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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偷渡

“不行!”在拒绝了诺娃第四次入城的请求后,盖斯特终于忍不住了,他实在是想不到第一个拉入伙还不到1天的人就大胆到想着闯进一个异邦城市,“我就说了一句暂时不带你去看守更严密的地方,更没说过要引你进城,你反而更来劲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城市的防备是有多严格,虽然前进之地算不上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但想要隐蔽地带一个魔法师进入城市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本来因为盖尔还在检修的关系,原计划就只是带你在外围偷取一些材料的,你倒好,还想送羊入虎口。

“哎呀,不过就是进去转一圈么,你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肯定也摸进过我们的城镇吧,隐蔽方面你肯定拿手,别跟我说你没想过潜入作战时要带魔法师,甚至是一名骑使哦。”诺娃靠在一棵安雅榕树下,轻松地说:“而且就算你的机兵不在,不是还有我的荒神么?”

“你这么执着于闯进一个移动工业城市到底是图啥啊?”盖斯特开始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再说了,你的荒神从我把你带回来到现在你都没有把它召唤出来过,它现在的状态安全么,它对于你现在的立场是什么态度你了解吗?”

“来之前我在进行神识刻印的时候已经让音帮我调整过召唤链接魔纹了,主天神现在没办法通过召唤魔纹跟踪到我,至于芬里尔的立场嘛……”诺娃耸耸肩,“我和她之间是从小长到大的心之友,我不能保证把她召唤出来以后她马上就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保证不会发展到最坏的情况的,这你放心。”

“至于想要进入城市的想法嘛,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音出发前拜托我的事情,现在基地里那个叫做核心动力炉的玩意用的熔炉核心不是要报废了吗?音说目的地这边有不少这种东西,但需要我的冰魔法辅助才能拿回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核心就是用在那台工业舰的各处动力关节上的吧。”诺娃像是抓住了一丝机会般狡黠地笑了笑。此时一个哨塔的探照灯向他们这边扫来,两人赶紧把头低下,躲进灌木丛中。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私人的原因:我想看看除了现在眼前这幅备战场面下,你们男性正常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这也是为了以后和从你们联邦那里来的新人交流做的准备嘛。”诺娃的声音因为趴在地上的原因显得有点口齿不清,但盖斯特还是听完了她的两个理由。

不管第二个理由有多不靠谱,但第一个理由确实是骑使难以拒绝的。核聚变熔炉核心的库存已经见底了,这种工业用的激发装置运输的条件比较苛刻,需要保持温度在零下200摄氏度的状态下才能进行运输,要不然装置内部结构就会自行熔毁。之前盖斯特主要靠截获联邦的抢险运输车队来保证基地的核心动力炉的熔炉核心供应,但目前自己所能接触到的运输线都因为迈雅山脉战役而全部戒严了,所携带的制冷装置赶不上核心溶解的速度,返程途中核心就已经报废了。

现在自己的同伴相当于一个人型制冷库,要将一颗核心送回不成问题,但是自己真的需要冒这个险让两个人都置身险地么?

思考了一会儿,盖斯特还是决定先处理好手头的目标再说,当看到一辆疣猪号沿着林中的羊肠小道驶来时,他说道:“这件事先不提了,马上到岗哨士兵换岗的时候了。先处理最优先事项再说。”说完他打开了光学迷彩,向集散地周围的围栏慢慢爬去。

就在盖斯特行动开始的同时,诺娃从背后的挎包拿出了一个类似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小罐子,罐子里流淌着某种淡蓝色的胶装物,她将罐子上部分的盖子拧动,罐子中的胶体立刻扭动起来,从淡蓝色变成了翻动的黑色,就在胶体扭动开始的一瞬间,诺娃周围2米内的空间忽然变暗了一秒钟,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诺娃手指搓动,一朵冰晶花束出现在她的手里,她紧紧的盯着集散地那边的动静,然而什么都没发生——魔力探测器没有发出刺耳的蜂鸣声,也没有追踪者从场地里跑出来。诺娃满意的笑了笑,同时低开看了看手中的罐装装置,“那小不点真行啊,这个隐魔罐真的起作用了。”

