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受尽折磨而死,死后屁也不算一个,显然投降是比较明智的选择,特别是没有国度立场的匈奴人,但明显威逼利诱的投降不可能是真心投降,毕竟都是一群把高风亮节挂在嘴边的男人,刘协自然不允许一群心怀鬼胎、随时可能反戈一击的人在麾下。
都教授自然是能够明白刘协领导的意图,看时机差不多了,继续道:“好了,女人的事以后我再给诸位细谈,绝对让各位欲仙欲死,不过现在我给大家说另外一个故事。话说有一位将军,带领着数万人出去打仗,数万将士都是勇猛异常的勇士,都很爱戴这位将军,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敌人也仅仅只有数千人,这场仗理论上来讲应该是稳操胜券,但是呢,这位将军想得太多,屡出烂计,反而被人家不足一万人马给击败了,你们说这事情办得,它丢人不丢人?”
一群人若有所思,纷纷回道:“是有点丢人。”
都教授笑道:“呵呵,你们继续听,这打了败仗怎么办?”
“要么战略撤退,要么死,要么投降。”
都教授翘起大拇指,赞道:“优秀,分析全面,剖析深入,见解独到,真是叹为观止啊。”
那小兵不好意思摸摸脑袋。
“不错,当时将军就选择了战略撤退,但小兵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没有将军指挥,小兵也只能跟着逃命呗。”
都教授颔首道:“聪明!败局已定,小兵的选择无可厚非。”
都教授话锋一转,道:“但是敌人携大胜之威,追之甚急,本来打了败仗,士气低下,又疲惫,士卒跑不过追击的敌军,你们说又该怎么办?”
“如此就只能殊死一战了。”
又一个士兵却急忙道:“不不不,我认为,将军逃窜,士卒投降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就没有谁该死或者不该死吧。”
这人话一说完,顿时引起不少人共鸣,那个说要殊死一战的人,虽然勇气可嘉,但响应者寥寥无几,究其原因,在座的各位都他喵的是打算投降的人。
“不错,诸位均有先见之明,殊死一战,勇气可嘉,投降敌人也无可厚非,大家当兵打仗图个什么,那不就是为了族人,家人能过得好些罢了,要是我们死了,别人就会睡我们的老婆,打我们的孩子,花我们的抚恤金,吃我们的牛羊,偶尔只怕还要诋毁我们两句无能,这事情硬是要不得。”
“对对对,还是大人讲话占道理。”
“本来呢,那位将军位高权重,身份太高,肯定是不会去死的,于是就招呼剩下的士兵留下来抵挡敌人的追击,但是没有将军指挥,这些士兵肯定是心思不一,于是有的人就选择和敌人血拼到底,有的人呢,就选择投降,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一定程度的阻隔了敌人的追击,这位将军才勉强获得了逃生的机会。”
“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个鸟样。”
小兵感叹完,突然发现都教授好像也是当官的,这又才悻悻道:“须卜骨都大人不是这样的官。”
都教授傲然一抬头,道:“那是必须的必啊,我要是是那样的官,我就不会被俘虏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都教授被擒这是事实,兵犊子纷纷点头称是。
都教授继续煽风点火道:“后来,你们猜怎么了?妈的,说起来,老子就是一卵泡气,这个将军一看麾下的士兵好多都投降了,竟然吼道,让大家不要投降,和敌人血战到底,去敌人的刀锋下面受死。”
这一下匈奴士兵就有些躁动了,纷纷开始发表意见。
“妈的,这事儿办得不地道。”
“牲口啊。”
“长生天下的败类。”
“我要是遇到这个将军,我肯定要把他吊起来打三天三夜!”
都教授吞了一口唾沫,继续道:“说的不错,他就是牲口,其实这还不算,最后很多人都被俘虏了,后来敌方的将军就写信给这位将军说,要是拿牛羊来换的话,他们就可以放掉这些俘虏回去,你们猜怎么了?”
一众匈奴士卒尽皆摇头道:“这个,我们猜不透,看不懂,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啊。”
“这位将军竟然说,一头羊换一个人,他不干!”
在场的哪个匈奴士卒没有自己的牛羊,但现在却被告知一个人连一匹羊都不值,这算什么道理?这简直就是把士卒当畜生看啊,还不如畜生呢,一时间群情激愤了些,又有些不太理解将军的高瞻远瞩,各种喝骂声和质疑声也是此起彼伏。
“艹他喵的,这还算是人吗?”
