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你是不是对我叛逃联合王国有意见啊?”在前往目标地点的路上,诺娃在神识里默默地和芬里尔交流着从音那里偶然得知的消息。
“唔,直奔主题吗?哎。那个妖精的感官真的敏锐,我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被她察觉到了。”深蓝色漂浮着众多如雪花一样的思绪碎片的神识界里,代表芬里尔的亮银色光团感慨地说道。“哎,之前一直没和我交流,就突然召唤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说自己要叛离联合王国了,劈头盖脸地就和我表决心,都没给我一点反应时间。”
“那你是后悔昨天把我们从前进之地救回来了?”诺娃半是调侃半是好奇地反问道。
“啧,要是昨天你们是被王国军包围了我可能一时之间还不会就这么把你们救出来。”芬里尔纠结地说道,“毕竟你也知道,我是主天神孕育出来的小荒神,直接背离祂的意志,感觉说不上来的别扭和难受。”
“我知道,虽然你一直都和我聊得很来,也从来没和主天神汇报过我的抱怨,但是你一直对那个你赐予你神形的存在很尊敬。”诺娃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尤其是我看到真相之后,更是如此。”随后她在神识里无奈地笑了笑:“而且我不觉得在我知道了现实认知屏障和这场战争被掩盖的事实之后,主天神还会把我这样一个危险分子说的话当成玩笑看,我不出逃迟早会变得和神田前辈一样的。”
芬里尔也微微叹了口气:“是啊,所以我最后还是会帮你,虽然我很敬重祂,但是你和我是神人一体的至交,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我只不过可能是需要一点精神寄托罢了,和你一样。”
诺娃听到这话,饶有兴趣地问道:“精神寄托,啊,我明白了。那你觉得音怎么样那个小不点怎么样?是你想要寻找的精神寄托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芬里尔的光团颜色突然变成了令人感觉尴尬的黄色:“嗯……虽然那妖精还小,而且很不懂事的样子,但是我总觉得祂的力量很让人觉得亲近,而且祂也向我展示了很多过去的故事,安抚我低落的心情,算是个好人吧。就是她在和我讲故事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像你们小时候,一圈艾斯坦因家抚养的孩子们,绕着勃列娜围坐在一起一样。那孩子说话的声音很温和很亲切,就像勃列娜一样。我觉得……音是和主天神一样的存在,是,可以成为我母亲的存在。”
“噗!”听到这里诺娃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询问为什么芬里尔称呼因为祂这个尊称,直接在路上笑了起来,引得走在前面的盖斯特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
“注意,诺娃,现在虽然我们还没到达指定地点,但是像之前音那样对你采取突然袭击的行为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敌人是完全依靠搜集来的资料塑造的联邦军军队,行动逻辑是按照我记忆中的人类联邦军设定,可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不能大意。”
诺娃一边掩着嘴,一边跟上了盖斯特,两人在沿着一条小路向着流尘风暴圈边缘移动。他们这次的模拟训练主体的是互相配合突破联邦军的封锁夺取据点的控制权,只要能够达到凤凰点基地的指挥中心就算两人的胜利。在夺还过程中,一切御使与骑使能使用的作战手段都将得到允许,只要能够达成任务目标就行。
将神识里的芬里尔气恼地辩解屏蔽后,诺娃镇定下来和盖斯特并肩而行,同时开口问道:“待会的训练,你想好我们两个之间怎么配合了吗?”
