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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婚礼进行曲

楚霖父母的家去年才刚装修完,所以内饰还是比较新的,他们把楚霖的房间装修成了一个婚房,里面做了一些装饰。楚霖父母都在银行工作,房子是单位分的,母亲是做一些行政事务性工作,父亲最早做了一段时间司机,后来就跟着行里领导在外地跑一些业务,有一些人脉,做事也是比较周全。

请了婚假,这两天就要准备回老家了,距离结婚的日子也不过4-5天而已。晚上,楚霖的妈妈打电话过来。

“霖仔,你们过来还有两天时间,要不过来还是简单拍一个结婚照片吧,我跟这边一个认识的摄影师沟通了,你们一回来就拍,两天就可以洗出来放大,很快的,时间不够的话,衣服就用一套就可以。这样的话把结婚照放房间至少有一个婚房的样子,你们迎完新娘回来,朋友们也还是要一起过来家里的。“

本来两个人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后来想想,接完新娘要送去楚霖爸妈家,里面装扮的更有结婚气息肯定是更好些,然后就准备回去第二天简单拍个婚纱照先。

“可是,我也不太想就这样简单拍一下,毕竟一辈子就一次。”余音还是觉得有点草率。

“这个就是对付结婚那天用的,等回深圳有机会我们再另外约时间好好拍一套。”

结婚当天自己请了两个伴娘,一个是小渔,她也从北京回老家了,另外一个是自己的高中时候到班长朱颖。楚霖请的是一个伴郎团,就是林昊还是其他大学时候的同学,秦宇头一天结婚本来已经是没有资格做伴郎的了,不过他非要做这个伴郎,还强调自己是个“首席”。好吧,既然大家本身这个婚礼也是没有什么条条框框,那就直接百无禁忌高兴就好,于是秦宇头一天办完了自己的酒席,第二天就作为楚霖的“首席”伴郎隆重出场。

请的基本上都是很熟的朋友,基本上请的人都到了。老杨和蟹蟹自然是过来参加了,一早就来到了余音家里帮余音的伴娘们堵门,然后还有龚子忻,他是余音请的唯一一个初中同学。那天他也一早就到了余音家,和老杨他们都认识,打了个招呼。他那天着装非常正式,感觉很隆重的样子。他说这次过来参加婚礼,专门从上到下买了一整套的服装,专门是为了伴娘而来。

“你请了伴娘吧?别白瞎了我新买的一套装备啊!”

“当然,伴娘就交给你了。”

来的都是自己认为最重要,而且觉得自己重要的人,感觉很幸福。

不过,婚礼也不是都一帆顺利。在准备过程中也有一些插曲。婚礼开始前两天,楚霖的父母带楚霖和余音一起去婚礼现场走一下场地,因为他们之前是没有过来过的,见了司仪,司仪跟他们交代了一下整个流程的安排,有一项流程是需要父母在主席台上致辞,分别给来宾们讲几句话。

这对于一般家庭而言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程序,但因为余音的父母很早就离异,父母的关系非常不好。两个人是属于很不友好的分手,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父亲内心对母亲是心怀怨怼,在这20多年来,余音是能够深刻感受到的。离婚后,姐姐跟妈妈生活在一起,余音一直住在奶奶家,开始读小学以后就去和爸爸、继母以及她带来的哥哥在一起生活,奶奶后来知道她过得很不开心。于是奶奶去找妈妈要求妈妈把余音也带过去了。

多少年以来,小孩都不在自己的身边,家庭也失去了原有应该的完整,这给余音父亲的内心也带来了很大的伤害,而这份怨气也自然加诸在余音母亲身上,这20多年来的怨气是无法段时间化解的,甚至不是自己有能力化解的。而至于离婚时候的是非曲折,各有自己的逻辑,又谁说得清楚是非对错。

余音自己的父母和继母都是在机关单位,有一部分是共同的圈子,这次婚礼继母也会参加,如果余音父母同时站在主席台上,很可能让人误会是正常的夫妻关系,这样对现在的妻子也不尊重,自己也不愿意和她母亲站在一起。余音还是比较了解父亲,他是不会同意的。

“余音,要不,你还是去跟你爸爸提一下吧,毕竟就这么一次,几分钟而已。”楚霖爸爸吃饭的时候跟余音说。

“我当然也希望他们可以一起,但是叔叔,他应该是不会答应的,您也知道,我父母的关系,嗯,很不好。我也不想让他们为了我太为难。”

“那行吧,回头跟司仪沟通一下怎么调整。”

大家在外面吃完了饭,一起上了楚霖爸爸的车,先送余音回家,下车的时候,楚霖爸爸喊住了余音,说,“要不,还是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吧,尽量沟通一下,看看行不行,争取争取好吧?”

余音看了一眼楚霖,“要不你就问一下,不勉强,不行我们就改一下流程。”

“好,那我跟我爸爸说一下。”

余音心里知道是什么结果,但是还是回去问了一下爸爸。爸爸面部表情非常复杂,作为一个父亲,他当然希望女儿的婚礼是完整的。只是他的确没有办法这么做。自己内心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不想让来宾们误会,也不会让自己现在这个妻子觉得很尴尬。余音心里有点难过,觉得自己为了自己,让爸爸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跟楚霖爸爸说了这个结果之后,他虽然感觉不是很高兴,不过还是接受了。

“那就让你父亲准备一下致辞吧,我们就由两家人的父亲上台致辞。”

这个也没有实现到。因为余音的母亲认为自己从小把闺女带大,这么重大的结婚的日子,反而要好像做一个背景板,仪式里面本来就有一个环节是父亲陪着女儿出场把女儿交给楚霖,现在连致辞也由他来做,这样谁知道自己是新娘的妈妈呢?自己也请了一些老朋友老部下老领导,总不能就跟过来参加婚礼的来宾一样。

