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横在手机旁边的手划掉了闹钟。过了几分钟,手的主人缓缓蠕动,头慢慢抬起来,嘟着嘴,眯着眼试探着这个世界。但只有白茫茫一片!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睁的更大点才看清了这白茫茫是什么,一堵墙。原来昨晚趴着就睡着了,难怪做梦飞向了太空,穿戴着宇航服和面罩,着实呼吸不顺。陈维想翻身起来,似乎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心里一惊,鬼压床?我还在做梦?他使劲的把头向后转,达到了人的生理极限。橙澄此时也醒了,但仅限于用手重重拍了一下陈维的背“吵死了!”然后又睡过去。陈维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慢慢把自己的半边身体从橙澄身下抽出来,抽出来瞬间,被压的半边身体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同时在撕咬。压麻了!陈维差点就叫出来,还好嘴张的时候,把自己的拳头塞了进去,这才没打破这早晨的安逸。陈维自己和自己疯狂的博弈,忽然,他不动了。因为看到橙澄流口水了,就怔怔的坐在那,拳头还在嘴里,心里说不清的感觉!把手从嘴里拿出来,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在床头抽了一张纸轻轻帮她擦了,又抽了几张垫在她紧贴床的红扑扑的脸下面。陈维蹑手蹑脚的爬下床,给她盖好被子,穿好衣服之后俯身在她脸上轻轻碰了一下。随即橙澄的手就拍了过来,幸好陈维躲过了,手拍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挠了几下。陈维笑了,出房,轻轻带上房门,此时,橙澄也笑了。
陈维在厨房煮了几包泡面,自己快速的吃了一点,然后帮橙澄用保温饭盒装起来一盒,匆匆写了张便条,用饭盒压在饭桌上,扯上在沙发上的电脑包就出门了。
陈维出门后不久,卧室门就往里拉开了。橙澄用手揉着眼睛,嘴里打着哈欠,双脚缓慢的拖着地挪动。橙澄看向自己的左手方向,因为手拉着的门把手松动了,嘴里喃喃道:“哼,锁坏这么久还不修!”她环视了客厅一周,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更整洁了。那个两用的破旧沙发依旧摆在紧紧挨着主卧门口的墙边。沙发过去是房东留在这里的鞋架,上面都是用塑料袋包起来的各类鞋子。再往前就是整个套间的大门了,刚刚陈维就从这里出去上班。大门正对着的就是那张略显瘦小的八仙桌,确实不太大,但以前足够两人用了,可以放得下四菜一汤。饭桌旁倒是有两张和它极不搭的太师椅,表面刷了厚厚的一层红漆,不经常用,所以也没怎么打理,有一层薄薄的灰。这些都还好,橙澄最不喜欢的就是她们拥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本应该出太阳的时候家里也是阳光明媚。可窗户外就是一栋小楼,死死挡住了属于他们俩的光明。还好卧室的窗户没被挡,所以在以前的时候他们俩的活动范围基本在卧室。
橙澄洗漱完,拿起桌上的饭盒和便条往卧室走,她以为便条上就是像以前一样嘱咐她吃饭云云。她看了之后把便条放在一旁,慢慢打开饭盒,盖子叠在饭盒下面,吸了吸鼻子,微微低头吃起面条。面条将将接触到嘴唇,两颗豆大的泪珠掉在面汤里,融化在面汤里的泪珠越来越多,面条越来越少。
便条上歪歪扭扭写着:“欢迎回家!”。
橙澄给陈维发了一条信息:“面太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