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那竹窗洒在屋内,房内的血腥气也渐渐地散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沈承笙无奈的看着地上那一滩猩红的血迹和身上的血衣,苦笑着收拾起来。
幸好最后自己终于是完成了那元素魂力的压缩,自己目前也终于是可以算得上小入门了,不过回想起来沈承笙依旧小有余悸。
“想不到师娘记载的修行居然如此凶险,好在撑了过来,不然自己怕是直接去见沈家老祖宗了。”
将地上的淤血擦拭掉后,将血衣换下来扔在一旁,沈承笙看着镜中的自己,赤裸的上身上已然开始结痂,那些破裂的皮肤此刻已然看不出,脸上也满是血痕,看着倒颇有些渗人。
沈承笙缓缓闭眼,右手成爪,运行起元素魂力。
只见赤红色的火焰悄然出现于掌中,顺着沈承笙的右臂一点点的蔓延,直至整条手臂被包裹在赤红色的火焰中,房内的温度急速的升高着。
沈承笙轻轻挥动了几下拳头,拳风夹杂着火焰,声势颇为骇人。
“果然有点不同,这一拳下去的威力,应该是有着一品武者的水平了。可惜我不练拳,还得修习剑道,日后还得将这火焰元素想办法寄托于剑上。”
在仔细感受了几番元素魂力后,沈承笙确信了几点,首先这条路是可以走的,师娘所写的方法虽然有点凶险,但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自己现在可以将元素之力附着于自己的身上,当然只能部分身体,自己眼下才刚入门而已,也可以附着于自己所持的物品上,如果此时手中有剑,沈承笙完全可以将火焰附着于其上。
所附着的身体或物品,都带着自己火元素的灼烧效果,若是武者对拼,自己倒是天然优势了。
其次自己的元素魂力对于己身有着一点修复的效果,自己的伤口似乎会得到魂力的自行修复,可惜功效尚浅,但聊胜于无。
沈承笙研究了几番后,便收回魂力,房内此时已然燥热不堪。
无奈的快速洗过一遍全身,将血衣也清洗干净,吃过早已放在门口的午饭后,沈承笙静静地沉入修炼。
斗转星移,十三天的时间悄然过去,沈承笙也在这段日子里潜心修习着元素魂力,而越修炼越觉得其中奥妙甚多。
此时的沈承笙精神之海已然充沛了许多,丹田内的元素魂力也愈加充盈,此时的沈承笙已然可以控制着自己的赤炎,盘踞于双臂之上。
这一日清晨,沈承笙端坐于床上,赤红色的光芒绕着沈承笙的丹田闪烁着,缓缓吐息了一口,沈承笙结束一夜的修炼冥想。
起身下床,沈承笙伸展了几下身躯,黑色的瞳孔里闪烁过一道赤红色的光芒。
将屋外的饭盒拿了进来,今日沈承笙便打算去找大长老寻求入藏经阁的手令,前段时间自己潜心将自己的元素魂力巩固,最近也是时候开始修习剑道了。
早饭虽不丰盛但也不错,三个分量十足的肉包子加上一个苹果,沈承笙迅速地吃完了两个肉包,将剩下的包子和苹果用毛巾包住,放进怀中。
去了藏经阁想来也是没工夫吃饭,自己便打算将此当做自己今天的食物。
收拾好一切后,缓缓关上房门,趁着初阳向着大长老阁楼走去。
咚咚咚!
“大长老,弟子沈承笙求见。”
阁楼门外,沈承笙敲门问道,静立于门外。
“进来吧。”
屋内那熟悉的老者声音响起,沈承笙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躬身向着桌前还在捣鼓那各色药品的老者行礼。
“弟子沈承笙,打扰大长老了。”
“听说你跟着杨重贵那个小辈学新派之路?”背对着沈承笙的大长老徐尤森缓缓出言问道,声音略显沙哑,身形也愈加佝偻。
“是的,弟子觉得新派之路并无不对,便向师傅学习了新派之路,不知大长老有何教诲?”沈承笙躬身答道。
对于眼前的老者,沈承笙一直抱着小心的态度,虽然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但一派的大长老绝不是这么简单,那一日的骨者气势,沈承笙至今未忘。
“教诲?呵呵呵,我一个从未修习过元素的老头子,能有什么教诲。我不像其他人,抱着对新派如同邪派的想法,这世上所有的路都看人,正道邪道,也是人走的才决定的。”
大长老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布满着血丝,但却并不浑浊,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到沈承笙的面前。
“怎么走,是你自己的决定,未到尽头,谁知对错。”
“弟子明白,大长老虽然不曾修炼元素之路,但自有见解,弟子钦佩。”
“你就不必恭维我这个老头子了,说吧,你来这为何?”
“弟子想去藏经阁查阅剑道书籍,请求大长老批准手令。”
一脸老态的大长老看着眼前的沈承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缓步走向门口。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藏经阁。”
“有劳大长老了!”沈承笙赶忙谢过,跟上大长老的步伐。
日出东方,朝霞洒落,寂静的竹道上,老少二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着,二人走过竹道,来到一处吊桥边,远处便是临峰山的侧缝,山顶正是一座五层石塔,当日二长老提醒自己的青霄塔。
吊桥连接着两山,吊桥通体铁链皆由寒铁所铸,桥身木板铺垫,长约七十丈,桥下便是百丈深渊。
大长老迈着步子走上吊桥,步履缓慢,沈承笙看了看,也连忙跟上。
顺着吊桥缓步行走着,偶然山风拂过,带着吊桥轻晃,沈承笙向着桥下望了一眼,巨大的落差让自己差点走错步,连忙收回目光,紧紧跟着大长老。
两山之间不时有飞鸟飞过,沈承笙也是没闲心欣赏,亦步亦趋的跟着大长老的步伐。
二人走过吊桥,来到侧峰山上,侧峰略与主峰不同,几乎没什么人或房屋,只有一条石板路直通向山顶。
二人顺着石板路前行着,转过一个弯,一座五层石塔出现于二人眼前。
石塔高约十五丈,通体灰白,八角五层,由下至上逐层收缩,形如锥体,塔身用石砌,外镶琉璃烧制的莲瓣鸟兽等物。
沈承笙静静地看着这座石塔,石塔一层塔门紧闭,大长老缓步走到塔门前,缓缓推开塔门,塔门慢慢的张开,如巨兽张口。
二人走了进去,只见塔一层空空荡荡,只有一条直路通向远处二楼梯道口,两侧各有四只石铸的大鹏鸟,栩栩如生,展翼而立。
仰头不可望,并非五层相通,乃是每层各有乾坤。
阳光透着塔身的拱券门洞,零零散散的撒照在塔内,在门口看进去,颇显神秘。
只见大长老并未多言,依旧往前走去,沈承笙也是跟上,目光打量着四周。
走到一层尽头,便是石铸的梯道,由此上二层,大长老缓步走了上去。
突然,沈承笙仿佛听到了身后一声异响,连忙回头望去,却发现毫无情况,观察了一会确实无异像后,赶忙跟上大长老,缓步上了二层。
寂静的一层空无一人,八只石铸大鹏鸟静静地展翼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