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汐忍不住一阵恶寒,完全想象不到这竟然是萧煜在和自己说话。
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努力维持着正常表情,故作坦然的去面对他。
“有什么事吗?”
显然,她刚才是真的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萧煜在面具后面的脸色立刻黑了,看起来十分不妙。
“王妃可将本王放在眼里了?”说话时,还是忍不住透出了一股幽怨来。
“呃……”言汐又是一阵恶寒,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小心的看了眼萧煜,见他是真的生气了,心里隐隐的有些怯意。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她垂下头小声地解释:“我只是想快点治好你的脸。”
然后就离开吗?
萧煜觉得自己已经听明白她话里隐藏的含义,心里就更加难受了,眼神也冷了几分,还带着对言汐的失望。
“不用这么急。”担心把人吓到,萧煜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语速,故意装出几分柔意来。
听他语气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言汐猜测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萧煜正在看着自己,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刚才你说什么?”言汐赶紧转移了话题。
可现在萧煜已经没心情说了,他傲娇的转身,留下一句话:“让你的婢女告诉你吧。”
“……”
那个正常的王爷哪里去了?
既然自己的兴趣已经被提起来了,言汐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在这里弄这堆东西,换了衣服,也跟着出去了。
才刚走到堂屋,绿衣立即小跑过来,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说:“太子被责罚了,皇上让他在太子府闭门思过。”
“就这样?”言汐有些不满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闭门思过这么简单?
绿衣则是神秘的摇头,还对着言汐眨巴着眼睛。
“王妃想得太简单了,这次没有皇上的旨意太子是出不来的,而且外人也进不去。”
这么一解释,言汐立即就明白,同时也开始佩服起皇上的帝王心术。
言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玩着茶盖,突然想到了定北侯楚江林。
“这些时日,你可得小心点了定北侯府了,和翠娘那边联系联系,我要知道楚江林最近的行动。”言汐放下手里的杯盖,严肃的坐直身子。
绿衣有些发呆,好像是很很久都没听到定北侯的消息了。
她疑惑的看向言汐,可现在要找定北侯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懂,言汐冷哼一声,鄙夷道:“那太子可不是乖乖受罚的人,楚江林许久都未蹦跶了,你觉得他会摆休?”
绿衣赞同的点了点头,深思了一阵,说:“那二小姐那边可也要人守着?”
言汐立即摇头,让她将自己吩咐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她退下后,言汐走进书房,开始去准备新一季的首饰了。
傍晚。
言汐刚走进饭厅,就看到萧煜已经端坐等着自己了。
看到言汐过来,他只是给了眼神,然后又正视着前方。
莫非这人还在生气?言汐揣摩着他的意思,安静的坐到他身边去。
他让正在布菜的丫鬟们退下,才满眼复杂的看向言汐,“你让人去看着楚江林了?”
言汐点了点头,放下筷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萧煜立即摇头,神色变得更加复杂了。
问题倒是没有,可言汐这么做,很容易让他想歪的。
他今天实在是太怪异了,言汐转向他,神情变得十分严肃。
“萧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她现在这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
萧煜立即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很少撒谎,尤其是在言汐面前,难免还是有些局促。
感觉出来他的异样,可他不说,言汐也不好多问,只能假装相信了。
可过了两天,言汐才知道他的异样出自哪里。
定北侯的人昨日出现在了惠芳阁,说是在他们那里买到了家伙,要找他们东家来,看来他是想从那里下手了。
现在定北侯在皇城里,已经没几个人敢得罪他,要是惠芳阁不给说法,恐怕还会有更严重的事情。
可好巧不巧的,萧煜竟然出现了,帮惠芳阁化解了这场阴谋。
言汐听闻后,直接就去找了萧煜。
“是不是楚江林已经惠芳阁是我的?”言汐刚一进去,张口就问。
萧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手里的事情,很淡定的说:“想要找到你,并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苏玉是太子妃,她肯定会将此事告诉太子。
言汐有些担心了,走到萧煜面前去,隔着桌子瞪着他:“可是王爷这么做,会让其他人以为这惠芳阁是王爷的,皇上那里,王爷怎么说?”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那楚江林出现可不是想对付自己,而是要让皇上将注意力转移到萧煜身上。
毕竟这惠芳阁风头无两,那进出的钱财更不用说,如果是一般人的产业还好,可要是皇子的,那可就有些意思了。
言汐愧疚的低下头,沉声道:“对不起,还是将你连累进去了。”
“没事。”萧煜依旧淡定,好像那根本就没牵扯到他身上来一样。
“你……”言汐抬起头,有些感动,眼里还带着眼泪。
可萧煜却依旧无视了,他不停的处理着公文,看起来好像很忙的样子。
言汐也不离开,就干巴巴的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
“哎……”萧煜一声叹息,认输的抬起头:“我没想到他会拖到现在。”
要是之前他出手的话,或许自己还能应付,可这节骨眼上,难免皇上不迁怒到自己身上。
言汐的眼睛红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为自己做的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了,这份人情真的是太沉重了。
见她哭了,萧煜立即手忙脚乱的走出来帮她擦眼泪,桌上一片狼藉。
“我顶多就是被父皇说几句,不会有事的。”萧煜柔声安慰。
可他这么说,言汐哭的更加厉害了,什么形象都顾不得了。
不过哭着哭着,她也有了对策。
她踮起脚抓住萧煜的衣襟,咬牙道:“这次你必须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