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惊魂未定。
“鹤清,你没事吧。”孟鹤堂赶忙上前。
“没事,哥。”鹤清一时间也不知为何这颦祀突然变得此般安静,内心疑惑。
与颦祀一战,德云派不少人元气大伤。这几日都在忙着重修房屋和养伤。孟鹤堂和张云雷两个人东奔西走,到是忙了不少日子。
这一日,郭掌门回来了,众人晨议。大殿上,静的不得了。
良久,张云雷开口:“师父,这几日大家修整的也差不多了,过些日子的武林比试还是可以派人前去的。”作为大师兄,出来打破僵局是很有必要的。
“那件事情不急,我自有安排。只是眼下……我现在想知道,是谁在我不在的这几日里,想帮那孽畜冲出镇压咒!”郭掌门语气虽不重,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情绪。
低下的弟子们大气不敢出,也都在心里疑惑着。
晨议结束后,孟鹤清留在殿内。
“鹤清还有事吗?”郭掌门问道。
“师父,徒儿有一事想请教您。”
“你是说……”
“师父,徒儿还是心存疑惑,那颦祀最后怎的就甘心回到广德潭中了?按照当时的形势看,它本可以杀了我,伤整个门派……但他却……”这个问题一直让鹤清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出必有因,你且不必挂心,有些事情是天定的。”
“好,那徒儿先告退。”
从大殿出来,鹤清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鹤清刚回到院子,就看见孟鹤堂带着秦霄贤和周舟在院子里等她。
“回来了?”孟鹤堂问。
“嗯,怎的今日有空来看我了?平日里你可是忙的够呛,也不来理理你亲妹妹我。”这么多天了,孟鹤堂一直忙着,鹤清几次给他送些吃食,却也怎的不见人影,鹤清这个做妹妹的都看不到他,可是舟姐儿去了就能见得了,可是叫鹤清这个做妹妹的心里酸死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能不来见我妹妹吗?”孟哥儿心虚的瞄了两眼舟姐儿。“忘了说了,这是秦霄贤,你的师弟。”
“师姐。”秦霄贤微微低头拱手问好。
“嗯,我晓得他的,这厢见礼。”这德云派弟子众多,鹤清又是个女孩子,平日里爱弄些花花草草,自是很少出门,这师弟师妹他也大都不熟悉,只是偶尔看的眼熟。不过这秦霄贤她是多多少少知道些,虽比自己拜师晚些,但年级却大鹤清几岁。再加上前几日与颦祀一战,他曾保护过自己,对他的印象也是深了不少。
还有前几年德云派下山参与比试时,他可是锋芒初现,多少女子为了他前来拜访,那几日门派的前门都要被踏破了,布商家的,小馆子的,酒舍的……都一股脑的来三庆峰说是要拜师学艺。
鹤清抬起头大概的打量了他,到是气宇非凡,虽比自己大几岁,但正直青年时期,眉宇间的英气是让人看了就心悦的。
孟鹤清打量他时,他到是眼神有些闪躲,也不知心里在思想什么。
“净赶着和你说闲话了,都忘了这次来的要事了。”孟哥儿把话题撤回到正题上。
“我的好哥哥,若是许你去传话怕是万不能的。怎的现在才想起来!在这院门到底是不方便,既已耽搁了些,不如移步小花圃那的小亭子再说也不迟。”在孟鹤清的院子里有一小片花圃,那亭子是鹤清第一次求师父,在那里建的,在亭子里赏花,春日的牡丹,夏日的小荷,秋日的雏菊,冬日的寒梅,鹤清的花圃小亭是多少师兄弟都羡慕的,想效仿的,有的仿了数月有余,技不如鹤清,花也就都罢了。
“喝茶。这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四人坐下来。
“嗯,这次啊……”孟鹤堂刚要开口说话,舟姐儿就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停下,又瞄了瞄秦霄贤。“这事啊还得是霄贤来说吧。”孟哥儿懂舟姐儿的意思,也是得让他俩多说说话儿。
“哦,是这样的。前两日,我路遇子淇,也是许久未见,便闲聊几日,偶的聊到了那日颦祀退至广德潭潭底之事。他也兴得提了一嘴,说是去陈进师兄那找师兄帮忙的时候,陈进师兄不在院内,子淇以为师兄已经到了广德潭,又忙回去找别人,可路过师父那的时候,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恰似有人一般。我细想了下,那日却也是没见陈进师兄在广德潭。细丝斟酌,还是和孟哥儿说了此事,又想到那日颦祀退至潭底前曾想与你比试高低,我们三人便急匆匆赶来了。”秦霄贤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说实话,这几日他听得此事之后还是心有余悸,说不好哪天突然再来一次颦祀冲谭,那可还得了?斟酌许久,还是把此事与孟哥儿讲了,恰巧舟姐儿在孟哥儿那赏画呢,就同道来了。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怕,万一……这颦祀再冲潭,再来伤害鹤清,那怎么得了。故这几日他都有在更努力的练功,希望当那日真的不慎到来,他也可以与那颦祀一战,给德云派,给鹤清争取一个保命的机会。
“这……”孟鹤清思虑良久,开口道:“这也到底是我等人不能妄自揣测的,此事牵扯陈进师兄,到底是不能乱传的。嗯……这样吧,此事你我几人也全当不曾得知,师父那也不劳烦他老人家操这个心,转几日见得子淇也告诉他,不可乱讲。若他日稍有不妥,我等再上报也未为不可。”
“那日我交代过了,子淇也没曾外传。”秦霄贤回了鹤清的话。
“如此一来也是好的。”周舟看了看鹤清,眼里多了几分忧虑,鹤清总是这样,一点也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有的是那些年纪稍大,身处深宅之中的女子有的成熟稳重,顾全大局的气派。
“这几日可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孟鹤清感觉到了局面似乎有些难说,突然开口,打破僵局。
“倒也是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听你这般发问想是有什么要事?”