“拿畜生换回士兵,这么好的生意不做,脑子有问题吧。”
“如果这个将军是汉朝人就解释得通了,毕竟汉朝人多。”
……
都教授也是露出了笑容,继续道:“这当然不算是人,不过你们猜他为什么不愿意换?”
“这个,猜不透,看不懂,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啊。”
都教授轻描淡写的道:“刚刚那个小伙说的不错,因为他后方还有很多勇士,没了这些士兵,这些士兵的女人就能成为他给剩余的勇士的奖励,激发他们的野性,剥夺他们的理性,那些士兵的家人也会成为他们的奴隶,少了一些士兵,多了很多女人,牛羊,剩余的勇士也会更加的拥护这位将军,他为什么不干呢?”
“妈的,原来是这样,这人真的是畜生不如啊,长生天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人一定会脚底生疮,头顶流脓,不得好死。”
“这位将军真乃神人也,必定是一位数算高手,算盘打得太响了,佩服,佩服。”
“能做将军的人果然天赋异禀,能人之所不能,不服不行啊!”
“这就有点鬼扯了。”
……
议论声达到了整个论坛的巅峰,都教授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这才道:“诸位匈奴的勇士,废话不多说,实不相瞒,这位将军其实就是你们的单于,于夫罗。”
都教授话音一落,整个俘虏营瞬间由刚刚的嘈杂变得寂静无声起来,而众多士兵好似被电击一般,个个目瞪口呆,眼神涣散,不敢相信他们前面口诛声讨的那位将军竟然会是他们爱戴的单于,于夫罗。
终于还是有士兵反应过来,摇头道:“瞎扯,单于不是这样的人,大人,你肯定是讲故事太入戏了。”
“听起来玄乎玄乎的,艾玛!”
都教授怒极反笑,道:“哈哈,我入戏?我看你们是还没睡醒,瞧瞧这是什么?”说完都教授大手一挥,于夫罗的信飘了出去,这下没人瞎咧咧了,集体懵逼了。
“事实胜于雄辩,不好意思,诸位且请面对现实,且行且珍惜!”
白纸黑字,还有一方大印,真假自辨!看着众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都教授接着道:“同志们,此刻你们想来是愤怒的,是悲哀的,是浑身难受的,但是我又何尝不愤怒,不悲哀,不浑身难受了?说句难听点的,我还是匈奴第一大贵族的族长,都不值一头羊,你们一群大头兵,值什么,值个球?值个毛线?”
“唉,可惜可叹啊!”
“难怪当日进军的时候我右眼皮一直狂跳,果然有鬼!”
“只怪我等有眼无珠,上了大当了!”
“悲哀啊!”
......
这故事是有灵魂的,能让所有人都身临其境,感受到其中的委屈、无奈、愤慨,继而许多人的这种情绪就转为为滔天的愤怒了。
“事情不能这样办啊,我尼珊第一个不服。”
“我康马亚第二个不服。”
“我第三个不服。”
......
“我第两千八百二十三个不服。”
......
“不服有个球用啊,你们又不是真心投降,有心报仇,汉朝皇帝也不会用你们,不服也得憋着!”都教授撇撇嘴道。
“胡说,谁说我们不是真心投降了?”
“既然于夫罗做了初一,我们做做十五又怎么了?”
“我辛八格真心投降了,只求汉朝皇帝带我们打回美稷,活捉于夫罗。”
“我愿意向长生天起誓,真心投降了。”
“此时不投,更待何时?”
都教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呐呐呐,不是我逼的哈,是你们自己要向长生天发誓的。”
这时候刘协非常适宜的走了进来,一众匈奴人自然认得刘协,看着这个传闻只有十岁,但长了一米七的传奇人物,匈奴士兵一时间面面相觑,不过并未多久,就有人当头单膝跪地行起了大礼:“愿向长生体起誓,誓死效忠......”
刘协微微挥手,道:“等等。”
匈奴人又懵逼了,不懂刘协在弄啥。
刘协对着外面挥手道:“来人啊,匈奴的兄弟们要发誓了,上香!”
都教授也懵逼了,对刘协道:“陛下,我们匈奴人发誓不用烧香!”
刘协撇撇嘴,道:“仪式要周到,别拿长生天不当神仙。”
......
当日,数千匈奴人都燃起了青香,对着长生天三跪九拜宣誓誓死效忠刘协,看着胡服烧香,景色倒也别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