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c说:“没想到那些女生竟然喜欢看这种恐怖电影,把我吓得够呛的。”
“她们要求看的?我还以为……”我说。
“还以为是我们这些变态推荐的是吧?”d说。
“我不管,我今晚要过去跟你们睡。”b说。
“那你们两个过来我们房间呗,我们过去你们那。”a讲。
“哟嚯!”b做了个欢呼的动作,“等一下,不是……我们过去你们那,你们过去我们那,是吧。”
“嗯。”
“那么请问,跟没换有什么区别呢?”b哀怨地看着我们。
“我们没说有区别啊。”d摊了一下手。
“哪有你们这样的,见死不救。”b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
“首先呢,大家看恐怖电影是想拉近跟异性之间的距离,不是跟你们的距离。其次呢,电影不是我们提议看的,你可以去找她们负责,那样你们就两个目的就都达到了。”我说。
“你们说她们会不会觉得害怕?”A问。
“我觉得不会。因为她们有很好的同性朋友。”b乜斜着眼看着我们。
“我不在乎你的话里有刺。”
“我也不在乎。”
“我也是。”
我们三个径直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在收拾东西了,不知怎的,这一幕好像刚发生过,大概是睡的迷糊的时候醒过来看到了这一幕吧,就算不是这样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活了这二十几年时间里就已经经历过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应该早就习惯了。
昨天半夜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敲门声,问他们都说没听到,奇怪了,这也是做梦吗。
“待会就走吗?”我抓了一下头发。。
“还不知道呢,只是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早点收拾好,万一落了东西还有发现的时间不至于慌乱。吵到你了吗?”d说。
我打了个哈欠,“也不算是吧,睡得刚好,睡太久人容易迷糊。”
门被打开了,bc他们两个走了进来,说让过去吃早餐。我让他们先行过去,还想再躺一下,缓了好久收到了图书馆的短信才决定起来洗漱。不知道为什么集合吃早餐这件事总是让我感到不舒服甚至有点焦虑。后来想了很久才得出一个答案,大概是“早餐定律”惹得祸——平时生活中每逢吃早餐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上学、上班、赶火车……都是一些容易让人精神状态处于紧绷的事,人自然会莫名感到焦虑。当然,睡眠质量不好也可能是一大元凶。
我去到餐厅的时候有几个吃完了的在闲聊,跟大家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倏忽间不知因何事让我想起了高中时候的军训生活。是“匆忙”吗?总觉得要分秒必争把饭吃完,不然会受到处罚。可是接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呀,要匆忙也是明天上班之后的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虽说大家都还没决定好什么时候回去,此刻却有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大家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心思说笑,当中偶尔有眼神接触的人就挤一个笑容给对方,这种感觉就像是等在ICU病房外的亲属之间的安慰。
此刻我忽然才想明白为什么感到焦虑,原来是分离,是对不安定的生活的畏惧。所幸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怯懦,而是集体的失意。虽说人生来就是孤独的,其实每个人孤独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所以没必要感到寂寞。
是我们都忘了,我们都是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将我们分开的从来都不是空间上的点线面而是时间上的空间,只要抻一下看见对方的微笑就不会是问题。
想做就能做到的事,我们还在害怕什么?
害怕这种快乐不复存在吗?
还是害怕之后不能复现这种快乐?
好像都说不通。在我读书的时候每逢假期常常是我自己一个人独处,说快乐吧倒是有点寂寞,说孤独吧倒是觉得很快活。不管是哪种心情,假期将要结束的前几天我就会开始做噩梦……如果说是害怕快乐不复存在,我在假期期间不全是快乐也会混合着其他复杂的情绪;如果说是害怕不能复现,可我为什么每次假期都会有这种感受。
“大家都是怎么了?”我问坐在旁边的图书馆。
她望了一下大家,“他们呀?估计是刚才吃太多了,现在血液回流导致脑部供血不足发困了吧?”
“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不然你以为呢?”
“我……”
看来是我高估了大家之间的情谊。可就算不是为了友情,也不应该是这么浅薄的原因吧……
也难怪,在如今的社会里人们早已告别了苦等信件的日子,想要说上话随时都能实现,想要见上面也易如反掌。不管相隔多远的两个人,交流起来都如你妈喊你下楼吃饭那般便捷。科技让所有人都不必再像以前对着天空苦苦思念,也是这个原因让现代的年青人都大多都患上了颈椎疾病。
李白要是生活在这个通讯和交通高度发达的时代,怕是不可能成为“诗仙”,酒喝得再多都没有办法写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样的诗句,整个脑子里转的都是“六个一,斋。”、“劈不劈好呢?”这种交流的话术。
吃完饭后回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已接近傍晚,考虑到大家住的也不算近,这几天海鲜也吃到怕了,于是决定当下起程回去。
十个人两辆车,商量了一下还是平衡一下阴阳比较好,旅途才不会枯燥。图书馆跟另一个女生换掉B和C坐到了我们车上,虽然还不是很协调,但总也比彻底失衡好。由于D跟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在中途下了车,车上也显得空旷起来,肢体得已舒展了一下。
我跟图书馆坐在后排,她两只手捏着拳头放在腿上一直望着前面的座椅背面,另一个女生在副驾驶一直在低着头玩手机。
“你还记得那件事吗?”我问a,试着把气氛调动起来。
c君那年说了一个事,说他朋友谈了一个女朋友,他们是打游戏认识的,两人都在同一个城市,见面后便确定了关系,每天卿卿我我亲密无间恩爱无比,每天嫌相处的时间不够长,只恨一天才二十四个小时。适时正逢他房租将到期,向女方提出了同居被女方拒绝了,他觉得大概是那女孩子生性保守内向才不同意,他自己也着实过于着急唐突。
这件事发生后,两人每天依然如胶似漆,恨不能化为液体溶在一起。可是突然有一天女孩没了音讯,一连几天如此。由于两人平常见面都是在外面约会,也没共同朋友,只知道大概她住在哪个街区。一个片区有上万户人家,邻里之间都不知道旁边住了谁,范围太广让他无从下手,心里觉得这么多年的侦探小说、电视啥的都白看了。
他每天像无头苍蝇一样,一闲下来就打电话,一下班就往那边赶,警察局那边也立了案。每天这样折腾很快便日渐消瘦了,朋友都安慰他可能是人家姑娘觉得不合适就不辞而别了。事情又过了几天,有一天他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说找到那个姑娘了,他登时脑子嗡地一下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但是警察很快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却告诉了他另一个令他难以接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