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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07无厘头 孤儿与刺

考虑到之前说要卖掉茶楼的影响,熊烨今天烤的麻辣烤鱼其实是补偿茶楼的老客的,只要来坐,桌上就免费供应一条麻辣大烤鱼以及一壶清火的菊花茶,一传十、十传百,老客们就都回来了。

从今天熊烨不停歇地烤到现在的情况看,这笔钱花的值,专门拿这笔钱去做广告也未必有这么好的效果。

熊烨可以保证,今天吃了烤鱼的顾客,下次一定来。

当然对于刀术专精76%的熊烨来说,今天最满意的还是在汉锤工坊那里淘到了不少好刀。

斩骨的重刀、剔骨的尖刀、圆润的杀猪刀、甚至还有传说中的小李飞刀……虽然现在烤鱼不一定用得到,但是茶楼之后继续开拓烧烤业务,这些刀肯定能派的上用场。

熊烨正沾沾自喜,小曾着急忙慌地跑进后院,踉踉跄跄地差点钻进烤箱里的鲜红的木炭上,被熊烨一手把住,才稳住阵脚。

“老板,有人现在要五条!”

“五条就慌成这样?五十条我也能马上烤出来啊!”熊烨笑了笑。

小曾仍是慌得口不择言,“不止啊!他们还要…”

“好了!小曾你先把烤好的拿出去!”蔡茶房的声音从后门传来。

似乎是想起了某人惨白的脸孔,小曾端起烤鱼就跑。

“少爷,帮会的人来了。”蔡茶房顿了顿,“我们虽然是浑水茶馆,但老爷在的时候,从来没有帮会的人闹眼子。”

“闹什么眼子?”

“他们点名要清淡不辣的烤鱼,不辣好说,这烤的东西,能清淡吗?这不就是闹眼子?”

“清淡不辣?”

熊烨正好在把烤鱼网夹往烤箱上敲打,被网夹篦出来的油水溅得木炭火星呲喇。

“你也先进去吧。”

五分钟后,熊烨端着一个形如荷叶的盘子走进茶楼大堂。

打杂伙计小曾正躲在楼梯的木栏杆边,远远地盯着圆脸汉子,神色躲闪,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竟没有发现老板已经端着东西站在了身边。

熊烨拍拍小曾的肩膀,递给他手里的盘子,示意他送过去。

小曾回过神来,看一眼手里盘子,盘子里的鱼确实不辣,一丝辣椒的踪影都不见,鱼身还由一些绿色的叶子拖着,只有隐隐的清香;也确实清淡,鱼皮不是之前上给别人的那种烤的金黄微焦,而是由一层薄薄的清亮油膜附着,油膜之下的鱼身似乎就没怎么烤过,说是生的也有人信。

至于那只鱼眼,氤氲水汽,色泽饱满,说是活的也有人信!

“老板,这样真的行吗?”小曾还没有动身,声音有些发颤。

“没事。我就在这看着你送过去,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这鱼是送到楼上的…”

“那你嘱咐客人一定要尝一尝鱼眼睛。”

小曾脸色发苦端着鱼往楼上走,上楼梯的腿似乎有些发弹。

然后熊烨朝伙计小曾刚才的视线方向望去,靠近大门的四方桌上围坐着五人,果然五人都有掩饰不住的江湖气,神情张扬。

为首的一位圆脸汉子,却完全不管鱼刺,筷子像犬类的獠牙般迅速地在烤鱼上撕扯,然后吞进口中,其他四人貌似也忌惮着他的吃相,只在他吞咽的时候才迅速伸筷夹一点边角料。

桌上之前上的五盘烤鱼,现在已经有两个空盘摞在了一起,现在正在被吃的一盘也即将被摞上去。熊烨目光一扫,之前还吵吵闹闹的茶楼,现在只剩下几个人在抓紧吃鱼,似乎也想吃完赶紧走,免得惹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和气生财,熊烨念叨着。

楼梯木栏杆上的划痕上下横挪,印出几行字。

“你对【唐六】发动了【洞察】,获得信息如下:

【唐六】

姓名:唐流水

专精:扒手51%、

状态:暴饮暴食

经历:孤儿,幼年由一惯偷的袍哥养大,作为其行窃掩护的小帮手。行窃时一旦养父失手,将三天没有饭吃,故长期营养不良,有暴饮暴食的恶习。少年混迹在达州、万州的袍哥之间,曾偷了香主的钱袋后,去酒楼一次吃光喝光,然后逃至汉口境内,后来又拜入了本地帮会,因缘际会还混成了一个小头目,排行第六。”

【注意!今日已频繁使用洞察!】

好大的派头啊,原来也不过是个扒手。

一会儿的功夫,第三盘鱼也只剩下残损的鱼骨架和几片辣椒碎末,唐六刚要扯过第四盘鱼开动,听到一个有些玩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说六爷,这鱼够不够辣?”

听到来人喊自己一声六爷,唐六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精壮的青年人,只围着围裙,上身近乎裸露,在这大冬天也是太过突出。

“哈!你烤的是吧!正要找你!”唐六一副找到恩人的神情。

“五条鱼我吃了三条都有刺,剩下还有两条你说怎么办!”

唐六说着,左手伸进嘴里,缓慢扯出一根足有四五厘米的鱼骨,就是支撑鱼肚皮的鱼骨,正常做鱼都只会去背脊小刺,而不会去掉这里的鱼骨,肚皮的鱼骨去了,鱼就瘪了,没有新鲜鱼的卖相。

任谁说鱼有刺,也不会挑这种刺来说,这就是明显找茬了,就像五杯茶你喝五杯也都会有水。

也不知这唐六是怎么把这刺藏这么久的,刚才熊烨还看过他吞咽了好几下。

“六爷包涵,那就免了今天的鱼钱吧,明早再给您上一壶碧螺春润润舌头。”

唐六眼睛一横,筷子往桌啪的一拍,“那不得行嘞!你现在就跟我把鱼刺去了!而且—”

唐六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只见熊烨右手往腰后一探,一把杀猪刀寒光一闪,出现在众人眼前,还来不及避让这凶器,熊烨刀身一横,拍在了第四盘鱼上,动作幅度虽大,却又如蜻蜓点水,落在了第五盘鱼上,再次弹起之后刀身又斜,顺势一刀划在了两盘鱼的背脊与肚皮的分界线上。

刀收,寒光泄。

熊烨拿起唐六的筷子,轻挑两下,鱼头以下的整个鱼骨完完整整的被提溜了出来,甩到了桌边,鱼身除了肚皮处有些瘪之外,竟与刚才无异。

唐六刚才没有说的半句,就是别把鱼身子搞乱了。

作为扒手的唐六反应速度高出常人,已然看呆,其余四个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熊烨把筷子递给唐六,想起布鲁谢特学院厨师系的宗旨。

“永远都要让你的食客无话可说!”

唐六接过筷子,手往胸前一摆,竟是袍哥人的手势,“两下一请”。

袍哥人,两下一请,绝不拉稀打摆。

这一波在速度上碾压唐六,让他彻底服了,也或许是这鱼的辣味让他想起了故乡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当年被他偷掉钱袋那位,看到他这两下一请的样子,会作何感想。

桌子上散落的鱼刺渐渐聚集,汇合出一行字。

【您的任务型技能“无厘头行家”(1/10)已解锁,完成后开启技能。】

无厘头行家?什么鬼东西,哪里无厘头了?

这就是无厘头的无厘头?

“老板,楼上那位找您。”

小曾又畏畏缩缩地出现在了熊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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