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阵空间。
一处冰寒潮湿的阴暗洞窟内,有一位少年适才像是要做大事般,翻了个身。但没成想,不翻还好,这一翻身带来的痛楚直将他从昏沉中撵了出来。
“啊……我这是……应该没死吧。”
“疼疼疼疼……看来是没有,等等,晔初不见了……”辰百艺吃力地坐起身来,浑身阵痛不止,看来雪崩的冲击力还是没有给他好果子吃。至于为什么自己能活下来,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毕竟清辰刀不见了踪影。不过,既然清辰刀没有坐视不管,自己都活下来了,那么晔初自然也是性命无忧,但当下还得搞清楚身处何处,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啊,肋骨好像断了几根,浑身尽是些擦伤淤伤……芥子也没了影儿。”审视完自身的情况,辰百艺又连忙调用起通感。
“这…我好像还是被什么人给关了起来嚯……”他注意到,头顶的光亮是从一个狭窄洞口处的金属格栅缝隙中透下来的,被它封住的出口路径大约一臂宽,如此一直向下延伸到地面上方两丈处,整个洞窟如同一支上窄下宽的细颈花瓶。
辰百艺周围则环绕着吞吐寒气的厚冰壁,地面生硬的冻土啐着冰碴子,踏出一步,身旁铺着的干草早已在霉点里呻吟了。
此处冷而湿的空气反倒让辰百艺觉得憋屈——身处这个奇怪的洞窟中,他无法动用一点真气。通感亦无法穿透冰壁。所幸,真气在体内的自然流动不受影响,说明这并不是一间死牢。
“爬上去看看情况,有希望吗?”辰百艺看了看自己空空荡荡的左衣袖。
“不管了,就算是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也要试试看!”辰百艺说到做到,便纵身跃上通往出口的冰壁。虽说修行者的身体素质是远超常人的,可仅用独臂徒手攀爬湿滑的垂直峭壁,对一个最差劲的觉境修行者来说,怎么看都只有滑脱的份。
然而,人的毅力总是能让他们办到一些非同寻常的事,这不,就算是高十来丈的冰壁,辰百艺已经快挨到洞口了。
但怎奈何时运不济,他五指通红地从冰壁上依依不舍地离开——毕竟真的是很滑嘛。
“见鬼!呜啊啊啊啊——”
“咚——咔嚓……”除了落地声,还有某种东西折断了。
“啊!”
这一声十分凄厉,也十分短促。几乎使得辰百艺隔壁牢房里的某人,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回是……真的腿断了……”辰百艺吃痛呜咽道。
显然,他用亲身经历告诉我们徒手攀绝壁是不对的,只用一只手是更加不对的!
“等我伤好,恐怕要一周。可我等不起啊!”
辰百艺又忍着疼,费劲将小腿骨正过来,便瘫倒在地。
「行了,别看我笑话了,我知道你在。」
辰百艺没辙了,他只好试图以心念联络清辰刀。
「出来想个招……还有,你在哪?」
寄身于长刀之内的那缕意识,曾口口声声对辰百艺说过:“我就是你。”尽管辰百艺觉得这小子问题不小,但鉴于他将辰百艺七岁前所不记得的一切都说得头头是道,辰百艺本人又感觉到彼此之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默契与联系,就只好暂且先信他一回了。并且,据他的说法,无论他们彼此相距多远,都是可以用心念相互联络的。
但这次辰百艺只觉得身下的冰碴子硌得慌——等了老久也没个回音儿!
