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赫显然一愣,旋即才明白自己是个西贝货,这身高高了原本那六岁的娃娃不知道多少,不过他倒是镇静,刘协字伯和,不就是我咯?于是沉声道:“如假包换,有问题?”
“这,两个月前宗庙祭祀见殿下时不过四尺,如今却是五尺不止,这......”
刘博赫想着也是想笑,他喵的两个月长了将近四十公分,是个人他就不能信,不过他现在也必须得圆过去,于是笑道:“三位有所不知,本皇子本就是长身体的时期,恰好又吃了一些催长的东西,有此身材不足为奇。”
“这样啊,倒是爷们儿少见多怪了。”张让等人显然也不想在这上面纠缠太多,毕竟这里是皇宫,要说皇子是假的,是个人他就不能信,因此也就揭过去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三人也是有些奇怪,且不说刘协两月不见身高飙升了一大截,就这性格也貌似变了许多,怎么说呢,就以前刘协那猫胆,看到他们,虽然不至于躲躲闪闪,但也不可能这样和他们侃侃而谈,奇哉怪也!
几个人的表情刘博赫看在眼里,就怕一会这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太监也想再次发育长高几公分问他要秘方那就玩笑开大了,必须得转移话题了,淡淡一笑,道:“三位大佬,请你们过来呢,其实是有个好东西给大家玩玩。”
“不知是不是小卓子说的那一度风靡了万千少男少女的那个。”
刘博赫点头称是,心说小卓子活学活用,是个人才,也不多言,一拍手,小邓子和小卓子立马抬来特制的一张四方桌和四把椅子,刘博赫拿起一个木头疙瘩,笑道:“诸位请看,就是这,名为麻将,特请三位来试玩。”
随着刘博赫话音一落,三人目光顿时瞥向桌上,只见同样的木头疙瘩约有一百余个,但是木头上雕刻不尽相同,这些花纹众人也完全不懂代表什么,只觉这做工还算细腻,饶是如此,三人不免失望,几个木头你能风靡万千少女?你搁这儿讲故事呢。
土包子,刘博赫心中暗笑,一会儿就让你们欲仙欲死。
几人无动于衷,刘博赫急忙上前招呼道:“来来来,坐下来,玩了再说,”
四人入座,张让等人颇不习惯,因为东汉人都是跪坐,凳子当桌子用,地板当凳子用,此刻坐上了这椅子,总感觉菊部地区有些不妥,不过看刘博赫坐的安稳,也只好忍着不爽入乡随俗了。
刘博赫也不理会,于是马上开始说道麻将的玩法,什么碰、杠,胡法的讲了将近半个时辰,见三人也差不多熟悉了,便道:“张常侍,大家也熟络了,不如先试玩两把试试深短和长浅?”
这二皇子小小年纪好像不是正经人啊,这麻将也讲深浅和长短,怎么听起来是在鄙视爷们儿呢?不过玩法倒也新颖,于是皆道:“如此甚好。”
四人围定,二筒五条的喊声不绝于耳,听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但玩起来就很不一般了,比那摊牌九要好玩得多,因此摸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后面小邓子,小卓子也因为刘博赫事先交代,开启了“报膀子”模式,倒也像那么回事。
刘博赫见张让等人已经入坑,便道:“三位看这麻将如何?”
初次接触,好玩倒也不敢恭维,因此皆道:“甚是有趣。”
刘博赫却是哈哈笑道:“本皇子整出来的能不有趣吗,不过这麻将这样干打,还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就是赌上点彩头。”
三人一听,顿时明悟,合着在这儿等着我们呢,但三人看刘博赫年纪太小,吃喝用度都是下人搭理,他自己反而是个穷光蛋,于是闷不做声,心想:你没钱还跟我谈赌博,你空手套白狼啊。
刘博赫也知道这太监乃是见钱眼开的主,只自己兜里没有货,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和自己赌,奈何刘博赫进宫来得急,也没盘缠,可叹!
三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刘博赫不悦道:“你们是欺我没钱吗?这样,平胡十贯钱,我第一把没钱,我就赌……”
左右一看,也没啥值钱的物事,便道:“我就赌小卓子这条大腿,如何?”
想人张常侍等人,虽然算不得达官显贵,但也是灵帝口中之“阿父”,我赌钱,你赌腿,你这是瞧不起爷们儿还是咋的?
