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而过,云青青每日里只认真练字看书并跟着陈妈妈学刺绣,云绾绾却跟着云母学习料理家务。
云天望跟着云父到蒙馆上课,如今竟已将《童子礼》学完了,现下还不到六岁,就准备学《诗经》了。
云青青看着,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懒怠了,倒比前世圈禁时更不懂上进,当时自己的奶嬷嬷常偷偷耳提面命自己,毕竟为女王,总要多学一些,才好拿回政权。
虽对此嗤之以鼻,却也因十来年的教诲,对女子做学问总有些认同,然而,一朝身为云青青,现在的父亲母亲没有多少学问要求,本该开心,却也有些失落:到底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云青青毕竟前世也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又在深宫并不常与人接触,想了许多却不知自己到底要什么,很是惶惑。
想了几日,倒有些郁郁寡欢,云绾绾见了,觉察出来,却以为是从小和云天望一同跟着云父学习,如今却没办法跟着一同上蒙馆才这般。
就透了信息给云青青:“我听娘亲的意思,大略最近会有个先生来教我们,到时丰表弟和望哥儿也都不在学堂了。因此,今年过了年才没让你去蒙馆。”
原来是蒙馆虽开设了,但县里大户人家仍是寻了先生家里教导,学堂虽不禁止六岁到十岁的女学生,却也没有去上课的,云青青已过了七岁,虽云父开明,也觉得不妥。
且如今云父跟了绥县令办公,倒没有时间去蒙馆,更不放心云天望的功课。跟云母和何三舅合算之后,就有了这打算。
云青青听了云绾绾这话,果然开心起来,倒丢开了彷徨心思,专心写大字,学刺绣去了。
进了八月,因是暑期最热的时候,蒙馆也给了半个月的休沐,云父云母便带了三个孩子往城外的庄子去避暑。
这庄子还是七月中入手的,庄子不大,周围也只五亩的果林,是县里吴大户家不成器的儿子赌博输了钱,不得已出手,因出的急,价钱也不高,云母跟了云父商量,这庄子离县里不远,找了果农打理也不费功夫,也算是一项进项。
何三舅见了,也要带了三舅母和何丰一同去,只因为要核对童生信息,好来年二月进行府试,只能遗憾地让何三舅母何丰先跟着去庄子。
过了五日,何三舅笑容满面地到了庄子,云父正带着孩子们在果园跟了果农身后摘果子,云母和何三舅母并云绾绾呆在棚子下面喝茶。
云父看了何三舅过来,就洗了手领着何三舅往庄子里去,得知何三舅已弄好了档案,才知道当年那罗县令也怕自己治下出现买卖试卷的大罪,故也只是吓唬何三舅,做了局也只在县里少数人中知道,那档案中却无任何行迹,却是意外之喜。
何三舅道:“我还怕罗县令下马后这档案要一番纠缠才成,没想到这般顺利!”
云父拍拍何三舅的肩道:“明年二月你必要考过,等到了四月,你我一同去院试!”
何三舅听了满是激情,豪迈地说:“姐夫,我省得,我必不辜负你的心意。”
却是何三舅从云母那里知道,云父从韩子易那里得的资料只给了自己,更觉云父心意,故除了必要的应酬,书局也少去了,只认真在家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