“不会诓我的吧?”辰百艺心觉不安,挣扎着又坐起来,结果动弹到了受伤的右腿,疼得他又瘫了回去。
「你给我装聋作哑是吧?」
仍旧没有回应。
「小伙子好自为之!再给我装大头蒜,到时候……出去前先把你丢这鬼地方一个人养老!」
「呵呵哈哈哈哈……我本来,本来不想笑的!但看到你身残志坚,在断手断脚的情况下还坚持活跃气氛,逗我开心,我也不忍辜负你的好意不是……哈哈哈!」辰百艺脑海里一阵憋了许久的狂笑声。
「清辰!你有一天必然会被我回炉。对自己落井下石,多损呐!」辰百艺气不过,又不敢气——怕胸口疼。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知道你在哪吗?」
「废话!我要是知道我来找你?虽然我刚刚接近洞口的时候,通感稍微探到了外边,可仍旧只看到了一串长长的冰雪回廊,地板上许多窟窿,都用铁格栅一样的东西封住了……」
「总而言之,完全没有头绪啦!」
「嗯,没错,这里的确叫‘大冰窟窿’,是此处霓雪灵鹿一个支脉领地内的冰牢。我费了好大劲儿,把你和晔初从雪崩中保了下来,怎奈何这场雪崩其实是人为的……只为了抓她……」
「谁?」辰百艺隐隐感到不安。
「晔初。」
「那她现在?」
「放心,现在……倒还没事,也只有现在了。」清辰的语气开始不确定起来。
「大冰窟窿……听起来这里的妖好像没什么文化啊。」
「是啊,这支旁系族群与外界隔绝已久,又是底蕴本就奇差无比的一支……不对!怎么你的关注点转到这上面来了啊!你刚刚不是还在担心晔初的安危的吗?」
很明显,清辰与辰百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他的思路怎么这么容易就和辰百艺有同质化的趋向呢?
「我急得倒是能把身下的冻土抠出一间屋子来了……你倒是快说怎么出去啊,或者,怎么找到你,要不你自己过来,也行!」
「呃,出了点状况,我来不了。倒是罗夕夕正巧关在你隔壁,你等会稍微配合我一下,我教你点东西,先把你送进他的牢房。」
「让他先治好你的伤,你们再一起冲出去找我如何?」清辰似乎还有什么顾虑。
「哦?那家伙也……算了,意料之中嘛。所以我要怎么配合你呢?」辰百艺又燃起了希望。
「你稍微等我一下,很快!」
随后漫长的半刻时间里,毫无音讯传来,这不仅让辰百艺愈发担心晔初的安危,同时,也愈发让他感觉到:
「再不来帮我找到罗夕夕我今天就要疼死在这了啊……」
这半刻钟终于刮过去了。
「咳咳,久等了,你接下来按我说的的喊。」
「是什么特殊的口诀吗?」辰百艺眼里跃起了兴奋的闪光。
「诶,应该……算是吧。总之,越大声越好,最好能让外边看管你们二位的俩看守听到。」
「清辰,你不对劲嗷……」辰百艺有不祥的预感。
「不,不是的,你且听我说……」清辰似乎一路在极力憋笑。
……
听完之后。
“你混账!”在清辰看来,辰百艺似乎是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骂了出来。
「不是,你冷静点啊!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是真的脱不开身啊!」
然而,清辰忽然想起,那正是他所要求辰百艺所喊出的的众多语句中的头一句。
「嚯~你小子执行力不是一般的强啊!」他倍感惊讶。
「闭上你的嘴!」看上去辰百艺应该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已经觉得羞耻到极点了。
接下来,整个洞窟都回响着辰百艺那动人心魄,惨绝人寰又情真意切的呼喊。若万物皆有情,只怕他现在就能把周围的冰墙喊化,直接见到罗夕夕了。
片刻后……
“好了好了,你小子进去吧你!再乱叫扰了清闲,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着,两位头生玲珑小角的白面大汉就用铁索将他从原来的牢房里拉了上来,然后径直扔向了隔壁关着罗夕夕的洞窟里。
事情进展地太顺利了,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只因为在清辰的馊主意中,辰百艺和罗夕夕是一对有龙阳之好的新人。
“两位大哥手轻点,那里疼!等等,不是现在!呜哇啊啊啊……”
在下落的过程中,辰百艺很绝望:
「我真的不想再摔断一条腿了,同一条腿摔得更断更彻底也……不行啊!」
可这次命运眷顾了他。
出乎预料,辰百艺最终只觉得他落在了两道温柔而有力的神秘物体上——那是罗夕夕的臂弯。
