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三大要诀:坚持,不要脸,坚持不要脸。
话不是我说的,是我要讲的这位说的,他叫苏三石,小我三岁。
你若有幸在路边遇到一个身着拉胯冲锋衣,扯蛋工装裤配骚气篮球鞋,梳着大背头,抽着利群出口成脏的家伙,那就是他了。
这家伙就好像油彩倒在了白纸上,从里到外皆是五颜六色。
抽烟,喝酒,烫头......
就是个混子......不对,是个......谁告诉我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吧,我们先权当他不是个东西,总之就是上班如上朝,不同的是上朝第一句一般是“吾皇万岁”,他上班第一句是:“啊我要死了!”
然后他就开单了。
然后他就销冠了。
然后他就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过上没羞没臊的快乐......
咳,有点过了,他确实很牛掰,但也掩盖不了他真的很憨批。
故事的开始总是平平无奇,那么我要讲的故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日与往常并无甚差别,依旧是无所事事,开不了单,注定只能啊我死了的一天。
好容易拖着打架的双眼皮熬过了百无聊赖的早晨,我打算找点事情度过烈日炎炎的下午。
于是......
“苏!”
“哦!”
“走,搞两把走!”
“不想搞着,这两天太累了。”
“啧啧啧,年轻人,要节制啊!”
“滚啊!”
“走噻~”
“真不想去着,你别弄我了撒~”
“你玩vn。”
“走。”
男人间的友情就是这么干脆利落。
所以,来自祖安人的问候在那个阴暗的地下网吧回荡了一下午。
晚上八点,反正打卡跟不打卡无甚区别的我们,干脆公司也不回了。
出了网吧,我和他立马互换了身份,通俗点讲就是我已经完事了,他却才刚刚开始。
“皮!”
“啊?”
“整两盅走。”
“滚啊!”
“走噻!”
“休想。”
“你怎么这么不干散,叫你搞两盅跟个憨批一样!”
“你妹!你个憨批枪都开了,不去抢银行!”
“求求你笑死我算了......快走!”
“......”
我连说“别弄我噻”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
东街口老地方,酒过三巡我不省人事。
睡梦中,是他在胡天侃地,挥斥方遒,我悄悄睁开眼看了看脚下的酒瓶。
忍了。
酒劲上来的快,我很快睡沉了,迷迷糊糊中,被抬着走了好远,凭着本能......也不知吐了谁一身。
再醒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又忍不住反胃,便想爬起来找口水喝,却发现我手脚不受控制。
什么情况?鬼压床?
对付这个我倒是有独到的方法。
吸气,深呼吸,然后......开始冥想!
不得不说,中二这种东西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从小到大我这招可谓百试百灵,能不能成仙不知道,倒确实能解决鬼压床的困境。
但这次好像失算了。
我费了老大劲终于从手脚的触感接受了自己被绑了的事实,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和浑身麻木酸痛,我想开自己重若千钧的眼皮,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
完了,我不但被人绑了还被戳瞎了?
一念及此,心神俱寒。
我狠狠一哆嗦,总归清醒一点了,于是五感也变得清晰起来。
于是,我终于理清了我现在的处境。
我被人蒙上了眼睛,困在一个感觉像十字架的东西上,双脚着地的那种。
身边好像有人,但不知道有多少,我方才抽风似的一下好像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只听旁边来了一句:“大哥!这货好像醒了。”
我还没听到人搭话呢,腹部猛的传来一阵绞痛,这位也是神人给了我一拳,同时还自说自话:“叫你刚才吐我一身!”
本来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卸去了所有防备,一腔秽物倾泻而出转首就喷在了这位仁兄脸上。
场面一度极其尴尬,隔着面罩我都我都能嗅到气氛的诡异。
空气凝固了足足五秒之后,我听到了一声怪叫,紧接着是数声干呕。
连着吐了他两次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干呕惹得我也有点反胃,但还好可以接受,我只能忍着痛,不敢发声。
许久之后这位不知姓名甚至不知是何模样的仁兄终于停下干呕,伴随着撕裂般的鬼叫,我的左脸颊受到一记重锤。
二十余年如履薄冰,半生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了的我,何曾遭受过这种罪过,这一击打的我两眼发蒙,金星直冒,但心理上的恐惧远超过我此时身体上的疼痛。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边这位气急败坏到发狂的仁兄便已逮着我拳打脚踢。
“啊!啊!误会误会!误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受到身体和心灵两方面折磨的我也开始鬼吼鬼叫,口齿不清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求饶。
哪成想我的求饶非但没有起作用,反而好像成了助燃剂,这货打的更加用力了不说,还一边打,一边嘴里念叨:“还敢鬼叫!还敢还嘴!”
我吓得赶紧闭嘴,被五花大绑的情况下想护着点重要部位已是奢求,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夹紧双腿不让自己断子绝孙,余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足足五分钟后,我再一次拿自己小命证明了疼痛确实能习惯。
彼时我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肉体上的疼痛好像跟随着灵魂远去。
右脸再次挨了一拳,嘴里突然多了个东西,我蜷起舌头发现困扰多年的蛀牙被打掉了。
本想着又是一笔开销,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写就省了,要不是切身的疼痛压制着,倒会是一个不小的意外之喜。
不得不说,有时候心大也是一种本事。
要不是凭这手强行转移注意力的硬核操作,我觉得自己都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然而哪怕这样,我依然渐渐神志不清,身上的疼痛倒还能受,主要脸上的几拳打的我几欲昏厥。
浑浑噩噩的都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度秒如年,直到我觉得身体某根弦快要崩断,就要沉沉睡去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差不多行了。”这一声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候简直宛如惊雷,好似天籁。
要不说人家能做大哥呢,这个点掐的可谓刚刚好,在我将死未死,小弟堪堪气消的节点。
而打我打的越来越无力的这位仁兄,闻言立即停下,退到一边喘着粗气,他身上的呕吐物依然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行了,去换身衣服,准备下咱们要迎接客人了。”
那声音再次开口道。
话音方落,还未等我身边小弟有所行动,只听一声轰响,随后好像什么重物突然摔在地上,嘭的一声。
一个声音透过踢里哐啷声传了过来:“狗屎镀层金也还是狗屎,换层皮有什么用,不如干脆去换个脑子?”
随后听到他又开口道:“啧啧啧,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