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帮纪祥这个忙,冷辉想了很多,却没想太久。
因为这个办法很好,基本没有漏洞,还可以赢得冯少的信任。
作为一名卧底,任何决断都得从大局考虑,不能带一点儿私人感情。即便对纪祥颇有好感,但这次帮忙并不是完全为了他,也为了组织的利益。
每年因选秀失踪的学生近百,警方在严密搜索、不断努力下才发现了这个神出鬼没的公司。近十年,派出的卧底多半有去无回,但警方还是锲而不舍,一点一点儿的搜集情报线索。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冷辉已经预感到革命就快胜利了。
冷辉很清楚,在鹏城,冯少不止紫檀花园一个落脚点。跟了他八年,还不知老窝在哪儿,足见冯少父子有多么小心。
说起冯佑楠,冯少的爸,就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芳岛双生影视公司是他一手创办的,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在雄厚的资金下,冯少才可以花天酒地、无恶不作。
冯少是个双性恋者,每过几个月就要换一个新宠,不管是男是女,都要长相美美的。
就拿纪祥为例。冯少总让纪祥扮成女人,做出女人的各种媚态来讨好他。每次对纪祥实施鞭刑,都要他大声求饶,求饶声越大冯少越兴奋。跟男人做这事让纪祥恶心,可他不敢得罪冯少,只能拼命想别的事情,或者坚持数数,一分钟一分钟地忍耐。
这半年的时间,对纪祥而言,实在太过漫长。身体的痛苦远远没有心灵的痛苦大,但是纪祥明显感觉体质一日不如一日。冯少的玩法,使得一些病症接踵出现在纪祥身上,比如:红肿裂开、大便、直肠脱垂等。有时候,纪祥都会在睡梦中疼醒,痛得满地打滚。这时,冯少就会叫私人医生为他打上一只震疼针。刚一开始,三四天打一次,到了后来,越见频繁,几乎每天要打两三次。
纪祥知道这样下去,他早晚会死,好几次他都想逃走,可是一想到冯少给的丰厚红包,一想到不能让妹妹受穷,他就一次次地忍耐下去。
对于冯少的一切,冷辉无不细心观察,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每一个不良嗜好都够判上好几年刑。
当然,冷辉觉得,还是枪决最适合冯家父子。如果有下辈子,他们该投胎去做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冷辉相信报应!
当天下午,冯少就急不可待地叫纪帆“侍寝”。
冷辉和另两名打手守在门外,纪帆的声,听得是一清二楚。
那两人努力将耳朵贴在门上,不放过一丝动静,却忽视了身后的变化。直到两只手分别捂住他们的嘴,紧接着脖子上一凉,鲜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刀面,洒落一地。
冷辉和纪祥将他们的尸体轻轻放倒,冷辉做手势问:“准备好了吗?”
纪祥点头。
按照原定计划,冷辉捏着鼻子在门口嗷嗷直叫,纪祥撞门而入,正好看见妹妹赤身裸体昏倒在地,怒火直冲而上,拿着小刀直戳冯少的背心。
他没想到这一戳,要了冯少的命。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敢打你主子!”冯少着要坐起,几次都失败了,眼睁睁地看纪祥抱着妹妹跑出去,又急又气,伤口疼得厉害,竟然昏了过去。
冷辉适时出现,大叫着:“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叫声引来四五个巡逻保镖,“辉哥,出什么事了?”
冷辉神情冷冽,一枪在手,吩咐道:“你们照看着少爷,我去把那个小畜生抓回来。这回饶不了他!”
这连喊带叫,扛枪带家伙的,十几分钟一晃眼就过去了。
等冷辉找到纪祥的时候,他已将纪帆安置在隐秘的灌木丛里,并且报了警。
“辉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您对我们兄妹俩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纪祥忙不迭地跪下,感激地泪流满面。
“别这样,快起来!”冷辉将他扶起来,急问他:“给你的手枪还在吧?”
“在。”纪祥赶忙从腰间取下,拿给冷辉看。
“打我一枪!”
“啊?”
“咱们原先不是说好了,做戏就做到底。还等什么?”冷辉一声大喝。
纪祥吓得将手一抬,可枪口越向上移,他的手越发颤抖得厉害……
“再拖就来不急了,快开枪!”
在冷辉的催促下,纪祥终于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巨响,像惊雷在耳边炸开了一样,纪祥扔了枪,抱住头缩成一团。
冷辉的右肩中弹,血顺着胳膊哗哗直流。因为子弹的冲力大,使冷辉向外弹出数许有余。
枪声余音未消,十几名黑衣打手匆匆跃出别墅,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枪声从前院传来的,给我搜!”
纪祥向妹妹平躺着的地方看了一眼,暗想:“如果我不离开,早晚会搜到这里,小帆就会有危险了。”他一咬牙,就地一滚,出了灌木丛。
说时迟那时快,在纪祥还未站稳的时候,一个黑影已欺身向前,刀光一闪……一把匕首生生进纪祥的右脚裸。
“啊呀…………”纪祥痛得背过气儿去。
“我早说过,这回饶不了……饶不了你!” 这一用力,右肩的血流得更急了。冷辉的额头满是冷汗,神色却很复杂。
众人闻声赶来,只见血泊中倒着两人。
那位声音洪亮的带头男子立马蹲,为冷辉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又在纪祥的身上踹了一脚,才吩咐手下将残局收拾干净。
这时,一名打手从山下飞奔上来,惊慌无措地向那位男子说:“阿成少爷,有……有警车!”
眼下,冯少重伤昏迷,辉哥又人事不醒,可如何是好。这位阿成少爷是老爷的义子,长得器宇轩昂,该是个能拿主意的人。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该怎么办可就听他一句话了。
众人色变,一齐六神无主地看着阿成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