“这是?”辰百艺心中大喜过望,接着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哟,好久不见呐,这不是我的好兄弟辰·百·艺嘛!”罗夕夕低头注视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双腮间那叫一道完美的弧线。
真是动人的微笑啊,动人得直让辰百艺感到渗人。
“慢着!你且听我说!事情……”辰百艺企图求生,但是他的话立刻被头顶上的两名看守打断了。
“大哥,这应该就是刚刚三爷告诉我们的那个有龙阳之好的小子吧?对了,这里边关的也是,听说这俩还是老相好。”稍微矮一点的一名守卫问道,他的脸上,不可思议中又带着点嫌弃。
“错不了。你看那棕毛蓝梢的那个,刚刚骂我们把他和他夫……夫君分开,吵着闹着要见他,那叫一个卖力啊!真是怪了,我说三爷怎么还不把他俩处理掉呢,原来是因为同病相怜!”身材稍微高点的一名守卫也是一脸见了鬼的神色。
“嘘!你忘了嘛,三爷至今追求二爷都没成呢!本来他就恼,万一让他知道我们还在这说他的风凉话,指定让我俩吃不了兜着走,这怎地好啊!”老二压心虚地低了声。
“也是,也是!不说了不说了。这阵子怪事特别多……除了三爷不知从哪抓了个鼎鹿族里的小女孩说要交给上面,还来了位什么外头的贵客,说是要接咱回去见祖宗,好像叫啥异什么止……”
“大哥,这边说话,小声些……”二人声音渐去渐远。
如此一来,辰百艺断定清辰很可能到了那位“三爷”手上。但不管怎样,清辰想的招确实是损招儿,尽管它是在清辰综合考虑了周身情况特点后作出的,并且发挥了作用。
……
罗夕夕转为用单手搂着辰百艺。
随后:
“啪!”这声巴掌极为响亮,辰百艺脸上红印儿那叫一个显乎!
(同时,他面上的擦伤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一处)
“夕哥,你听我解……”辰百艺刚要继续开口。
“啪!”又是一巴掌,将辰百艺干懵(面上擦伤又好一处)。
罗夕夕抱着辰百艺走向一处从上方洞口无法窥探到的死角。
“真的不是这样……”?“啪!”
“我冤……”?“啪!”“啪!”这次是双响。
其实罗夕夕扇耳光还别有一套,每次的着力点都不带重样儿的。
“对不起我错了!”辰百艺以最快的语速脱出这几个字,他的脸将要肿起来。
“可别这么说!再次相逢,我这个做‘夫·君’的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说是吧,艺儿?”罗夕夕越发地轻声细语。
句末那二字从罗夕夕嘴里吐出后,辰百艺但觉毛骨悚然。
「完了,我今晚就得死这儿了。」
“咱,咱有话好好说!先,先放我下来……”辰百艺一向是不肯放弃希望的。
“行啊!”(爽快状)
“等等!不!”辰百艺立即就感觉此事不对,但已经晚了。
罗夕夕当即松手,辰百艺“呱呱坠地”。
“呜呼……”
「我的腿……好像快没知觉了……」
“啊……现,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吧?”
“别着急,你看,你还有伤呢!”罗夕夕笑着伸出手去解辰百艺伤处的衣物。
“夕哥不要!”?“啪!”
“聒噪可是会影响疗效的!”说着,又给了辰百艺一套连环耳光,扇得他不敢吱一声儿。
后来,辰百艺的痛呼传到了两名看守的耳朵里。
“大哥……那是,该不会?”老二一脸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就……那小子身上还有伤吧?那个姓罗的看起来有些不怜香惜玉啊!”老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棕毛那小子叫的那么销……销魂,想必是折腾坏了啊!”老二擦了擦汗。
“你敢凑过去看看吗?”
“不敢,不敢,入不了眼,太残忍了。”
……
「嗯……虽说书上早有提及,但事实证明霓雪灵鹿一族的还是听力灵敏过头了,百艺那么惨的哀嚎都能被这俩二愣子听成什么歪东西来,真是晦气!」清辰倒是能借辰百艺的耳朵听到他周围的一切。
「还好我没暂时接管百艺的身体……罗夕夕用[生气]强制使伤口开始愈合,换我来也估计有得我受的。唉,人生还有很多痛楚呢,这一关你得扛过去……但愿我们最后,能平安走出此境。」清辰开始祈祷后续的发展不要太坏。
……
“也不知道那姓罗的长那么俊,就偏偏不是个女娃!要是的话,我——”老大明显在刚抓到罗夕夕的时候动了歪念头。
“打住!大哥,三爷想着二爷是追不成了,但这小子被他看上了,用强的可是有希望啊!”
