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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审问

“所以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这个名叫醉观音的药粉便是送你上路的东西,毕竟这可是从你住过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药粉再拿去配置出来的,毒性肯定跟你当时给苏夫人用的一模一样,假以时日就能让你毙命吧。“

风七有些不耐烦,因而加紧时间威胁老妪,一方面也是因为看不下去陈幼萱都如此相逼,这个老妪仍旧不为所动。

那老妪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她那有些佝偻的身躯伏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是我做的,给夫人下毒是我做的,用的药末也是醉观音没有错,只是这种药方现在也已经失传了,这个药末,还是白夫人给我的,她威胁我如果不听从她的命令给苏夫人下毒的话,我的家人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

她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最震惊的莫过于陈幼萱,她本来只是想逼问这个老妪毒是不是她本人下的,却没想到直接就连幕后真凶都给牵扯进来了,而且这个幕后真凶跟她所料想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虽然白氏母女平日总是跟她过不去,处处为难她,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会尽量做到公正,只是没想到原来幕后真凶居然真的就是白氏,但是想想也合理,毕竟母亲不在了的话,白氏可以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跟爱吧。

“你说的句句是真?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这话说出来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虽然我也非常想知道真相,可你可千万别冤枉了不对的人。”

以防万一,陈幼萱还是最后提问了一次,那老妪重重地点头,“我愿意为我的话作证,并且在状纸上签字画押,来保证我说的话是真的。其实老身之所以愿意说出这一切,也是为了弥补我犯下的过错,虽然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最起码你说出来了,既然如此,那到时候,抓拿白氏归案的时候,我们需要你也在场作证,否则的话就不利于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了。陈四娘子,你说是吧?”

顾长栋的话别有一番深意,他说着看向了陈幼萱,陈幼萱也郑重点点头,她也很同意顾长栋的话。

既然那老妪出来作证了,顾长栋便派人看守着她,把她暂且安排在了自己的别苑那里,等于把人软禁了起来,以免到时候找不到人。

白天他看起来还没事人的样子,可那天晚上再跟陈幼萱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顾长栋还是忍不住生气。

“陈四娘子那里,未免太可怕,相府真是龙潭虎穴的地方,那里人心如此歹毒,你一个女孩子,能在那里平安活下去吗,若是没人在那保护你?我实在是忍不住要担心你在那里的安危情况。”

听到顾长栋这么关心自己的话,陈幼萱心里有点微妙的感动,她知道顾长栋在担心什么,某些牛鬼蛇神真的要动她的话,她也只能将计就计来对付,不然还能怎么办呢,身为女儿身,处在这个时代,命运终归是难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因此她仍是打起精神来,跟顾长栋说,“顾郎君,这就是我的命,既然生在相府,身为陈相的女儿,这一切就是我必须去面对跟承受的,虽然可能有点艰辛,但是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说我不是一个人在努力,郎君也会帮我的。”

顾长栋没料到她事已至此,还能有这么乐观的想法,不免又对她有了改观,“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这么安心,应该说也让人没那么担心,不过你说的的确也没错,至少这件事情上,我会帮你的。如果你回去还是处理不了,尽管找我。”

陈幼萱也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若是回去了,父亲给了交代,处理好了这件事的话,长栋哥哥的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的。在适当的时机,我也会尽可能地回报你的,所以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也请告诉我。”

芳菲那时候刚好就在旁边,她听着自家娘子这么说,连忙就碰了陈幼萱一下,借机耳语,“娘子,你这么说,可能会容易让郎君多心的。”

经由芳菲这么一提醒,陈幼萱才猛然惊醒过来,可是顾长栋也没给太多机会跟时间给她解释,只是说天色已经不早了,然后派人送她回去,到时候第二天需要那老妪过去作证的时候,他会让风九帮忙护送过去的,陈幼萱一听便放心了。

陈幼萱回到陈府后没多久,便洗漱躺下了,想到明天,她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去面对了,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的,如果现在不处理,她恐怕会一直带着遗憾活下去,这不是她想要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陈幼萱便带着诉状去找陈恭,当时陈恭正在跟陈怀说事,刚好说到陈幼萱的时候,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陈幼萱拜见了父亲,又跟长兄打过招呼以后,陈怀正想招呼陈幼萱一起过来吃茶,陈幼萱开始说正事,“父亲,今天来见你,是有要事要禀报的。”

“哦?不妨说来听听?”

