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忆一路御剑飞行,晚饭时分赶到了护民山庄。
进了大厅,秋千索一个人坐在大桌子上,大吃特吃。见江南忆风尘仆仆站在他面前,忙说道:“来人,烧水,继续上菜,给二庄主洗尘。”
江南忆看着他,笑道:“太爱干净是病,得治。”就走了。
秋千索冲他身后喊道:“太不爱干净,会得病的。”
洗漱后,江南忆回到大厅,坐在桌子前,开始大快朵颐。看得秋千索一脸嫌弃,翘着兰花指,拿着手帕递给他,说道:“瞧你吃的,粗俗。”
江南忆接过手帕,往旁边一扔,继续吃。等吃饱喝足,秋千索说道:“今晚咱俩对着夜色喝两盅?”
江南忆冲身后的丫鬟说道:“给我上壶茶。”回过头看着秋千索说道:“我忌酒了。”
秋千索一脸的不相信,真诚的问道:“你是犯病了吗?”
江南忆呼了一口气,说道:“当有人告诉我喝水和喝酒是一样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再喝酒了。毕竟,举杯消愁愁更愁。”
秋千索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酒可以帮你做,你不敢做的事情啊!”
江南忆喝着丫鬟上来的茶,一脸陶醉的说:“可是没什么,是我江南忆不敢做的事情。”那语气,狂傲无比。
秋千索及时换了个话题,说道:“你这一个月到底干嘛去了?”
江南忆故作神秘说道:“我去给河传爷爷找寿诞礼物去了,见到了一个隐士高人。”
江南忆的话引起了秋千索的兴趣,忙问道:“男女?在哪?引见一下吧!”
江南忆一脸困倦,说道:“我去睡了。”
那一脸欠扁的样子,看得秋千索牙痒痒,可也没办法。
江南忆本打算明日一早回山外山,可望着那一轮月亮,却再也等不及了。离得远还能克制,可与山外山咫尺之遥,他等不了了。回了房,拿起包裹,将最后一块从禁地拿回的铁料放在了桌子上,未留一言,就连夜上了山外山,见他的姑娘。
江南忆回到疏影台,将包裹放在房间,打理一番,就打算制造一场偶遇。可寻到了夏初临住的房间,天都黑了,也没有掌灯。
江南忆将门开了一道缝,就溜进去了。江南忆手在桌子上一扫,薄薄的一层灰尘。
江南忆想起,夏初临不在疏影台,那应该就是在商门教弟子。
江南忆出了房间,飞身上了房顶。借着夜色的掩盖,往商门飞去。
到了商门,果不其然,夏初临一身素衣趴在石桌上。
江南忆飞身下来,却见夏初临已经睡着了。
江南忆看了看周围,夜已深,早没人了。江南忆想叫醒夏初临,可看着夏初临一脸睡意,睡得香甜,江南忆真的无法下手。手指停在夏初临的脸旁,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触摸到她肌肤的那一刻,江南忆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江南忆褪下自己的衣服,轻轻地盖在夏初临身上。不敢停留,怕流言又起,就飞身上了房顶,侧躺在房顶,手拄着头,看着下面的姑娘,那是他的姑娘。
明明也不是许久未见,可是就是觉得跨越千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我也心满意足。
这一晚,月亮很圆,风也不大。一个男子躺在房顶,满脸宠溺的微笑,看着下方,毫无睡意,满眼守护。一个女子,趴在下方,熟熟的睡着,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不知道,她嘴角的笑,是不是因为梦到那个正在守护着她的男子?
护民山庄一大早,就迎来一声大喊:“江南忆,你将我护民山庄当客栈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说,打声招呼,能难死你啊!”
这充满怨念的声音是秋千索的哀嚎。一大早秋千索起来练功,想着顺路去看看江南忆,谁知,人去屋空。就在桌子上留了一块石头,片言只语都没有,气的秋千索中气十足的大喊。终于喊够了,秋千索挥了挥手,让身旁被他吓来的丫鬟小厮,都该干嘛干嘛去。
人都走了,秋千索才开始仔细看这块石头。这哪是石头,明明是铁料啊!
全体通红,入手温润,是块做冷兵器的好材料。秋千索又一脸感动,对着铁料喃喃道:“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我念叨缺少趁手兵器。”
身处山外山房顶的江南忆,根本不知道秋千索在远方的牢骚和感动。他一夜没睡,就这么看着,看了一宿。
夏初临悠悠醒来,发现腿脚都麻木了。才想起来,昨夜本想着研究研究河传上仙寿诞跳什么舞,哪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夏初临随手一摸,摸到了衣服。夏初临将衣服拿到面前,黑色。夏初临将衣服捧在胸口,似乎已经知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指尖还有自己的温度,可夏初临感觉到的是,是他的温度。
江南忆见夏初临醒了,忙翻身到房顶另一面。他怕,在她没做好准备见到他,他却出现了。所以,只能躲。
夏初临扫了一眼院子,并无异样。就连房顶也无痕迹。夏初临将衣服仔细叠好,放在石桌上,就进屋里洗漱了。
江南忆听到房门声,抬了头。见夏初临已经不在院子里,只剩衣服。他飞身而下,拿起衣服,就回了疏影台。
夏初临洗漱后,院子里的衣服,果真不再了。夏初临苦笑一声,喃喃道:“你回来了是吗?”当初疏影台一别,终究是我失了言,空许约!
白雪词在她身后喊道:“春夏,该读诵早课了。”
夏初临回过神,进了屋子。手里捧着书,嘴里念叨着天地玄黄,道可道非常道,满脑子萦绕着的,却都是江南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