将妖精的小小恩赐别在腰间,诺娃也快步跟上了已经藏在集散地周围一个死角的盖斯特。

“隐魔罐的效果很成功,她一赶到盖斯特身边,便急不可耐地低声和盖斯特交流道:“现在我只要在这2米范围内我的施法痕迹就不会被发现。”

“嗯,那你现在来做点小小的工作吧。”盖斯特背部贴着用来遮挡视线的货箱,用手中的M500突击步枪的枪口指了指旁边的隔离围墙,“我模拟了一个附子獾的安全信号到集散地的警备系统里,破坏围墙暂时不会发出警报了,但动作还是要快,明白么?”

“行。”诺娃小声应道,同时将一只手五指张开贴在围墙上,随着她心中默念着咒语,和她张开的手掌的旋动,不一会儿特殊钢材料制成的围墙墙面在她的催化之下,有一部分开始脆化,发出了细小的崩裂声。

诺娃见自己的魔法效果已经达到,示意盖斯特进行下一步动作。盖斯特迅速地拿出准备已久的工兵凿,熟练地以最小的动静在墙上开出了一个开口非常不规整的仅供一人大小通过的口子。

由于他的动作极快,卫兵甚至还在大门处进行着交接手续,都没注意到远处一个角落已经有两名入侵者潜入到集散地中。“这样能骗过卫兵的搜查么?”诺娃借着几箱垒起来的货物,躲避探照灯扫来的光束,“没问题的,模仿附子獾盗取纳米机械这种手段我已经使用了好几年了,基本没出过纰漏,唯一的问题就是作业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有了你的帮助,整个作业流程更为高效迅速了。”盖斯特说笑之间,背靠一摞物资,顺手用凿子在一个货箱上凿开了一个洞,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个黑色的金属匣子。

“这个就是你们平时用到的纳米机械吗?”诺娃好奇地问到,隔着那个金属盒子她还是能感受到自己打的血液还是开始躁动起来,身体内部的魔力颇有溢出身体的倾向。她裹紧了法袍,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新同伴把那个盒子打包封装好并收入了随身的背包里。

“是的,纳米机械是联邦人最基础最常见但也是最重要的生活物资。它被应用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从战争机械到人民的生计都离不开纳米机械的辅助,和你们的魔力一样我们天生就伴随着纳米机械一同成长。”盖斯特一箱接着一箱的将装满纳米机械的匣子从货箱里抽出来,“但也正是纳米机械的运用,导致了我们和你们社会的脱节:本身纳米机械在外界和魔力相互作用是没有特别的排斥现象的。但一旦和人体结合,这两种物质就变成互为毒药的关系。”盖斯特说完,将最后一个匣子装进了背包里。“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徒手去乱碰联邦的东西,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偷取完物资的两人蹑手蹑脚地朝出口方向移动,顺利地躲开探照灯的侦查后,两人来到了原来的入口,顺利地从集散地里逃脱出来。

正当盖斯特准备钻入附近的灌木丛离开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拉住了他的肩膀:“之前说的,进城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诺娃一把将盖斯特拉到一边,把之前的提出问题再次翻了出来。

“啧,你怎么这么倔的呢,从这里到城里还有好几个关卡要过,最后城门入关的地方还有生体扫描,我一个男人还好,带着你过去不做准备根本进不了城好吧。”盖斯特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要过关卡,那简单啊,看到那边那辆车没有?”诺娃指了指远处停在大门外的那辆疣猪号,“小时候我经常和自己的同伴偷偷摸摸地躲到家乡运送粮食的马车里,偷偷地跑到其他村子玩。现在我们用同样的方法,挂在那辆车车底下,混过检查点就行了呗。”

“不用躲开地雷阵和哨兵机器人,简单易行的办法。”诺娃摊了摊手,满脸得意的说道。

而此时盖斯特也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按照他对前进之地的防备了解,这样确实能顺利的通过前面的几道关卡。但关键是进入城市的最后一道关卡,那里使用的扫描检查设备是能辨认人类的具体体征的,带魔法师入城等于自投罗网。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带诺娃通过最后一个屏障,那么只能在其他地方找突破口才行。