“我目前有几个小方案,但是所有的预案都比不上我们临场发挥的才智,等行动开始之后我们就知道那些小方案哪些有用哪些没用了。”盖斯特扒开最后一片等人高的苇草,眼前呈现的正是之前商定好的任务开始的地点,只要到了这儿,行动就算正式开始了。
诺娃这样想着,一只脚已经踏出了苇草丛,但仔细想了下,又把脚伸了回来。她和盖斯特对视了一下,诺娃将法衣的连体兜帽披上,盖斯特也带上了动力甲的头盔。然后,诺娃召唤了一个雪球,往开阔地中扔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整个开阔地的土地都被埋藏在地下的地雷的爆炸掀飞了一层。两人因为及时利用苇草丛的厚实避免了冲击波的伤害。“咻,这样的爆炸真的不会要了我们的命,确定这只是一堆质量投影,类似幻术一类的玩意?我可不想就这么交代在这里。”趴在苇草丛间的诺娃有着强烈的疑惑。“这个爆炸看起来很真实,但实际只有冲击波有威力而已,内部的爆炸是虚拟的,对于掌控着整个凤凰点流尘风暴空间的音来说,调整空间内部的空气流量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盖斯特一边解答着诺娃的疑问,一边掏出突击步枪将保险打开。
就在他完成动作的一瞬间,周围的树林立刻枪声大作,无数投影子弹在两人匍匐的苇草丛上空扫过。音的战士不断地向两人逼近,一边开火一边缩小包围圈。
而当他们靠近苇草丛还有不到10米距离时,一道水蓝色的光芒闪过,巨大的冰刺形成的圆环在空气中猛然出现,犹如城墙般拱卫着中心的区域,许多包围过来的投影士兵躲闪不及,冰刺扎得一个透心凉,剩下的士兵因为冰刺的出现而被短暂震慑,没有预料到下一步被围者的动作。
突然之间,冰刺的一角被爆炸淹没,巨大的冰刺柱被炸得粉碎,形成的水雾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制造了一片靠目视、温度红外线无法探查的隐蔽区域。附近的士兵立刻举枪朝灰雾进行扫射,枪声又在林间爆发起来,但这次不是单方面的压制了,在冰环裂口的一侧上方,骑使的M500稍晚一点也开始怒吼起来,数名还在扫射灰雾的士兵便被这突然的袭击打的措手不及,被命中后化做光屑消散了。
反应过来的剩余士兵立刻抬枪准备还击,但裂口里冲出的身影又将他们的视线转移了,之间身披蓝黑色战术法袍的诺娃一手扰动着雾气中的水分,一手则握着一尺长的寒冰形成的长剑就这么笔直地冲入敌阵之中,右手的长剑一挥,一个防备不及的投影士兵立刻身首异处,将这名士兵砍倒以后,诺娃快速地启用额冰刀术的法术位,手中的长剑立刻脱手变成了一个塑形的回旋镖状的刀片飞了出去,周围的数名敌人还没来得及还击,便被回旋的刀刃割开了喉咙。
而刚刚被冰墙阻拦的别处的敌人此时刚刚绕过来,他们迅速地拿起各种武器向诺娃疯狂扫射,但诺娃左手一直搅动的水雾此时在她的咒术之下变成了如果面纱,但坚硬如钻石一样的雾盾,无论是动能武器的子弹、激光束还是爆破物全部被这层面纱一一挡下,撞击和爆炸产生的冰屑散落得到处都是。这时,一颗带振翼的流弹从众投影士兵的视角死角飞来,精准地命中了能造成它最大杀伤的地方,伴随一生巨响和被掀飞的泥土,最后一批来包围的士兵全部被两人打倒了。
盖斯特放低装上榴弹抛射器的M500从冰墙山跳了下来。而诺娃则维持着冰纱护盾的效能,向着骑使走了过去。“用爆破冰墙产生的灰尘和烟雾就可以达到这么好的效果,这个方案可以用来突袭和反包围呢。”诺娃向盖斯特建议道。
“嗯,确实,只不过爆炸产生的热量也消弭了部分你冰魔法的作用,可能方案还需要调整一下。”“是吗?我觉得目前的状态已经很好了呀,总不可能一点热量都不产生吧——小心!”随着诺娃的警报,周围的雾墙立刻凝结成坚硬厚实的巨大冰层,将两人的上空层层叠叠地保护起来。在这个壳状冰盾堪堪形成之际,一枚迫击炮炮弹就落在冰盾上。炸开了3层冰层后,炮弹的能量终于被消弭了,但冰层还未合拢,一颗又一颗的炮弹继续轰击着这片区域,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地面犁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冰层的修复速度赶不上投影的爆破能量,冰盾瓦解之时,数枚迫击炮弹迅速地在地面上开了花。
