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四处张灯结彩,来往的族人大多匆忙,脸上却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泉奈在田岛的再三授意之下越过了最是忙碌的正院匆匆去往另一处院落,进了婚房看见斑还穿着常服,正坐着擦拭苦无,有些懊恼道:
“大哥你怎么还不换衣服,该去接嫂子了,再晚耽误了时间不说,父亲就要生气了。”
“知道了。”斑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起身换上了喜服,听着泉奈叫了嫂子倒觉得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泉奈耐心等着斑换完了衣服,跟在斑的身旁并肩而行,看他周身还是那副傲气模样有些心累。
“大哥你倒是笑一笑啊,板着一张脸可别把嫂子吓哭了。”
“无妨。”斑不在意这些,只要能让宇智波一族兴盛,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只是要委屈那个姑娘一阵子了,等他的理想实现了,他就立刻和离,放那个姑娘走。
泉奈叹了口气,听说前阵子千手家和漩涡家联姻,一下子壮大了不少,四处搜罗强大的通灵兽,同时还要和其他族群联盟。
这事一出来逼得父亲只能给大哥安排婚事,除了族里的姑娘还要求娶外头的。云中家在如今的忍界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强盛家族,大小姐虽比大哥小了三岁,但也到了适婚年龄。于是田岛写了书信过去,两家见一见,看是否合适。
云中家的老夫人与火之国皇室颇有些关系,要是能得到她家的助力,大哥的理想实现便是指日可待。只是要去云中家的时候大哥不想去,他只能用变身术蒙混过关,代替大哥跟着父亲去见云中家的族长以及他家大小姐。
原以为云中家的大小姐也是个养尊处优的,没想到看起来很温柔,做事却很周到,颇有几分狠角色的里子在。父亲很满意,泉奈也挺满意的,可是这再满意也抵不过大哥买账啊,可他想不到大哥居然同意了。
泉奈理解斑的心情,这桩婚事实际上就是强人所难。可不找帮手的话,宇智波就是孤军奋战了,但嫂子看起来挺好的,样貌、能力都没什么可挑的,他忽然就有些矛盾了,但他想大哥也不是石头,总有被捂热的一天。
送亲的队伍很快就要到达宇智波一族的领地了,婚礼过后云中一族的人也要过来和宇智波一起开拓新的领地,建立新的防御机制。
送亲队伍中间是一辆红色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和一位老妇人。少女穿着正红色的婚服,头上戴着样式繁复的发冠,妆容精致,眼睛明亮有神,神色却是相当平淡,仿佛结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老人看起来很是慈祥,穿着看起来很是大气,眼睛里透着几分精明,估摸着也快到了开口交代道:“丫头,今日过后你便是宇智波家的人了。记住,凡事要以你夫君为主,切不可做任何有损于他的事情。”
少女闻言跪在狭窄的马车里,眼睛湿润起来,“绾月记住了。”
老人看着绾月也颇有感触,终归是要嫁出去的,扶着她:“起来吧。祖母知道宇智波家是个事儿堆,但宇智波斑却是个一等一的好男儿,你不会吃亏的。”
“绾月明白。”绾月点头起身坐回原位,宇智波家的那个少族长如何她不管,只要不给对方添堵这日子便能好好过下去。
但她也明白互相不喜欢的人凑在一起,日子怎么好都不长久,总是有散的那一天来临。还是先和少族长商量一下,若是一方有了心上人,就和离各过各的小日子得了。
“夫妇一体,他外在荣耀就是你荣耀,你在内贤惠他脸上也有光。”祖母忍不住又交代了两句,她知道绾月能忍,持家也有一套,但总怕绾月和斑不对付闹出事儿来。形势所逼,除了联姻别无他法,只愿老天保佑,让绾月能过得好。
这边斑和一众亲眷在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了云中一族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过来,礼乐声比之前的还要隆重。
自从点头答应了这桩婚事之后斑就没再过问了,婚礼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二婶婶去准备。全部依着云中家那三媒六聘的繁文缛节给准备齐全了,只是斑没想到这么高调。
不过也是,云中家的规矩又多又奇怪,新娘子不穿白无垢而是什么凤冠霞帔,还用扇子掩面,看起来还挺明艳动人的。
那大小姐有了火之国皇室成员的老夫人做靠山,铺张些也正常。斑也懒得去管这些,走过去牵着新娘子下了马车就去了正院。
绾月和斑双双耐着性子走完了所有繁文缛节,最后还喝了祖母亲手酿的合卺酒。祖母酿的酒居然有些甜,只是那葫芦瓢有些苦味在,喝起来怪怪的。
绾月听祖母说喝了合卺酒,就意味着夫妻二人是为一体,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绾月觉得她和斑是不可能的,但是云中家唯独结婚的礼数不能免,只能硬着头皮喝了。走完这系列程序绾月就去婚房里待着了,而斑则需要在外面应酬着,等他应酬完都天黑了。
绾月头上的冠太重,压得她头疼,衣服也是又厚又重,吃饭喝水都不方便。房里时不时会来人,她也不敢摘了,怕落人话柄,她那个夫君没面子。
直到听着外头的动静小了才敢把衣服脱下来解放一下自己,又饿又渴又困,喝完一壶水后又让自己家的人去接。胡乱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一天没见祖母和家人,也不知道他们安顿好没有。等会儿得让人去打听打听才好,免得她一直挂心。
正惦记着家人呢,祖母就派人给她送来了吃食,简单说了两句就各自归位了。绾月饿得没个正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结婚真是太麻烦了,人生一次就够了,她可再折腾不起了。
吃完了就坐在梳妆台前摘发冠,关门声传进耳里,绾月以为是下人问琴回来了,欢快地说道:“你回来了,我给你留了吃的在桌子上,吃完快来帮我摘了它,真是太重了。”
绾月的话才说完余光就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她差点摔下来,起身问道,“你……”
绾月觉得不对又急忙改口,“不是,夫君,你回来了?”