最后定的步骤就是,楚霖的父亲和余音的母亲上台致辞。余音的母亲之前工作单位也是经常需要做报告的,所以这个阵仗自然也是不在话下,表现得很好。仪式结束以后,楚霖爸爸还特别跟余音妈妈说,“大姐,你刚刚说的真不错啊,声音洪亮,脱稿说这么一大段,一点不紧张,很有出场啊,我刚开始说的时候都有点紧张。”

“这个我昨天晚上准备了很久才背下来的,写了两大页纸,不过因为之前工作也需要做报告啊主持之类的,所以相对还比较有经验一些。”

“那是那是。”

结婚,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互相理解,有时候更是两个家庭之间的求同存异,存在即合理,如果不知道其中的背景和渊源,很多事情都无法理解,可是又有几个会愿意去了解故事的背景和渊源呢。

听姑姑姑父说他们说,之前迎新娘的时候,都是要带一些活鱼活鸡这些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是一种风俗。楚霖父母也让楚霖问要不要准备,余音爸爸说就不用了,一个是车里不好放,另一个送过来也不好处理。余音的妈妈已经搬去了深圳,在老家没有房子,不过有几个好姐妹,因为她这几年都没有回来,知道她要回来也很高兴,让她过来住,所以这几天余音妈妈都是住在姐妹家里。接新娘是在余音爸爸家,妈妈在早早过去酒店那边做一些准备。

楚霖的伴郎团前一天刚刚参加完秦宇的婚礼,流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伴娘团和余音的朋友们先是堵得楼下的楼栋门。

“喂,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从楼栋就开始堵了?老实说,这后面还有几道门啊?”秦宇冲里面喊。

“且等着吧你,这关过了再说。”老杨在里面应对。

“老杨,咱们是一边的,你帮他们堵门干啥,你先把门打开,红包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聊嘛。”

“谁跟你是一边的,这一道门就已经说明了问题,送红包的和收红包的能是一边的吗?”

里面的小伙伴纷纷附和。

老杨后来对余音说,“你那两个伴娘和家里人太好说话了,还好我在,要不然两秒钟就给他们冲进来了。”

楼栋门和大门都开了,最后一道是新娘房间的门。新娘团说红包还不能表现诚意,要让新郎唱几首歌才能进去。余音也不知道点什么,随便点了一首,最后一首是”死了都要爱”。不过还好,都是年轻人,跟着起哄就完了。之后回想起来觉得这首歌好像有点不太吉利,等婚礼的视频出来,不知道楚霖父母看到之后会不会介意。

新娘从房间出来之后,家里人一起拍了一个合影就去楚霖家里了,一切都还比较顺利。到了楚霖家,有一个阿姨进进出出,后来听说是负责婚礼礼仪的人。余音之前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心理准备,想着也就是跟刚刚的流程差不多吧,进到家里,没有看到婆婆,这位阿姨让余音去敲婆婆的房门,然后敲了一会婆婆出来,寓意可能是这样媳妇对婆婆以后会比较尽孝心和尊重的意思。

这一项结束,阿姨让余音和楚霖跪下来给父母敬茶,余音开始有点心里不太舒服,因为自己父母养育了自己20多年,从来没有给父母敬过茶,下过跪,想着大家都一切从简,也不用这么复杂。

余音很低声问楚霖,“真的要跪吗?刚刚在我家都没跪,不是说就简单走个过场啊?”

“我真不知道哪儿请来这么个阿姨,反正你穿了裙子也看不到,要不你就蹲下来就好了。他们也没跟我说。”

余音还是跟着阿姨的要求做了。

酒店迎宾客的时候,林昊走过来,一如既往地调侃余音,“今天早上看到你从房间里走出来,脸都是红彤彤的,也难得见你害羞的样子,这下成了何夫人了,开心不开心?”

“化妆了当然脸红啊,你就说我吧,好在我还有机会扳回一城,你这两年不也得办嘛,我拭目以待。”

“行行行,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我怕了你!”

老家是中午喝喜酒,到了晚上就是自己家人和帮了忙的好朋友们摆两桌一起吃个饭。晚上回家,两个人就开始和大部分的新婚夫妇一样拆红包数红包做记录。

婆婆专门买了两只土鸡回来,第二天早上做了盐焗鸡,盐焗鸡好像很难做,要拿一大锅的盐焖很久,还没做好呢,窝里面就一阵飘香,超级好吃。煲了海带排骨汤。

“本来想煲墨鱼排骨汤的,楚霖说你不吃墨鱼,就改用海带煲,味道可能就没有墨鱼煲那么鲜。”

“谢谢妈,味道很好啊,妈,你手艺真的是不错。”

“这两年在我的指导下是有不小的改进,不过有些大菜还差点火候。”楚霖父亲说。

“是啊,你也就动动嘴巴,你自己动手做出一桌菜试试。”

结婚的时候是春节,天气很冷,楚霖知道余音很怕冷,所以提前跟爸爸妈妈说准备好了电热毯和电暖气。做人儿媳妇这种事情没有机会可以培训上岗,好像一夜之间,就从自己家里的女儿变成了别人家里的媳妇。

在婚礼上,楚霖爸爸说的一句话,让余音挺感动的,楚霖爸爸说,自己没有女儿,生了楚霖之后就开始计划生育也没有机会再养一个女儿,所以会把余音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余音自然知道,女儿和媳妇固然是有区别,但是公公愿意这么说,自己已经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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