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就是元宵节,吃过了饭,看着夜色降临,一家人才簇拥着往街道上去。
大街上,茶坊酒肆灯烛齐燃,远处锣鼓声声,鞭炮脆鸣,街道灯火不绝。
更有花灯陈列在街道两旁,彩灯上描绘各种人物动物,舞姿翩翩,鸟飞花放,龙腾鱼跃。
除了花灯外,还有舞火把、火球、火雨,耍火龙、火狮等,街道游人如织。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云父不由地吟诵道。
云青青看了街道旁的灯谜对着云父请求道:“爹爹,你去猜一猜灯谜吧!”
云父笑着说:“好呀,多猜几个,你们每人选一盏喜欢的。”
云婠婠也忍不住指了一盏兔灯。那灯上写着:云破月来花影碎。
云父沉吟一下,对着摊主说到:“是能字,对不对?”
摊主忙道:“老爷猜对了,稍等我把灯取来给您。”说着取灯去了。
云天望也指了一个老虎灯催着云父帮忙猜,上面写着:越说越糊涂,猜猜就清楚。
云父就笑了,说道:“这个谜倒有点意思,就是谜字,对不对?”
摊主看了赞叹道:“果然是有学问的老爷,正是这个字。诺,这个老虎灯小少爷拿好了。”说着取了灯递给云天望。
几人边走边逛,云父看路边有小食摊,就对着云母道:“咱们过去吃点东西再去逛。”
云母点点头,牵着云青青往食摊走。
云父要了五碗圆子。那圆子小小的,皮薄而滑,白如羊脂,油光发亮,很是小巧可爱。
云母和云婠婠要了玫瑰猪油的馅心,云父云青青要了常规的芝麻馅,云天望要了芝麻豆沙馅,都很是美味,糯而不粘,香甜可口。
吃过圆子,一家人继续在街上逛。
没走几步遇到了也来街道逛的庄阿爷和庄越宁,庄越宁手里也拿了一盏灯。
庄学究和云父聊天,云青青问庄越宁:“你这灯是庄爷爷给你猜的吗?”
庄越宁回:“这是我自己猜的。”
云天望听了惊奇:“庄哥哥,你连谜语都猜到吗?你太厉害了!”说着羡慕地望着庄越宁。
庄越宁笑着说:“我猜的谜语很简单的,谜面是立在日子前,谜底是音。”
云天望听了思考一下就说:“原来是音,我也想试试,我们去看看最下面的灯谜吧?”
庄越宁扭头问云青青:“你要一起吗?我们去猜灯谜。”
云青青点点头,三人跟了云父云母庄学究说了请求。
云父点头应允,又提醒他们:“不要逛太久,一会去前面茶楼找我们。”
庄越宁、云青青和云天望点点头就手牵手往街边摊子去了。
***
元宵节过了几天,庄父又开始了两点一线的蒙馆教学,云青青也开始了上午学刺绣,下午写大字的生活。
云天望过了年就算是五岁了,虚岁也是六岁了,云父就带了他去蒙馆小班上学。
至于云婠婠,云母专门找了一个大家族出来的陈妈妈教导礼仪、茗茶、插花、护肤等。
云母看了觉得也有些滋味,就跟着学了一些,特别是大家族的护肤方法,很是得云母喜爱。
常常晚饭后花了大时间保养,有次邻居吕氏来还夸了云母年轻许多,云母更是自得。
云青青也跟着学习了一点,因前世学了些礼仪,因此跟着陈妈妈学的时候学得很快,陈妈妈还对了云母道:
“你家的小女儿学东西很快,很是聪明!”
日子如流水,每日云青青一家忙着各种,倒也闲适舒服。
不知不觉正月就过去了,刚进两月,正是休沐,庄学究就带了庄越宁到云家辞行。
云父问说:“听学兄来信说,要带了您和越宁一起过去?”
庄学究些许感伤地回道:“在县里住了这么多年,也有些舍不得,只你阿兄不放心我一人在这里,特地派了侍从过来说接我,还说有我在什么照顾才安心。”
顿了顿才接着道:“我想了想,越宁还小,我过去也能帮着看顾学问,不必他父亲费心。”
云父点点头,同意:“也是,你过去了阿兄才有主心骨。”
又问道:“定了哪天出发?到时我去送你们!”
庄学究连连摆手说不用:“定的后天出发,到时候你有课,不必麻烦。”
云父又问了路程打点是否齐备,才说:“我到时请半天假去送您,也不妨事,您不用担心。”
喊了庄越宁到跟前:“你阿爷年纪大了,这次路途也有好几天,你照顾好你阿爷。”
又叮嘱道:“到了你父亲那里跟他带话,说我谢了他的消息打点。”
叮嘱完这些事,云父又教导庄越宁:“你还小,学问的事不必如此严苛,也可以取了你喜欢的兴趣学了,也算是调剂,若有了学问和生活上的难处不好与你父亲说,就来信给我,我帮你想法子。”
庄越宁重重地点头,看着云父颇有不舍。
云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云天望听了越宁哥要走,忙过来眼巴巴看着云父,云父戛然一笑,对着云天望说道:“好了,带了你阿兄去后院说话吧!”
就领了庄学究去书房喝茶去了。
云天望带着庄越宁到了后院,云青青和何丰正等在那里。
何丰跑上前,对着庄越宁说道:“越宁哥哥,后天我们几个去送你。”
庄越宁点点头,问道:“你父母同意吗?”
何丰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没事儿,有姑父带着我呢,我爹娘一定同意。你就等着我送你吧!”
庄越宁点点头道:“谢谢你们,我会记得你们的,到了家我会求我爹爹给你们送信,到时可以捡了好玩的事互相告诉。”
云天望和何丰点点头。云青青看着也有些感伤。
“不知道以后我们有没有机会再见面,越宁哥哥,我会记得你的,你也要记得我们呀!”
庄越宁笑着看向云青青:“青青妹妹,忘了别人也不会忘了你的,还有谢谢你送我你做的发带,我会好好留着的。”
何丰听了,带着醋意不满地道:“越宁哥,我也送了你礼物的,你却只谢了青青。”
云天望听见了笑何丰:“表哥,你羞不羞,还跟我二姐争,我们都是男子汉,不能跟女人计较的!”
云青青笑喷,心道:谁是女人呀?我是女孩子!
何丰听了云天望说,也不羞,道:“我现在是小孩子,还不是男子汉,所以可以和青青争,等我长大了,成了男子汉,就不争了!”
庄越宁也忍不住,跟云青青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