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被放回来了。
在柳松松拜访过白宝灵的第三天,失踪许久的蝶儿公子去衙门自守了。
宋齐回来时浑身都是鞭伤,被人架着出了县衙门,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还是以往同他关系不错的同僚看不过眼了,这才找了块废弃的门板,自己出了些钱托人抬到了柳府门口。
柳松松请了大夫看诊的当天晚上,他就发了高烧。
阮融融破天荒地翘了课,守了他一天,又是换水,又是喂药的,将近傍晚时分,宋齐才褪了烧,又睡了一夜才醒过来。
“这衙门真是黑透了!”
“硬说我害死了李诗瑶,我不肯画押就上刑,还用鞭子沾了盐水抽人!”
“小爷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再说,我要是画了押,鞭子不就白挨了吗!”
“唉,你哭什么,别哭了!小爷我又没事!”
“嘶!轻点轻点,你压着我伤口了。”
柳松松看着吵吵闹闹抱在一起的两人,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柳松松:感觉这个房间已经容不下我了。
柳松松出了房门,该去办正事了。
自那日去仙音阁没堵着唱戏的那人,接下来几天,那个人就彻底失踪了,柳松松他们找遍全城也没找着他。
好在柳松松没放弃,终于在昨天找到了一些线索,现下该去捉人了。
他们在一座破庙找到了那人。
原来,那天在台上唱戏的人是蝶儿公子的胞胎弟弟李诞,那日我们去找他时,被他发现了,他怕暴露引来麻烦,就跑到破庙处装作乞丐。
柳松松看了眼庙顶上的大洞,风穿过时发出“呜呜”声。
柳松松:兄弟,敬你是条汉子!(?_?)
“别抖了,认识这个吗?”
柳松松掏出汗巾,努力忽略李诞身上的气味。
“认识,这个是我哥李苟的汗巾。”
柳松松:………狗蛋?
“你确定?”
“当然!这是仙音阁发的,我当初问我哥要了好久,他都没给我,还当宝贝似的压在箱底。”
“还有,你瞧那上头的蝴蝶和红豆,那是我亲眼瞧见我哥绣的,说什么自己喜欢的人快及笄了,特地用的金线呢!”
“哥哥的心上人恐怕不简单,每次两人约会都偷偷摸摸的,连互相写的信件看完了都要烧掉!哥每次烧信前都要把信来回看给几十遍,他对我都没这么宝贝过。”
柳松松心下渐渐明了,下令将李诞绑了。
刚刚回府,就听到了蝶儿公子在狱中自缢身亡的消息。
马车转了个弯,去了监狱。狱卒正将李苟卷进席子里时,从他怀中掉了一个红豆手串——那天拜访白宝灵时,她手上也有同样的珠串!
柳松松深吸一口气,下令去了白府。
白宝灵穿了件大红的衣裙,上面绣着石榴花。她比第一次见面时镇定了许多。
白宝灵气定神闲地为柳松松倒了一杯茶,悠悠道:
“不知柳小姐今日突然拜访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前几日得了个故事,想说与白小姐听听。”
“哦?什么故事?”
“从前,有个戏子喜欢上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便只敢将这份喜欢藏在心里。可后来的某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小姐来听他的戏了,他欣喜若狂。”
“有一天,戏子不知从哪听说小姐快及笄了,于是他翻了出家里最好的一块布,用好不容易买来的金色丝线给她绣了一只栖息在红豆上的蝴蝶。但戏子没想到,小姐给了他一串红豆手链作为回应,原来那小姐也是喜欢那戏子的。两个人开始相互写信,小姐担心事情败露会毁了自己的名声,于是让戏子把看过的信烧掉,戏子虽然不舍,却还是把信烧了。就这样,两人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时光。”
“可好景不长,小姐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朋友,并带朋友去听戏子唱戏,谁知道小姐的朋友看上了戏子,并用小姐的秘密威胁她,两人起了争执,小姐失手将朋友推下了水。小姐慌了,她把所有事情和自己的父亲说了,父亲很爱她的女儿,他们商量了许久决定把事情栽赃嫁祸给戏子。”
“于是他们把戏子藏了起来,正在这时,出现了一个替罪羊,恰巧小姐还有一点舍不得戏子,便想留下戏子,可戏子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但他也是真的很爱很爱小姐,他知道后主动去衙门自首,怀揣着对小姐满腔的爱意,自缢了。”
白宝灵脸上还挂着笑容,泰然自若地喝下杯中茶水。
“哦?柳小姐,这是想表达什么?”
“你说,故事里戏子自然是爱小姐的,可这小姐是真的爱戏子吗?”
白宝灵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