“嘶——”老大倒吸一口凉气,便神情难看地走向一边,不再说一句话。
……
「这支霓雪灵鹿族群是不是一直待在这不毛之地,然后闷出问题来了?咋的,族内没有好看的雌鹿了吗?怎么还冒出来这种奇特的个体…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
「不对,我好像也就活了七岁而已吧……」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解决我的困境要紧。」清辰继续专心于自己遇到的问题。
……
“唔(咦)?这里不是……你为什么还能动用真气帮我疗伤啊?”辰百艺顶着肿到滑稽的猪头,口齿不清。
“小声点,我跟你说这是独门秘传。”(压低声音)
“我懂了,就是说了我也不懂的那种对吧?”(即刻消肿,所有擦伤消失)
“诶,你就是这点我最喜欢!”(眨眼)
“唉,本来,若是有药及针具的话,你的治疗过程或许可以轻松些。”罗夕夕作无奈状。随后,他倚在墙上,略带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胸膛十六真穴,右胫八真穴……顺带帮你疏通了左胫八真穴,头部七真穴,即使现在你无法使用真气,这一阵子里纯粹的身体能力应该会有所强化。”
“半刻前你遍体鳞伤,外加跌打损伤,现在经过我所放出的‘奇异真气’的洗礼,你除了伤势尽愈之外,体内真气也应该更为凝炼……虽然出去之前没什么用。”
“你不是可以动用那什么‘奇异真气’嘛,教教我也无所谓的啦,反正都是为了出去。”辰百艺不解。
“你学不会——把耳朵凑过来,想出去就听我的……”罗夕夕一把将辰百艺的耳朵揪到自己嘴边。
……
“原来你也动用不了实际上的真气啊。”听完罗夕夕所述,辰百艺汗颜。
“废话,这里的安保禁制哪是这么容易挣脱的!我要是能动用真气不早把你捞出来了?”罗夕夕敲了敲辰百艺的脑袋。
“所以我们真的就上拳头去干啊?”
“请注意我跟你说的顺序,要先激将,让那俩二愣子先打开封住洞口的格栅。”
“是是是。”辰百艺一边被罗夕夕敲着头,一边连忙应道。
“很好,刚才他们说的话你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点,尝试从那些东西中找到激将的法子,这个任务就交给你这个读过许多书的了。”罗夕夕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给予了很大的期望。
“行吧,我出脑力,你出体力。”辰百艺说着便走到洞口正下方,抬头作势要喊。
“上面的二位,我觉得你俩活的太丢人了,笑话死我了!”(超大声)
「不急,先看他怎么说。」罗夕夕耐心和信心还是有的。
“小崽子你有胆再说一遍?”老大老二闻言,当即蹿了过来。
“我就敢说,我还敢继续说,有种你开门下来收拾我?”(超贱声)
“你!好,你自己不惜命,怪不得我……”老大似乎特别容易招呼,他立刻就要伸手去打开洞顶的格栅了。
“大哥,慢!你忘了三爷教过我们啥?不要被激将了,三爷把我们的腰牌收走了,在这里我们也用不了真气,万一他跳出来我们打不赢怎么办!”老二及时制止了他。
「嚯,我原先以为老大够呆的了,没想到啊!倒是打消我一大顾虑。」罗夕夕窃笑。
“好小子,差点着了你的道!我就坐在这里听你说,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说完了,三爷也就该来带你上路了!”老大清醒过来,一阵后怕,但表面还是挺神气。
“我猜一下,你们俩都打着光棍吧?”(轻蔑)
“要你管!黄口小儿还数落起我俩来了。”
“是她们眼瞎了,都看不见我们俩兄弟的好!”老二的骂声里有些委屈。
“你跟他说这个干甚?”老大揪住他。
“我不是为了不让咱丢这个人嘛?”