自从上次去探望了陈幼萱,再加上陈幼萱最近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他对陈幼萱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所以现在陈幼萱但凡提什么请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他都会尽量去满足,因为他知道陈幼萱也会知道分寸,不会让他觉得为难。

陈幼萱看到陈恭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便鼓起了勇气,胆子大了些,然后把那张诉纸递给了陈恭,“父亲,我今天来,是想重新提及母亲去世的事情,有关她的死因,我的诉求,全部都写在这张状纸上面了,你可以看看。”

为了好好整理线索,陈幼萱干脆就连夜把整理好的关于苏氏早逝的真相经过,纂写在了一张状纸上,让陈恭能够清晰地理清逻辑,明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陈恭一听是有关苏氏死因的事情,一开始还有些犹疑,因着他当时其实也对这件事存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翻盘,也担心再次翻盘调查会伤害到陈幼萱,所以一直把这件事压在了心里,如今陈幼萱主动开口,倒让他担心是不是有反转。

于是他接过了那状纸,仔细看完以后,那捏着状纸的手指都在颤抖,整个人的情绪也变得很是激动,身体微微颤动,

陈怀看到他的变化似乎不太对劲,便有些担心地问道,“父亲,你是怎么了?这张状纸上,说了什么骇人的事情吗?”

没有直接回答陈怀的问题,陈恭只是看起来隐忍着怒气,然后叫来了仆人:“马上把你们正夫人给我请过来,我今天必须要让她给我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

正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仆人上来通报,“相爷,顾郎君来了,说是要过来帮四娘子一个忙的。”

陈恭看了一眼陈幼萱,试探道,“难道也是有关这件事情的?”

“是的,顾郎君有帮我彻查此事,如今势必要向您公布调查结果,把真相公布开来了。”

陈幼萱说罢,便跟陈恭请示去接应顾长栋了,陈恭默许后,她到了大门处便看到顾长栋跟风九等在了那里。

“你们居然这么早就过来,而且刚好就挑中我要说这件事的时候过来,我还真怀疑你们是不是有在跟踪我。”

本以为是个玩笑话,说出来逗逗乐子,让大家心情放松些,没想到风九直接承认,“不瞒娘子说,其实昨晚我一夜没睡,在你房外守了一夜,就是怕我们调查的那件事走漏了风声,你的人身安全被威胁,所以今日正好咱们时间对上了。”

“原来如此啊,你们也把那位婆婆带过来了吧,那我们现在进去吧,父亲一定已经在审问那白夫人了。”

陈幼萱说着,领着他们一干人等进了厅堂,其中也包括那位老妪。

跪倒在地上的白氏感觉到有人来了,稍微抬头,看到那位老妪以后,脸上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的,你不是已经回了乡下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若是你再敢出现在相府,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家人的吗?”

“放肆!你现在有什么立场威胁她?你这么说不就更显得你可疑了吗?你们之间究竟做过什么交易的勾当,给我从实招来!”

陈恭很是生气,语气里带着怒火,陈幼萱也很久没见过他这么生气了。

那老妪看到白氏,内心估计也是五味杂陈,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复杂的,兴许她也不会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会站出来指证这个女人。

白氏脸上写着满满的不服气,看样子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多年的努力可能被全部毁掉,因此她直接看向陈恭求情,“夫君,你为何不相信我这个跟你共患难的妻子,要相信一个已经被逐出府的仆人,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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