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年5月底。
刘协一边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为北攻匈奴做准备,一边则是在等待雍州西都长安的消息。
因为刘协是知道的,董卓这个时候该死了,然而现在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不说是王允在搞什么连环计吗?难道因为貂蝉被自己搞走了,就没戏了?
现在的董卓虽然暂时没有一点威胁了,但刘协为什么还是期待董卓死,这真的是有点猫腻在里面。因为董卓不死,吕布怎么能解放出来?
吕布的确是一个莽夫,但作为三国第一武将的吕布还是有着很大的能量的。
董卓死的关键就在于把吕布这头老虎给放出来,现在兖、冀、青、徐、幽、豫、扬等州都已趋于平静,如果没有吕布这根中原搅屎棍前去搅动,那么很快就会给袁绍、曹操,甚至是刘备做大,这可不是刘协愿意看到的。
关键还在于刘协平定河套还需要时间,如果袁绍做大,就会从幽州、冀州两处对并州构成威胁,加上北面的异族人,到时候刘协三面受敌,情况是十分不妙的。
于是刘协召郭嘉、荀彧、以及还在晋阳述职的田畴、温恢、王昶等一干人议事。
刘协开门见山道:“诸位,现在中原和河北已经趋于稳定,如果没有外力干涩的情况下,袁绍一统河北,曹操或刘备一统中原便毫无悬念了,但我们却是实力弱小,进攻匈奴势在必行,且需要较长的时间,这样下去,对我们极为不利,因此我是想要和诸位讨论一下该怎么办?”
刘协这样一问,其实是个大问题,大伙虽然都是人才,但一时也无法作答。
刘协一看,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于是直接道:“袁绍必定是和公孙瓒准备开战,曹操则会对豫州下手,刘备可能会南下徐州,至于他们三方,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肯定会达成一种协议,如果不出意外,公孙瓒、孔伷、陶谦必定不是三人对手,因此必须要外力介入,干扰他们,延缓他们扩大势力的节奏,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郭嘉道:“主公,我们是不可能出兵了,且不说主公师出无名,我们现在也没有实力去干扰他们的做大,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壮大自己。”
荀彧也道:“天下其余诸侯,相隔太远,或者守成之辈,或者无能之辈,也无法对中原河北的局势产生影响,以彧看,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们做大了。”
也难怪郭嘉和荀彧这样想,这局势已经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刘焉、孙坚等人离中原太远,且不说听不听刘协指挥,就算听了,又能如何?千里征伐?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在中原河北的孔伷、陶谦等人不过是守成之主,又如何抵挡得过曹操等人。
不过话虽如此,刘协却有着自己的先见之明,于是笑道:“那倒不见得。”
郭嘉闻言一愣,问道:“主公有何高见?”
“你们忘了雍州的董卓吗?”
郭嘉疑道:“主公,据在下所知,董卓已然年纪偏大,而且失去进取之心,现在天天在长安享乐,并没有什么能力左右中原、河北的局势,再说了,司隶地区还在我们手上,董卓想过去也没有办法啊,主公不可能任由董卓过境吧,万一董卓来个假道伐虢,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啊。”
刘协微微点头,道:“不错,所以说董卓是靠不住了,只能靠他了。”
“谁?”
“曾经你我谈及英雄的时候,说到的那个人。”
郭嘉一惊,道:“吕布!”
“不错,就是吕布了,吕布之勇,天下无人能敌。”
典韦突然插话道:“主公,您这话俺老典就不爱听了,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别人慌他吕布,我却不慌。”
许褚跟着搭话道:“老典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了,俺许褚也不慌他。”
刘协翻了个白眼,道:“行了,你二人有本事,有志气,朕还是比较欣赏的,但吕布之勇,足已搅得中原和河北天翻地覆了,关键是吕布虽然莽撞不堪大用,但御兵能力也强。”
郭嘉道:“主公,不是我泼冷水,吕布勇是勇,但也就是一介匹夫,能左右个什么局势?”
刘协不置可否,道:“这倒不必担心,吕布就算打不过曹操、袁绍,但别人想要杀他吕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只要东搅西搅,拖延他们壮大的时间,搞得袁绍,曹操不得安宁就行了。”
“这倒也是,不过董卓虽然年纪大了,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董卓不死,吕布也就无法自立,何来搅动一说?”