盖斯特没注意他不仅已经将思路转移到如何带诺娃进城这件事,而且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同伴转眼之间已经没影了。

“嗯!!”等盖斯特回过神来,才看到诺娃已经借助周边的幽暗的环境,绕到了大门的位置。

她蹑手蹑脚地借助灌木的掩护,慢慢地靠近了吉普车停靠的地方,趁着卫兵们还在做最后的沟通时,她低下身子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土属性和水属性魔法混合构建的土泳术。咒语在心中刚刚默念完毕,诺娃的身子就一沉,整个人仿佛落水一般沉入了泥土里,然后就这么“游”到疣猪号的底盘处。

不顾弥漫的柴油味和车身纳米机械氧化报废后飘落的点点死尘,诺娃又给自己释放了一道冰霜之指术,她将魔法的效果压制极低,仅足够她的四肢被固定在车底。等她做完这一系列的骚操作之后,她才有时间去看自己的伙伴。

盖斯特直接开动了光学迷彩,几个箭步就跨入了车底,他那套作战服的特殊材质保证了他整个行动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将自己也挂在车底的盖斯特狠狠地瞪了诺娃一眼,然后别过头不去理会诺娃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过了一会,卫兵们终于完成了交接,4名疲惫的守卫将追踪者交给来换岗的同志,打着哈欠坐上了吉普车。由于本身疣猪号就属于重装型车辆,两个多余的重量根本没引起车上几人的注意力。就这样,4名不知情的士兵带着两名偷渡客,踏上了返回前进之地的路途。

早先开始的羊肠小道让车上车下的人都倍感难受,有几次诺娃的脑袋差点和地面来几次亲密接触,让她低低地抱怨了几句。好在车上的人因为路途实在颠簸,纷纷开始聊起前进之地的轶事和前线消息,他们强忍睡意地聊到了前进之地最出名的酒吧,地下搏击比赛,贩卖管制品的黑市以及怀尔山口的争夺战,然而他们没想到车底的两名听众(尤其是盖斯特)正在借助他们的谈话获取更多的信息。

过了10数分钟后车辆终于开到了大路上,平整规制的路况很快让其他3名战士陷入了梦乡。而此时道路上的设卡盘查也多了起来,万幸的是这些简单的哨卡的扫描系统除了在侦查魔力方面很出色以外,其余的领域都非常容易蒙蔽。显然各个哨卡设计之初并没有想到一个通缉犯会帮着自己认知里的外星人躲在一个辆疣猪号下准备偷偷进城的。

但随着通过的关卡越多,就意味着马上就要到达城市了,而显然继续跟着车辆走下去是肯定过不了最后一道关卡的。正当盖斯特为此发愁时,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在已经肉眼看到前进之地巨大闸门的时候,疣猪号突然停了下来。“桑奇,轮到你开车了!”原来是开车的士兵终于忍受不了困意,试图唤醒自己的同伴,但无奈怎么叫都叫不醒已经沉入梦乡的同行者。无奈之下他只好下车,走到路边的树林里解手抽烟给自己提提神。

当看到驾车的士兵消失在树丛背后的时候,盖斯特给了诺娃一个眼神暗示,两人迅速且安静的从车底爬出,飞快地窜入另一头的山林,而此时3个打着呼噜的大兵还无知地继续做着自己的美梦。

“我算是看出来了,以你这种性格,就算不得罪国教,你怕不是也得气死几个循规蹈矩的指挥官。”跑出了一阵,确认敌人没有发现并追踪上来之后。盖斯特恶狠狠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评价。

“来都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呢,我们该怎么走?”诺娃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望向那高高的巨大合金城墙,只有靠近之后,诺娃才真切的看到这个城墙的高度有多夸张,足足200米的铁黑色高墙上方还有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装备,她只能勉强确认这些都是防卫武器。“那道墙都快赶上山地王国的叹息之壁了,我们有办法上去么?”

“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么?”盖斯特揶揄道,“跟我来吧,有个地方可以安全地潜入进去,而这还是需要你一点小小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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