“听你们的声音,都三十好几了吧?再不努下力要断子绝孙喽。”
“小崽子,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在这里当看守浪费时间了,我明儿就能成家!”
“大哥诶,还有三年没罚完哟,你明儿偷偷跑出去只怕要一辈子都呆在这了!”
“尽不说些好话,你哪边的!”老大锤了弟弟一手。
“我这不是提醒你不要做傻事!”
“诶我说你这个当弟弟的,你心好,可你就算罚完三年你也还是讨不到媳妇!要不劝劝你哥,你们两个凑合一下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嘛!”辰百艺渐入佳境。
“你!要我跟有把的家伙过,就算是亲哥……我要揍死你这好慕龙阳的野种!”老二不知被刺中何处弱点,竟发起大火来,立即就要伸手打开格栅的锁。
“慢着,先不说过不过,但老弟你嫌弃我?”老大闻言,感到心中貌似缺了一块。
“啊?不是这样的,他是在骂咱俩只配和公的过!这搁谁都不能忍啊!”
“诶,要我说,你们连我,连那个什么三爷都不如!”(得意)
“公狗生的臭小子得意个甚!有男人了了不起是吧!”老二大骂,“你高兴不了多久了,那姓罗的马上就要归三爷了!”
罗夕夕不笑了,额上飃起一根青筋。
“那起码你们还是连个公的都没能力讨到手,活该!”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守不住你那男人到时候有你哭的!”老大不屑。
“我是好慕龙阳不假,但我最近早伤心过了,我被骗了!”
“咋的,你还想说你也单着吗?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小崽子还在那扒拉我俩!”老大得意了,但他显然没能意识到辰百艺话里有话。
「这小子想干什么……没搞懂。」罗夕夕摸了摸下巴。
“诶,所以刚刚我只是发泄一下,望两位不要见怪!”
“你说的你一字一句我俩都记着呢!行刑时候我会让你‘舒服舒服’的!”老二发狠。
“诶,作为赔罪,我可以马上告诉你们脱单的法子!”辰百倒不慌乱。
“嚯,有诚意,你说说看?”(眼珠子亮起)
“知道为什么我听到那个三爷说要把和我关一起的那位带走,却一点不慌么?”辰百艺嘴角扬起弧度。
罗夕夕隐约感觉到不妙。
“为嘛?”老二是比他哥聪明的。
“其实你大哥想得没错,那姓罗的不是男的,是个女娃!”(一鸣惊人)
“没有这段!停!我,我不该指望你的!”罗夕夕这时候却没沉住气。
“喏,你看,还想狡辩,我告诉你们,我早就发现这是个假小子,女扮男装!按你们的说法,三爷知道了一定雷霆大怒,估计这人命就没了,还不如你们俩合计一下,把人要了,藏好!”辰百艺把冲上来的罗夕夕按到一边,从容不迫地给上边“出主意”。
“那上边问怎么办?”
“磕几个头,做个苦肉计,就说人冻死了,尸首抛了,怕招晦气!”
“好,那指定是我来承担这份责任!”大哥叫的很大声,喜出望外。
“大哥,我不同意,还是我来藏,被发现了你的姓命也不保!”老二却也急了,开始“当仁不让”。
“你要跟我抢是吧!”(怒)
“做大哥的不是要让让弟弟?”(摆谱)
于是上方开始了震耳欲聋的激烈争吵,久久不休,而辰百艺极为欣慰地笑了出来。
正当他要向身后的人祝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他回头时,罗夕夕已将他连头带发揪起,他只能看见无边的痛楚了:
“艺儿,你莫不是……太皮了些。”
“我叫你激将,没叫你激我吧?”(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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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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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奇异真气]
和零源一样,体内真气也拥有变种,其中[生气]较为特殊,它蕴含一部分未分化的组成生命本源的[炁]。[生气]没有任何威能,修行者体内几乎不会主动产生[生气],唯有天选之子会拥有这种特殊的体质。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毕竟,获取[生气]的最为普遍的办法,是以修行者为主材,生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