“那倒是没有,只是听说山下有一个百花谷,想着得了些空去那里讨上两株稀罕的玩意儿,回来养着。”
“师姐说的可是城南秘区的百花谷。”秦霄贤发问
“自是,你且不必与我这般客气,倒显得外道了,你也同他们其他师兄弟唤我鹤清即可。”
“好。”
“你想去弄那些稀奇玩意,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若你只身前去……叫为兄怎的放心的下你,到底是新妹妹不是。”孟哥儿面露难色。
“要我说啊,这倒也好办。”舟姐儿嘴角挂笑开口道。
“可否说来与我等一听?”
“她既想去,便叫她去吧。大不了啊,叫老秦陪着去得了。”
“嗯?”孟鹤清秦霄贤皆是一愣,发问起来。
“这是为何?”孟鹤清问。
“老秦啊也是有些能耐的,在这群师弟里也是稳重的,陪着你去,你哥也放心。你说呢,老秦?”说罢舟姐儿转头看向秦霄贤。
“嗯。舟姐儿谬赞了。”秦霄贤先是一愣,而后又回着。
“哪里谬赞?你担待的起这稳重二字的。”舟姐儿转声又对鹤清说道:“行了,那我跟你哥就先走了,他那画我还没赏完呢,你且不必送了,你二人就在此处商议商议下山的事吧,准备好了记得跟师父禀一声。”没等二人反应,舟姐儿拽着孟哥儿就出门。
“你这是……”路上,孟哥儿发问。
“孟哥儿你且不必急,这鹤清自幼便稀罕那些花花草草的,到底是在门派了传了开的。如今为这事下山倒也是情趣之至,今年鹤清也方才十有六,有些童真到是好事。总不得老是少年老成般忧来忧去的。”
“这我都知晓的。可这般倒是有些刻意为之了。”
“鹤清为人处事都是极好的,你我这般,你当她不知道你我是何用意?眼下看来倒是霄贤成了我们几人里,最不好意思的了。”舟姐儿笑着说。
“那个……师姐。哦不对,鹤清,咱们何时动身去城南秘区的百花谷?”孟哥儿舟姐儿走后,秦霄贤倒是看着给花浇水的鹤清有点不知所措。
“嗯?”鹤清转过身来,看着他:“哦,对,你且先在亭子里等我顷刻,我去屋内取些东西。”
“好。”终究是未出阁的女孩家,总不能让一个男人进了闺房,秦霄贤只得在亭内候着。
“等急了吧。”远远的就听见孟鹤清的声音。抬眼就看见孟鹤清抱着有些重的包袱脚下似生风般前来。
“这是怎么的?”秦霄贤忙上前去迎。
“这些啊,都是我平日里攒下的花种子,都装在了这些个瓶瓶罐罐里,你呢,能帮我把这些都种下吗?平日里,我这也没什么人来找我玩。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好。”秦霄贤应着便去伸手接着那些花种子。
“平时啊,都是杨九和韵寒来我这帮我种的。他们二人也有些时日没来了,一个啊整日研究那些吃食,一个整日潜心研究医书。我自己种可是要几日才种完。”孟鹤清一边说着,一边递给秦霄贤花种子。
两个人说说笑笑,忙到了晚饭时候,鹤清留了老秦吃晚饭,又送了些花种子和一瓶自己折的蓬蒿菊。
老秦收到之后道了谢,回了院中就把花种了下去,把那瓶蓬蒿菊放在了书案旁的花架上。满意的点点头,便转身练功去了。
话说,这几日杨九倒是老实了不少,也不知是颦祀伤着她伤的重了些,还是自己又捣鼓那些个稀罕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