敌人退走后,九歌、雪莲、焰荒、灵姬相继从车内走出。
刚才事发突然,他们接到叮嘱,被要求待在车内,此时见敌人退去,已经没有危险,心中挂念,纷纷出来。
灵姬向四周看去,终于找到了无忘的身影,他身上虽然有着血迹,但大体上安然无恙,能够随意行动,便暗自放下心来。
焰荒刚才这车内注意到了外面地危急情况,想要出来帮忙,被姐姐阿灵劝住了,他们实力不足反而是累赘。
后来见到无双大发神威,焰荒解气极了。
“无双大哥,你来得可真及时,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无忘还没有上前致谢,焰荒就凑了上去,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焰荒接着絮叨起无双刚才的无敌表现,那兴奋地神情仿佛大发神威的人是他一般。
虽然知道他的无双大哥武功不凡,却没有亲眼看到他战斗的模样,今天这场遭遇还是头一次。
灵姬跟着也向无双示意,两人也是认识的。
用敌人的衣物将手中的赤鸢擦拭干净后,无忘还剑入鞘。
刚才他也在亲卫的保护下动手斩杀了几人,尽管这是他这一世的第一次动手杀人,但是心中并没有剧烈的抗拒。
看来面板的效果十分不错啊。
无忘有点感叹,外挂的功能还是令人非常满意的,虽然自己没有杀人的经历,但是有多年他人武功修炼的加成以及对其经验的感悟,杀人的感觉已经烂熟于心了。
无忘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敌人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是队伍没有溃败,所以撤离时节奏还算良好,受伤的人手基本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些兵器和死尸。
尹晟正在安排士卒和民夫整理行装,救助受伤的弟兄。
无忘身边仍聚集着一率的亲卫,时刻守护他的安全。
对无双一番感谢,无忘有些庆幸,要不是他的出现,今天自己的队伍可能就不能保留建制了。
无忘没觉得自己对那些人有什么强烈的威胁,即便有一些警惕的行为,也不能代表什么。
完全不清楚对方的势力组成和想要达到的目的,基本上是一无所知,对方的行动却超出他预料的激进。
收拾好现场后,队伍重新启程,大家忍耐着恶劣的天气,向着前方的句章县赶去。
“公子,这是我在敌人身上发现的,似乎是他们的势力标志。”
尹晟前来报告他的发现,是一块绸缎,上面绣着一个‘螺’字。
“这代表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属下不能确定,看敌人的行动方式,可能是山贼,这可能是他们的旗号。
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拥有精良的弓弩,要是再多几架,我们可能会伤亡惨重。”
尹晟心有余悸,对方在开始突袭时,几架弓弩给己方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后来混战起来情况才好了一些。
“有缴获到对方的弓弩吗?”
无忘明白尹晟的意思,普通是山贼是没有能力拥有弓弩的,几把刀、几只剑就是他们的正常装备了,而且当得上‘精良’之称的装备就更可疑了。
“有,敌人落下了三架。”
一声招呼,一架弓弩送了过来,细细观察,尝试使用过后,无忘虽然看不出其是否精良,但是威力确实不俗。
虽然认不出敌人的来历,但是对方能够在这里聚集这么多人埋伏,必定有自己的跟脚,附近的百姓和官署必定有所了解。
无忘决定等入城后,要求地方官员调查此事。
队伍忍受着糟糕的天气继续前进,哨探在前方开路,一路上没有遭遇敌人的袭击。
两个时辰后,派出去的求援的骑士带回来了句章的县卒。
支援的队伍由县令带领,这位冉县令一赶到就向公子无忘请罪。
看到车架上的尸体以及士卒们染血的护甲和兵刃,冉县令急的脑门冒汗,这么严重的袭击事故发生在他的辖区,目标还是公子无忘这样的大人物,要是有什么意外,他就完了。
见这位大人毕恭毕敬、委曲求全的态度,无忘也没有难为他,只是询问他是否知晓这伙人的身份。
这可是——真光天化日之下,有贼人袭击过往的行人。
无忘原本没想到能够立即得到结果,这位冉县令却在看到那块绣着‘螺’字的绸缎时立马给出了答案。
“这是西南边一伙山贼的旗号,他们的地盘叫做壁螺寨,喜欢打劫来往的客商。”
似乎担心责问,他立马补充道,“他们以前声势不大,只是小打小闹,大概是五六年前,实力不知怎么地强大起来,聚拢的人手多了许多,我们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
“那他们的武器怎么样,有使用这样的弓弩吗?”
无忘将他们遗落的弓弩展示给他看。
“没有。”冉县令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如此强劲的武器不是山贼可以随便拥有的,句章县中也不曾有。
据他所知,几次剿匪失败主要还是对方地形占优,而且队伍中有一些好手,配合险要的地形能够阻断攻势,未曾使用这种军国利器。
无忘得知这个消息,有所觉悟,这是对方特别为他准备的。
队伍在县卒的护送下安全地进入了县中,无忘没有打算在此久待,修整了几日,将一些伤重的士兵留在城中修养后,他就带着冉县令安排的一队护卫向着会稽行去。
此地距离会稽已经不远了,仅余二十里地。
“冉大人,领地中有如此恶匪,横行多年,还望大人好自为之。”
句章不是无忘的领地,他也没有官职在身,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要求对方做出处理,但是一些建议还是可以提出的。
冉县令苦着脸拜谢,他只是一个小县的县令,可没有底气无视公子无忘的警告。
——
苍霞山,壁螺寨
“可恶,坏了我的行动,下次姒无忘有了准备,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行动失败的大头领气急败坏,计划好的袭击一切顺利,却不想在中途遇见了一个多管闲事的高手。
要是死去的刑章见到此人,必定冲上前来与他搏命,原来他就是在监牢中探视他的那个人,被称为邬炬的男人。
下方站着的小头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嘴,男人见了他们的模样十分来气,将他们赶了出去。
但是那名叫做契骨的小头领却留了下来。
“大人,失败也就断了,姒无忘也就是个王室公子而已,他都不一定清楚我们的情况,我们没必要在他的身上耗费精力的。”
契骨对老大的决定并不是很理解,聚集全部人手袭击,对方在他看来是没有必要的。
“哼,你懂什么,上头要我们仔细调查姒无忘的情况,他有着不同寻常的举动。
东越王将鄞州郡这么大的一块土地封给他,一定有着什么目的,他在鄞州干的事你已经有所了解了,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额,除了海边的盐池外,其他地方都是重兵把守,没有什么发现,与刑章的女儿接触也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契骨有些心虚,海边的地势空旷,面积较大,所以能够有所了解,其他地方就不同了,所以他在鄞州的调查成果寥寥,大人没有惩罚他已经是看在亲信的份上优待了。
“严加防护已经说明了情况,而且那个盐池意义非凡,这是一座源源不断的金矿。”
邬炬被派来越地执行任务,深受上头信任,其本身还是十分有眼力的,从下属的报告中就能明白晒盐对这个国家的意义。
任何使这个国家强盛的事情都是他不能容忍的,这也是上面的意志。
根据姒无忘的安排,他不得不怀疑其他地方是否有类似的东西在进行着,所以——姒无忘最好能够消失在这世上。
可惜,最好的机会已经失去,目前的人手对已经有所准备的姒无忘没有了太大的威胁。
邬炬不知道该如何向上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