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再想想吧。”
苏沐阳早就猜到我会这样,但还是满怀期待对我言道:“朕还是希望你能来,毕竟失去了辞安之后,朕只剩你了,所以朕对你的期望比常人要大些许,朝堂上朕会一直给你留位置,只等你来,至于你父亲和祖母那边朕会解决。”
我简直不想上朝了,不仅仅是因为我对朝政之事没有兴趣,更重要的是我不了解这个朝代的设定啊,可是官家那满眼放光的眼神,胡大夫似乎巴不得把我拉下水,抢着说道:“官家,这小子早就想入朝为官了,就是碍于面子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在青徽之时可没少向草民表达入仕的心思,况且这小子的才华还真是非寻常人能比。”
我莫名想打人怎么办,在线求解?官家听完,更激动了,“那就太好了,逸书啊,你此等才华不来朝堂真的可惜了,只要你肯来,朕就满足你三个条件,辞官除外,怎么样?”
我一口回绝:“官家,臣觉得此法不甚如意,臣本就懒散,若是因此在朝堂上说了胡话……”
苏沐阳毫不避讳,“无妨,有朕护着你,怕什么,朕还想听你谈谈对豫国公这事的看法。”
余恭么,他的结局不是注定只有死路一条么,莫非这皇帝的意思是他还能活着?不是吧,太狠了,见我许久不答话,胡大夫都替我急,“我说你还在想什么呢,官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豫国公此事牵连甚广,该有惩罚的都已经惩罚过了,该死的人也死了,难不成你忍心再看见一个还未寻到自己亲生女儿的父亲就这么死了?”
“我……可祖母那边是不会同意的……”说到这里我就有些怂。
谁知我祖母的声音从侧面的屏风处响起,只见祖母被父亲搀扶着过来,苍老的声音对我言道:“我同意了,入朝为官本就是祖母对你的考验,如今考验已过你可以想做你自己做的事情,祖母绝不会再管,豫国公的事情其实就算官家不开口,祖母也会开口让你解决此事,毕竟他是你祖父生前难得的至交好友,至少在我的眼中他是一位好官更是一位好父亲,当年你祖父因病去世时,他毅然辞官去了青徽十一州,这也是你祖父的遗愿,他曾说要看遍这大好河山,只可惜唯独没能好好欣赏过青徽十一州的风景,豫国公听完欣然前往,如今他身陷险境我们沈家必须伸以援手。”
我应道:“孙儿谨记。”
苏沐阳微微一笑,想当初他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啊,成天往沈宅跑,就只是让我能出面为官,真不知这赵青烟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我是到手了,待她嘱咐完,他才开口,“既如此,就算了了朕的一桩心事,沈逸书接旨。”
我赶忙跪下,“臣接旨。”
“朕今日特封你为右丞相,在朝堂上协助朕。”
“臣领命,谢圣上。”
我起身时脸上虽笑着,可心里着实在滴血啊,不堪入目,右丞相又是个什么鬼,一上来就玩这么大的么,好想骂人怎么办。
苏沐阳的计谋得逞,接下来就该是我解决余恭的问题,朝堂之上,苏沐阳一身黄袍坐在龙椅上,当众宣布右丞相的我上朝觐见,众人唏嘘。
跪拜之礼结束后,“传豫国公上殿。”
我站在外侧,余恭一身桀骜,素衣白衫,六亲不认的步伐也是没谁了,好像认定自己死定了一样,他似乎并没注意到我,苏沐阳开口质问:“你可承认你是豫国公本人?”
余恭应道:“罪臣承认。”
这时群臣议论纷纷,大多半信半疑,苏沐阳咳嗽几声,议论声变小,只见一人站出来指证其道:“这豫国公犯了欺君之大罪,本应在两年前就该斩首示众,可谁知竟被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硬生生找了个替死鬼,现在更应该立即斩首示众才对,还望官家圣裁。”
有人当庭附议,苏沐阳眼神示意我该开始表演了,我暗自叹气,心里实在没底,我走到余恭身旁微笑,随后对群臣讲道:“两年之久,此人并不一定是豫国公。”
岂料那人又言:“难道不是右丞相亲自在青徽抓到的么,怎么如今还想抵赖不成,还是说你和这贼子一样,都刻意的欺瞒官家,真把我们当猴耍?”
我当时就拿我昏睡三个月的事情出来回怼道:“青徽的情况你又了解多少?我的情况你又了解多少?现在谁不知道我在青徽惨遭贼人暗算昏睡了三个月之久,谁知道这其中豫国公有没有被掉包或是当初被杀的人其实就是豫国公?”
那人一时也说不上来,换了个人又继续讲:“你口口声声说你昏睡了三个月,可刑部派去了四个人都好端端的,莫不是他们会放了一个身负重罪之人?”
我冷笑:“他们自然不会,但他们不能也时时刻刻都跟着豫国公吧,青徽十一州本来就很乱,江湖朝堂之人居多,做事也难免得考虑到两边,荣一堂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诸位若是不信大可让荣一堂的人前来对峙。”
随后殿前公公喊道:“宣荣一堂的人觐见!”
韩岳、何志涯、风聿三人被绑在一块儿,有句话说得好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差点笑出声,他们三人倒也跪的实诚,苏沐阳坐在上面吩咐道:“将你们三人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半晌,这絮絮叨叨的话终是给说完了,带头出来反驳我的人又问道:“他们三人说的未必都是事实。”
我却反驳:“哦?他们说的不是事实,难不成你知道这豫国公背后所有的事情?还是说你就是这整件事情的参与者或是策划者,更准确的说是主谋?”
那人慌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嚷嚷道:“还请官家明鉴,臣臣的衷心天地可鉴,绝无包藏祸心之意!”
大局已定,我浅笑:“还有谁有问题么?沈某大可为大家逐一解惑。”
瞬间朝堂安静下来,“既然如此,那沈某是否就可以认为此事可以有个了断了?”
左相此刻站出来附议我:“右相说得极是,既然豫国公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大家又何必为难一位只是长得像而已的百姓呢,这荣一堂也招供出他们的罪行,可他们毕竟是个江湖门派,朝堂一旦介入怕是会掀起不必要的腥风血雨,不如就让他们交给江湖的规矩处理,如何?”
苏沐阳一拍腿,“极好,就依左相说得办,若无他事便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