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B城咋到,就轰轰烈烈经历了一大啪啦事。
而邢宝的出现到底是缘是劫,真的只有天上的神仙说了算。
而对于我,已经没有可能回到最初时候的样子。
那个受了父母重托,力争上游,把光明前途架在脖子上,要悬梁刺股杀出一条学路的三好女学生。
我心里装着沉沉的心事,关乎那么些人,那么些我觉得其实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人。
他时而可以为我出生入死,时而又可以把我扔进万丈深渊。
不知从何开始,他的喜怒无常就是我大雨倾盆或者雨过天晴的晴雨表。
而这个人叫,邢宝。
我不喜欢这种状态,我避不过自己青春期的躁动,但我应该要有最起码的理智。
书本里的先贤应该快点跳出来把我引回到最正确的道路上去。
自从草海露营回来,我已经非常自觉地疏远了邢宝,再次疏远,带着那么点介怀和倔强。
我并不是一个高冷女王,真的不需要一个像厨子哥那样可以任由我摆布,对于我绝对服从的卫士。
可是你,邢宝,从你那里我简直连一点最基本的信任和欢乐都收获不了。
你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可我偏偏就是那个只有钻进牛角才能重生的张小枣。
我可以不知道,那,薛小小,为什么她就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知晓你的一切,哪怕是那些你还没有成型的意图和计划?
我初涉情场,就已经丢盔弃甲。
心里的重重阴影,你将怎么补偿?
整个十月,我上课放学,周末参加各种培训进行体育锻炼。
我没有时间,再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
即使邢宝使尽浑身解数也再也没有争取到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
学习,拼命学习,考上全省最好的高中,是我唯一想干的事。
是唯一的精神寄托。而时间快得不留一丝情面。
那天从医院回来,我一个人关进房间,正准备用花瓶插好那些玫瑰花的时候,右手食指不小心被其中一朵花干上鲜嫩的刺狠狠戳伤。
鲜血忽地从指间喷薄而出,刚刚恢复的元气好像在拼命地往外泻。
我立马把指头含在嘴里,用自己的舌头抵住喷血的豁口。
我不觉得疼,比起伤了的心来说,所有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僵硬的,麻木的,未被激活的。
薛小小坐在你车里,美得像一个新娘。
我不想去承认,但我又怎能忘记,我幻想的场景真实的发生在我最不想看到的人身上。
而这个人,居然是薛小小。
她已经证明了她所有回合的胜利,而我,已经没有再战的理由。
除了丢盔弃甲以外,我知道,你这个裁判已经早就和她一起举起了胜利的大旗。
我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而那颗线一断,我就会变成一个小丑,嘴巴上涂满的都是淋漓的鲜血。
我又怎么知道,这些豪情万丈的志向又会在不久的将来像一辆无法控制的大卡车一样,刹不住车,跌进了万丈深渊。
和邢宝的再次汇合,是在学校出了那桩惊天丑闻之时。
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发生在聂小倩身上。
曾几何时她还是我向往中的美好,贤淑端庄,知书达理,偶尔二一下。
她应该会被很多人追求,然后坠入爱河,会在每一场生理课上教我们怎样避免谈恋爱会发生的意外状况。
可是意外真的就发生了,她未婚先孕,而且已经三个月了。
弄得满城皆知,她居然也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