刘博赫说得云淡风轻,但小卓子一听,仿佛晴天霹雳,这可是自己的一条腿啊,一条上孝至亲,下养侄儿的美腿啊,天,怎么舍得?再一想到那晚上钱公公断腿那恐怖一幕,还有自己被生生截肢过后那血淋淋的一幕和失去一条大腿过后的悲惨人生,小卓同志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所有的心思都马上烟消云散,双腿如遭雷击一般情不自禁的就跪了下去,嘴上也是囫囵求饶道:“二,二,二皇子,二皇子饶命啊,奴才这条腿不值十贯钱。”
一条腿而已,你跟我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刘博赫怒从中来,跳将起来,飞起就是一脚直接把小卓子踹翻在地,骂道:“没骨气的狗才,踹不死你。”
张让等人也是吓了一跳,这个二皇子腿上功夫有点厉害啊,于是纷纷劝道:“殿下消消气。”
刘博赫呷了一口茶,这才幽幽道:“若不是张公等人求情,老子竟想先砍腿明志!”
太可怕了,张让三人如是想到。
刘博赫看到三人表情,也知道自己和原本的刘协差距太大,张让他们一颦一笑之中都透露着对他的怀疑,但解释并不能够掩饰,于是便道:“三位,这腿不值钱本殿也知,若是如此,只好拿出本殿的秘藏之物了,再加上小邓子一条腿,靠不靠谱就给个痛快话吧,如是还不能以资抵债,本皇子也无话可说了。”
众人各怀心思,心说你一个忧郁皇子跟大家说以资抵债,能别逗笑吗?
真的,有时候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这句话是哲理,就见旁边的小邓子刚刚还摸着心口顺了一下气,心想:祖宗保佑,还好不是我,我滴个乖乖,这二皇子太他喵的吓人了,整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啊。
下一刻却听见刘博赫这样说话,心都凉了半截。
峰回路转,谁能给邓同志一个不跪的理由?然刘博赫管你个什么,跳将起来又是一脚,得了,小邓子也被踢翻在地,两人算是扯平了。
张让等人色变,心说二皇子戾气太重了,这样想着又听到刘博赫道:“来人,先把闸刀和本皇子的药酒抬上来,只要本皇子一输,马上付账。”
“嘿赤,嘿赤,嘿赤。”
随着几个侍卫入内,一口沉重而透亮的闸刀和一方罐子呈现在众人面前,张让等人还好,小邓子二人却看不见药酒,只见一口闸刀明光逞亮,暗自吞了一口唾沫,把地下弄湿了一片,一股子尿骚味也是在房中弥漫开来。
看着二人的怂包样,刘博赫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废物,前面还说要对本皇子忠心耿耿,为我赴汤蹈火,现在就赌你们一条腿就这样怂,本皇子养你们何用?再说了,爷也不一定就输。”
刘博赫这话说得竟然是振振有词,两人心中气苦:尼玛又不是你的腿,你当然不心疼。但不敢明言,只能依旧跪地不断求饶,不断瑟瑟发抖。
张让等人却是有些不明所以,道:“殿下,喝酒误事,你看?”
刘博赫大义凛然道:“张让,别说本皇子不照顾你们,本皇子这蛇酒乃是花了大价钱才捕得的三十年天山冬蛇,然后用陈酿杜康浸泡七七十四九天酿制而成,本来是打算献给父皇三十五岁生日的,今日没有赌资,这才拿了出来,你们别不知好歹。”
张让不以为意,呢喃道:“天山冬蛇,我咋没听说过呢?”
“你要是知道,它还值钱吗?”
一旁段珪却道:“殿下,这玩意有什么用?”
“壮阳!”
三人脸黑,赵忠不悦道:“殿下,你明知爷们儿三人乃是...你给爷们儿三人喝壮阳酒,是不是......”
一语未完,张让和段珪也心想刘博赫这是侮辱人,但刘博赫却是大义凛然道:“傻鸟,本殿这是神酒,没了那玩意也能有效。”
三人闻言大喜,直接就道:“要得,要得,十贯钱我们赌了。”
狗日的做了太监还一天想入非非,刘博赫痛心疾首,转过头对小邓子,小卓子道:“你们给老子滚到张公后面去,免得影响我的手气。”
二人战战兢兢起来,往张让那边挪步而去,心中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二皇子赢了第一局;张让则是郁闷到家,敢情跑我后面就不影响我手气了?
能让太监还能进入第二春的蛇酒,张让三人心思反而更多放在了蛇酒上面,于是一边麻将的同时,一边也就开始了饮酒,刘博赫不以为意也没制止。
四人开打,刘博赫乃是无本起家,第一把自然就开始大搞手法,这些手法极快,弹琴织布运用得是行云流水,张让等人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洗好牌,刘博赫掷骰子,马上摸牌又使出一招移形换影,张让等人哪里懂这些,摸完牌,刘博赫才笑道:“啧啧啧,这酒卖得倒也不亏。”
邓卓二人倒是不失时宜的拜道:“奴婢谢过二皇子厚恩。”说完腿也不抖了,说话也利索了,张让却是眉头一皱,空手套白狼还真给你套住了?
第一把毫无疑问,刘博赫清一色带双杠自摸三家,张让三人一人输掉160贯钱。
张让三人脸黑之中沉默不语,第一把就这么大,不过这酒倒是很有劲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