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诶,你听说了吗,好像季学长要回来做演讲啊!”
“就那个咱学校毕业的,学物理后来又转经济学习超好还长得特帅的那个?!”
“对对对,这次好像孟学姐也要来,夫妻档啊我的天呐!”
“诶诶诶,孟学姐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那是季学长老婆啊,谈了四年恋爱,一毕业就结婚了。”
一群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学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或者说女孩,正静静地看着她们。
女孩的头发刚刚过肩,微微卷曲,墨镜挡住了她大半的容貌,可单从露出的部分就足以判断出这是个美女,更别说那通身的气质,高贵又温柔,直叫人觉得她身旁的空气都柔和了不少。
正是阿络。
她静静地看着那一群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孩子,有活力,有目标,青春洋溢,像冉冉升起的太阳。
“小月。”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阿络转身,就看到了同样戴着墨镜的季泽,他这五年来倒是没什么变化,自接手公司后,他身上多了些成熟,不再只有少年时期的冷淡和稚嫩,配着那样一张仿佛精心雕刻一样的脸,妥妥的一个极品帅哥。
怪不得天天都有小女生追在他身后呢。
“回来了,冰激凌呢?”阿络冲他笑了笑,扬起的嘴角都是甜蜜。
季泽摸了摸她的头,摘下了墨镜,提了提手中的东西,“不过初夏,吃什么冰激凌,我给你买了蛋糕。”
“啊~”阿络有些不情愿地接过蛋糕,拿起勺子就送嘴里一口,然后含糊不清地说,“可我还想吃冰激凌。”
季泽一低头就看到她撅了撅嘴唇,将蛋糕送进嘴里,而后伸出嫣红的舌头舔了舔蹭到嘴边的奶油。
他的眼神几乎瞬间就暗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阿络因为刚舔过而显得格外鲜嫩的红唇。
背后的眼神太过露骨,像狼一样,恨不得立马将她吞吃入腹,阿络只觉得如芒在背,一回头就看到季泽正盯着她,那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她的脸顿时红成一片,站起身来刚想开口,就被季泽揽住腰一把拉到身前。
他伸出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用拇指揩掉了阿络嘴角剩余的奶油,又将奶油尽数送入自己嘴中,而后戏谑地在阿络通红的耳边轻轻开口:
“很好吃啊,老婆。”
“在外面呢,你干嘛啊!”阿络此时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急忙推开季泽,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快速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自以为狠狠地瞪了季泽一眼,在季泽眼里却是一个娇嗔无比的眼神。
他嘴角扬起笑容,又拽住阿络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腰,脑袋放在她肩上,凑到她耳边轻轻呼吸,
“我都听你的话来母校演讲了,”
“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床上睡觉。”
语气中竟然能听出来一丝委屈。
他委屈什么啊,不要脸,明明是他自己欠教授人情。
“诶诶诶!不行!”阿络伸出手抱住季泽的脑袋,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明天可是然然的婚礼,你别想!”
自从新婚那一夜之后,季泽就再也不是恋爱时候那个“单纯”的季泽了。
他在某些方面的需求越来越不加节制,每次都将阿络折腾的下不来床,有时候太过分了就会被阿络赶到客房睡觉,结婚以来他已经是无数次被赶下床了。
自于欣那件事之后,季泽就开始与父母沟通想要接手季氏,并且迅速地提交了转系申请,他天资聪颖,在商业方面直觉更是准的可怕,大四实习就已经开始准备接手季氏,这两年更是将季氏带到了一个新高度,成为商业界的新起之秀。
阿络时时刻刻都与他在一起,明面上是他的秘书,实际上就是个没有什么实际工作的“挂牌秘书”,每天在季泽的办公室里学习准备考博,偶尔写一写文章,倒是发表了许多,也算是小有成就。
而季然,她要结婚了。
新郎是何洛。
那时候季然跟周棋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她就像她曾经跟阿络说过的那样,将自己的喜欢深深的埋在心底。
大四那年林语墨走了,出国了,她家境并不是多好,出国的钱是周棋的妈妈给的,为此周棋跟家里闹掰,差点断绝关系,季然默默的陪着他度过了那段时光,后来阿络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毕业后一年,季然彻底放弃他了。
何洛与她也并不是一时兴起,他喜欢她很久了,甚至在认识阿络之前,只是一直埋在心里,季然高考后他本想开口,却看到了季然在街边长椅上为周棋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好不容易酝酿的勇气就这样消散了,然后这份喜欢就悄悄的埋在心里,小心翼翼的被守护着。
林语墨走后他本以为他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要无疾而终了,却没想到那之后没多久,季然放弃了周棋,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很快就定下了婚期。
阿络不知道季然到底爱不爱何洛,但是她看得到,季然很幸福。
周棋依旧单身,似乎是在等谁,又似乎只是找不到合适的。
何洛周棋都是家中独子,理所应当的接手了家族的产业,季然管理着季氏旗下的子公司,打理得也是风生水起。
他们五个人依旧是朋友,工作之余会凑在一起,说一说遇到的人,遇到的事,谈一谈过去,又谈一谈将来。
日子安宁且美好。
阿络一直到老都没有拿到驾照,季泽从没让她有开车的机会,他的副驾仿佛就是她的驾驶证。
多年之后阿络再次提起当年考驾照的事情,季泽笑着对她说,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这辈子我怕是离不开你,自然,也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季泽一辈子都没有对阿络说过我爱你,直到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他支走了子孙,对床边已经白发苍苍的阿络说了一句,
“我爱你。”
爱不轻言,他的一生即将要结束,合该在生命的末尾告诉她,他这一辈子对她炽烈不变的喜欢,就是爱。
阿络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