刘协笑道:“所以今天叫大家来商量的,就是如何弄死董卓,放开吕布的束缚了。”
郭嘉纳闷道:“这,主公,恕嘉直言,我们想要弄死董卓,几无可能。”
典韦插话道:“主公,别听军师瞎说,只要主公一句话,俺和许褚化妆刺客,混进长安,必定要董卓身首异处!”
许褚就不爱听这话了,反驳道:“老典,吹牛逼也要有个限度,光是咱俩这样子,还没进长安就被十万西凉军轰得渣都不剩,你爱送死自己去,可别拉上我。”
典韦鄙视许褚道:“瞧你那个胆小样。”
许褚还待回击,刘协直接打断道:“行了,你俩就别在那儿瞎参合了,派你们去还不如派王越去,要是刺客顶用,董卓不知道死了几百万次了,还要你们在这瞎扯。”
典韦尴尬,事实就是,论行刺,没人敢说比王越厉害,但这行刺先不说成功概率低的没谱,就算成功,那也只能有去无回,没特殊情况,谁愿意去干这种事,再说了,刘协也舍不得啊。
郭嘉道:“主公有何高见?”
刘协微微一笑,自顾从背后掏出一物,十分奇特,刘协又令传手众人观看,众人个个看得稀奇,却是看不明白是个什么玩意。
田畴问道:“主公,这是一个金饭碗?”
“呃,金饭碗,原来这个年代都有这物事了啊。”刘协听完不禁喃喃道。
王昶、温恢两个年轻人观摩一番,研究一番,王昶才道:“应该不是,金饭碗下面不可能加这么长个铁棒,用起来也不顺手。”
温恢道:“我看有点像个头盔,据古典说,遥远的西方有些国度的将军就戴这种头盔,不过他们头顶插的是鸡毛,而不是铁棒,真是奇怪!”
刘协暗自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不过温恢说得非常靠谱了,于是道:“曼基说得差不多了,如此这般,董卓必死无疑。”
刘协娓娓道来,将这物事的用处,怎么用,用了有什么神奇的疗效等等全部说了出来,一连说了大半个时辰,众人像听天书一般,心说这是什么原理,好像书上从来没有介绍过啊,谋财害命还能有这种操作?陛下果真是有点异想天开啊。
刘协看大家一副懵逼样,便道:“董卓年事已高,又舍不得花花世界,只要他有这种心思,此事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只是要一个德高望重、仙风道骨的大师前去执行。”
郭嘉道:“如果陛下这个法子能行,何不就让五台山上显通寺的无尘大师前去?”
这无尘刘协还是听说过的,这个时期,佛寺还没有那么流行,但这无尘也是凭一己之力救助一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因此在太行山一带还是很受黑山军照顾的,于是刘协便道:“行啊,此事奉孝兄帮朕安排,不出数日,董卓必死,董卓一死,雍州大乱,正是吕布出笼的好时机。”
……
与此同时,西都长安司徒府。
王允从刘协那里跑来长安担任董卓的司徒,本以为可以大权在握,谁知只是个空架子,王允当时就不乐意了,心说董卓太霸道了,我堂堂一个司徒,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跑来你这做司徒,你就这样待我?
当时王允也只能忍了,谁知董卓完全就没把王允放在眼里,而是玩弄于股掌之间,王允那个气啊,那个感慨啊,不过心里的小九九不敢说出来,只好说汉室不幸,搞得大家还以为王允是什么忠臣义士呢。
这一日朝中,王允刚刚被董卓奚落了一番,正暗自不爽了,一个人在屋中喝闷酒,发脾气,下人都瑟瑟发抖,不敢去掠王允猫须。
王允闷归闷,却是发现外面自己年仅十八的小妾正在那搔首弄姿,对月弄舞,王允那个气啊,老子在朝中受气,回来还见你个小浪蹄子在这里浪,关键是长得还不咋的。
王允刚想发怒,就见伺候小妾的佣人进来,王允一看,差点把刚喝的酒吐了出来,王允更加怒不可遏,不过,突然之间,王允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王允赶紧招来自己的心腹好友士孙瑞和杨赞二人密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