伴随着冲击波产生的烟雾和碎屑飘落在地以后,远处的包围防线的迫击炮也停止了工作,,呆滞的小队指挥官机械地命令一半的士兵前去查看爆炸效果如何。当士兵们一边开枪补刀一边慢慢靠近到之前两人所在位置时,却没有看到因为冲击波影响而昏迷的两人。
而远处的迫击炮阵地上,在士兵们没注意的后方,一层水汽迅速凝结成一面冰镜,而冰镜内部,一个身着动力甲的战士从镜子中跳了出来,毫无征兆地朝操作炮击炮的士兵的后背疯狂射击,士兵们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一击毙,在主阵地的留守士兵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盖斯特立刻操作一个还没挂上保险的迫击炮,随着炮弹脱膛而出,远处刚才他们逃走之前呆的地方便传来了爆炸声:刚刚那下恰到好处地消灭了前去查看现场的所有士兵。
此时主阵地的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回身拿起突击步枪和重机枪向着失守的迫击炮阵地开枪还击。由于距离过近,迫击炮无法用来攻击前方阵地的敌人,借助冰镜跳跃来到这里的两人只能暂时依靠工事抵挡敌人的攻击,,诺娃施放的微风屏障和盖斯特的肩藏干扰机器人则让爆炸抛射物无法接近两人。
躲在临时掩体后面的诺娃大声压过枪炮声向盖斯特询问道:“现在怎么办?!这么密集的攻击,我们两个的个人防备手段很难坚持下去!”
“你的冰刺术最小能控制多小的冰刺?”盖斯特探出头去,将一名投影士兵击倒后,抢在敌人的还击将自己打倒在地之前,又缩回了掩体里。
“最小能控制多小的冰刺?大概一根手指粗细左右吧?”诺娃形成的冰雨术被自卫武器全数当下,她只能恨恨地又开始准备下一个魔法,此时盖斯特的命令让她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盖斯特顺势丢出了枚手雷,但手雷也被自卫反应武装直接引爆在了空中,他给自己的M500重新换弹的时候,向诺娃解释了联邦军的制式自卫反应装置的工作原理:“巢群自卫反应装置只会对大小在手雷这个级别以上的攻击做出反应,因此我们可以使用像你塑形的飞镖一类的武器进行还击,但敌人数量太多了,你只有投掷出一发的机会,我说的没错吧?”
见诺娃点点头,盖斯特便继续着他的说明:“你待会直接扔出一个冰刺魔法出去,体积不要太大吗,今早你见过机兵的突击步枪的弹药大小了吧,就照着那个投掷出去,尽量走直击线,然后我来操作,你只需要跟进我的动作调整冰刺的方向就好。”
诺娃有点疑惑但是没有质疑盖斯特的决定,于是伴随着她的咒语,一枚冰刺瞬间成型,诺娃看准时机,将冰刺笔直地投射了出去。
只见那枚冰刺沿着近乎直线的路线就要扎向敌群中的一人,而此时自卫反应装置也朝这边转向了过来,但在反应装置做出动作之前,一枚子弹抢先从冰刺后方击中了它,冰刺被子弹达成了数枚四散的冰屑,而此时诺娃意识到了盖斯特的意图,那些冰屑重新被魔力操控,化成了新的冰针,虽然施法的时间短到来不及调整方向,但已经足够了,冰针借助惯性直冲敌人们的脑门,一时之间战场上绽放出了一朵朵血花,而自卫反应装置则再也不起作用了。
连着使用了几次这个战术,敌人终于被瓦解了,当最后一名敌人被击倒的时候。盖斯特对正在调整自己魔力的诺娃说道:“先找一个地方隐蔽把,按照现在这种状况,敌人马上就会过来接着搜寻,我们需要一个地方进行安全的休整,讨论下接下来的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