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男转头看向未曾挤上公交车的几人,还未曾开口求助。路人甲:"啊!我快要迟到了,迟到了的话,今年的奖金就全泡汤了。"话一说完,竟是于旁边众人一起争先恐后地朝公交车挤去。
路人乙:"唉呀,约了一个大客户,一分钟几十万的上落,我要赶快一点了。你们给我让让,谢谢!"路人乙高举着手中的公文包,大声地向前面排队的人叫嚷。
胖妇女向李胜男歉意一笑:"我要给我爱人送早餐去,晚了他会发火,而且,他也不许我多管闲事。
"唉!总而言之,刚才围观的那些人,此刻都纷纷仿佛有着万分火急之事,都要去赶着做非做不可的事情。纵然有那么的一两个意欲抱打不平者,却是在花衣青年瞪眼歪嘴之下,都不由自主地将这伸出之头缩回到龟壳之中。
李胜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无语,她亦无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别人肯仗义执言帮你,那便是天大的人情。若不肯帮你,那亦是道理。毕竟"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句名诗也是许多国人心中所信奉的教条。现在的她,呆立阳光之下,不单单是心冻,连身体也仿似渐冻。
李胜男此刻脑海中响起的是她恩师的一句话,亦就是殡仪馆馆长曾经对她所说的一句话:活人永远比死人可怕。死人已经死去,不会动坏心思了,更不会再来害你了;而活人,你却永远不知道它何时会有歪心思,什么时候会在你背后捅上一刀。
李胜男表情木然,冷冷地盯着花衣青年:"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事到如今,她明白到花衣青年无非想要的就是赔偿,也就是金钱。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现今这个毛躁的社会,没钱你就是寸步也难行。
"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你认为你撞倒了我老爸,用金钱就可以弥补你的错吗?你…你就算是有钱,但不是就代表可以胡来的……"花衣青年在李胜男那冷冷的目光注视下,语气越来越弱,一双眼珠骨碌碌地乱转。
"呵呵,这么说来,难道你如此来污蔑我,是为了要谴责一下我吗?那么好,你谴责完了吧?我也该走了。"李胜男宁愿回殡仪馆面对死人,也不想再对着这个惺惺作态的男人,简直是令人作呕。于是,她便作势要转身离开。
花衣青年闻言李胜男要走,他当即便急了,"唰"地一声窜了上来,伸出双手拦在李胜男,大声叫道:"我可以不追究你撞倒我爸爸的过错,但你也必须承担他老人家住院的所有费用,以及日后康复所需的费用,这也很合理。大家说对不对?"青年的大叫,吸引了不少新来的候车乘客,由于不明就里,只是听得花衣青年如此说法,又见李胜男默不作声,所以此际都不由纷纷用鄙视谴责的眼神盯着李胜男。
而原先目睹了这件事情的群众,早已是走得七七八八,就算是没有离开的,也是一些不愿去多管闲事的人。
"怎么样?妹子,你看咱们也不必把事情闹大,看你装扮,应该至少也是一个不缺钱的主。我也不要你赔偿多少,就两万块钱好了。"花衣青年靠到李胜男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不然,你陪我一个星期也行。"花衣青年贪婪地呼吸着来自李胜男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双目发光地说道。
"啪!",好一记响亮的耳光,"下流!无耻!"李胜男一双眼睛欲喷出火来,那扇出耳光的手掌犹自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啊!你还敢动手打我!你??你撞倒了我老爸还这么蛮横,我??我非要让你进牢房蹲蹲才行!"花衣青年被打得后退两歩,单手捂着发红的腮帮子,显得气急败坏地大嚷。
"哇,撞倒人了还这么凶,还有国法吗?"
"对呀,还动手打人,不能放过她这种人,应该让她受到法律的制裁。"
"快,快,用手机把她拍下来,放到网络上,让世人认识这个无良的女人。"
李胜男扇的这记耳光,看在围观者的眼里,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都纷纷出言谴责她,更有围观者拿出手机对着李胜男疯狂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