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那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真像泉奈说的那样,把人吓着了。白天看她的时候规规矩矩的,说话的声音也是不轻不重、不卑不亢的,很有大家风范。如今人都退下了,就是这般放肆,褪下厚重的婚服倒也有几分小家碧玉在。
“你叫我什么?”斑眉头微皱,对于夫君这个称呼很不适应,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排斥。眼睛快速扫过她全身,白天她以扇掩面看不清面容,现在看来倒是身材匀称,烛光微亮却衬得那双眼睛晶莹通透,很是好看。
“夫君啊。”绾月如实回话,盘算着怎么和少族长立下约定,“总不能叫你宇智波斑吧,要是祖母知道了,肯定会训我的。”
斑觉得有道理,他来的时候已经散了院子里的下人,但隔墙有耳,谨慎些也没什么。只是他看绾月像个小白兔一样,站着不敢乱动,过于拘束,说道:“今日过后你就是我宇智波斑的妻子了,在我面前不必拘束。”
“谢谢夫君。”绾月露出笑容坐回位置上。
斑不知道绾月怎么想的,但是有些话还是一开始挑明了好。说道:“你我是强行做的夫妻,我不会碰你,但也不会让你在族里难堪,每月我只在房里待三五天,睡在软塌上,其余时间我会以公务繁忙为由待在书房里。”
绾月点头,看来她和这少族长还是有点共同语言的,接话道:“你我本非良配,日后各自有了心上人,和离就好。”
“嗯。”斑很满意绾月的态度,这样他就不必费心去处理和绾月之间的关系,只需好好为梦想打拼即可。
绾月也很满意斑的想法,彻底轻松起来,坐在镜子开始卸发冠。她还费心想了一天该怎么和少族长达成共识,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即便如此,往后她出去还是要顶着宇智波斑妻子,宇智波一族少夫人的名号,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斑挂钩。
而且斑的那些叔叔婶婶好像不简单,她往后的日子可有得累了,说不定明天就有大事等着她呢。一想到这里,绾月的心情就不太好了,发冠也缠上了头发,还解不开,真是烦死了。
斑看她的脸色一会晴一会阴的,觉得有些好笑,又是在心里盘算些什么呢。走过去帮她一把,“我来吧。”
绾月感激地点头,乖乖坐在镜子前。抬眼通过镜子端详着斑的面容,样貌俊美,就是给人感觉凶了些,要是多笑笑她也不必一整天都胆战心惊的想着怎么和他搭话。正在心里想着就感觉头皮一阵剧痛,伸手揉着头皮,叫道:“你弄疼我了。”
斑只是默默地把冠放在梳妆台上,这冠很是华丽,拿在手里很有重量。这丫头居然戴了一天,也是难为她了,说道:“你安睡吧,夜深了我再去书房。”
绾月点点头就去睡觉了,不过拿着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她刚才闻到了斑身上的酒味,虽然是说好了,但也难保他血气方刚的饥不择食。躺在床上也不敢入睡,只是闭目养神,想等着斑离开了再睡,可惜没熬住,没一会就睡得很香了。
躲在院子了偷听的泉奈除了绾月大叫那一声就什么也没听见,急得不行。大哥下手也太重了,但是太近了会被发现,只能暗暗祈祷大哥温柔些,可别伤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