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又指着庄子后道:“我记得庄子后能看到山泉,那附近这时节应该就有花开了,今天来不及了,以后可以来看看。”又想扭头问云绾绾:“绾绾,你小时候还来玩过,你还记得吗?”
云绾绾点点头道:“记得,当时娉婷表姐还给我做了花环带,当时她也还小,就会做花环了,我们就在那草地边玩了很久,等你们找来时我俩都浑身脏兮兮的,大舅母还骂了娉婷表姐呢!”
说着忍不住也乐起来:“当时大表哥还帮我们顶了锅,大舅母才不生气了!”
云母听了也感慨,对何三舅道:“想想好几年了!等夏天我们来这里玩几天,让孩子们都松快松快!”
几人在庄子上转了一会儿,就开始往何秀才家去,何丰和云天望很是不舍,直到三舅母说了,过两天再来一趟,两人才安稳地上了马车。
因何秀才家的镇子离着县城很近,故没多久就到了。因何秀才在镇上颇有声望,且何大舅在镇上教书也有些年了,路上遇到邻里都招呼起来。
云天望和何丰不一会儿就跟周边的孩子熟悉了,还约定好一会在街上玩游戏。云青青不由感慨:小朋友的友谊来得真简单呀!
到了何秀才家,大舅还在私塾教课,大舅母和娉婷表姐正在厨下忙午食,看到何三舅和云父他们回来忙喊道:“爹爹,三弟和妹夫他们两家来了!”
何秀才从内室出来,看到他们一起过来,忍不住焦急地问道:“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云父忙安抚道:“岳父,这次来可没有什么坏事,是有好事告诉您,让三弟跟你说。”边说边扶着何秀才进了大厅。
进了大厅待何秀才坐下,何三舅才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取出地契,交给何秀才。
何秀才接过地契,粗粗地看了一遍,双眼猛地睁大,忍不住双手颤抖,又摩挲着地契,站起来到院中重新对着阳光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这才红着眼眶回了大厅。
只说:“好好好!”云母忍不住别开了脸,跟着红了眼眶。
大伯娘在家侍奉何秀才多年,知他身体不好,不得动怒和哀伤,忙推了何丰和云天望上前道:“爹,你要保护好身子,家里越来越好,看孩子们也都长起来了,以后都要你操心的!”
又对着云母和何三舅母道:“一会儿我让章哥儿跟你大哥带个话,下午放半天假,到时候让他和三弟、妹夫一起陪着爹喝一杯。”
云母和三舅母点头应了。
待何章去寻大舅舅,何秀才带了何三舅和云父去书房说话。
何大舅母三人也不用何娉婷和云绾绾厨下帮忙,让她们自去玩乐,两人挽着手到娉婷的闺房说话去了。
云天望和何丰早跑出去跟约定好的朋友玩耍去了,云青青也不想出去,跟着云母到了厨房。
小小只的人帮着何大舅母给灶膛添火,何大舅母见了忍不住问云青青:“青青,你怎么不跟着天望他们出去玩?”
云青青随口道:“他们都是男生,玩的游戏我不爱玩,还不如帮舅母做事。”
何大舅母听了夸道:“我家青青这么乖,你娉婷姐姐小时候都没这么懂事!”又对着云母道:“这孩子懂事的很,可见你教得好!”
云母忙摆手:“这孩子平时在家也不常出去跑,就在家学刺绣、写大字,这可不用我教。”
云青青听着两人夸自己,忍不住红了脸:我这大小孩真禁不住这夸呀!
见三舅母正在蒸米饭,云青青忍不住凑到跟前:“三舅母,蒸米饭加一些醋米饭就更软香了,更适合外公吃!”
这是前世云青青某次赏赐御厨,偶尔问及才了解到的。
何三舅母听了,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这个?”
见大舅母和云母一同看向自己,云青青镇定地撒谎道:“我爹有一个学生叫庄越宁,他常来找我和天望玩,有一次偶然提到的。”
云母了解地点点头:“越宁这孩子家境好,难得的还聪敏好学,天望跟着他也听话了不少。”
何大舅母问道:“就是妹夫在县学认识的那个朋友的儿子?”
云母点点头:“是的,云远说他当时和他爹都帮了云远说话,云远一直记得这份情,如今联系起来,高兴的很。”
何大舅母对当年的事知之甚详,唏嘘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得!”
云母跟着点点头,又问起何章的婚事。
大舅母忍不住叹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做了什么孽,这才报应到孩子身上。”
云母忙问:“怎么了?”何三舅母也忍不住放下切菜的刀看向大舅母。
何大舅母看看两人,也不隐瞒:“你也知道章哥儿小时候我给他定了个娃娃亲,是爹的学生潘家的女儿,他家在镇上开着粮食铺,条件也不错。加上他家女儿小小年纪长得跟年画上似的,很是可爱,我就想着早早定下。只跟你们大哥说了,大了再说出去。”
叹了口气:“可谁想到孩子小,五六岁上一场风寒就没了,其实这事儿外人并不知道,也就过了。等章哥儿十五岁上,我又给他寻了一家,是镇上的裁缝铺家的娘子,刺绣手艺好,人长得也清秀。”
说着忍不住怀疑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犯了冲,这孩子去了姑姑家玩,大夏天的玩了水谁想就能染了风寒,家里想着大夏天没什么,也不经意,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大舅母说着忍不住也难受:“我们知道了也很是难受,直过了一年我才准备再给章哥儿说亲,可是这次找的媒人不行,不知怎么说的,后来这两桩事就给人知道了。”
何三舅母忍不住问道:“年前我听你说,章哥儿的婚事有着落了呀?”
云母也跟着点头询问。
何大舅母这才说起来这次的事:“后来媒人说了好几个也不满意,直到去年又说了一家,听说是县里的姑娘,我也纳闷,县里的怎么往镇上许人家。”
云母问:“那是怎么回事呢?”
何大舅母回道:“那媒人跟我说,那小娘子比章哥儿还大两岁,已经十八了,是之前许的人家出门行商,遇到了强盗,人没了,那人家觉得娘子命不好,很是说了些闲话。那娘子就守了一年,第二年才开始相看,又因为之前许的人家同是县里的,人前人后怕见了面不好看,才往临近的镇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