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层楼都被惊动,有隔壁房间的小朋友受到了惊吓,哭闹不断,医生护士来来去去混乱嘈杂,终于,安泊棠被安置在另外一间病房里,医生摇着头离开。
林喜乐坐在床边,赤红的血珠子从脸颊上的伤口里溢出,只一滴,就那样凝固在她的脸颊上,像是一颗赤红的图腾,将她苍白的脸颊衬得没有一丝血色。
林喜乐盯着安泊棠死寂的睡脸,久久地,一口气涌出又咽下,最后幽幽地叹出,起身出了病房。
安洛桐看着林喜乐,在林喜乐出去后看着弟弟沉思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长长叹了一口气跟了出去。
林喜乐用凉水一次次地泼向脸庞,直到颊上的冰凉湿润让她嗡嗡叫的大脑冷却下来,脸颊上的抓伤也在凉水的冰润下缓解了疼痛,那颗血珠子终于被凉水溶解冲散,洁白的颊上,只留下一条淡淡的淡红伤痕。
林喜乐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脸,疲惫一点点地渗入来。
来时的路上,她还以为她已经掌控了全局,只要更细心更耐心,总会带着小棠走出那片阴霾,小棠对她几乎言听计从,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听话的像是幼儿园最乖巧的小朋友……
林喜乐没想到她会再一次经历小棠的风暴,这一次,她能感觉到小棠的脾气是冲着她而来的,究竟怎么了?
林喜乐直起身子,用力握住拳头,走出了洗手间。
安洛桐站在女用洗手间对面,斜靠着墙壁,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手指中夹着一只香烟,袅袅的烟雾缓缓升起,将他笼罩在烟雾之中,与世隔绝的哀伤。
安洛桐看到林喜乐连忙掐灭了烟站直了身体,语气僵硬又迟疑,“你……要走……了吗……”
林喜乐从来不知道,那个咄咄逼人的律师竟然会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跟她说话,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吧,虽然这个律师很多时候的嘴脸很可恶,但是在对待小棠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