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吴百无聊赖瞌睡虫都快引出来了,打着哈欠又一次习惯性的瞄向门口时候,忽然发现老乞丐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小叫花子正在那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老乞丐显然是在听着。
“黑石镇什么时候来了乞丐了?”要知道现在赤练大陆已是风平浪静除了江湖人的私斗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的战事,这几年又风调雨顺只要不是懒的骨头掉渣儿的人根本就用不着去乞讨。而且黑石镇虽是三国交界的交通要地,对于青龙赤峰大金三国而言却是地处偏远。除了土生土长在黑石镇居民,就是常年驻扎在这儿的军队,来来往往的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带着保镖的客商。在大家看来,黑石镇就不是可以安居乐业的地界,毕竟谁都不知道这地方啥时候又会发生战争不是,所以导致这些年来从没有乞丐出现。(在老吴的心里从没把老乞丐当成乞丐)这几个小乞丐中年龄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其余的都是十一二岁,年纪最小的看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能大老远跑到黑石镇来乞讨,着实令人惊奇。
老吴抖擞精神抓出一把碎银走出门外,这才看清楚一共七个小乞丐,正蹲在老乞丐周围。“各位小哥远道而来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请几位收下权当是老汉请各位喝酒了。”
几个小乞丐见老吴出来一起站起来打躬作揖,“吴老板客气了,小的哥儿几个初来贵地想在此讨口饭吃谋个活路,往后还望吴老板多多照应啊!至于这银子我们是万万不能要的。”
“老吴你不用客气招呼他们,这几个小花子是我老叫花子的徒子徒孙,只会讨饭,绝不会偷鸡摸狗。这黑石镇龙蛇混杂的,往后有这几个小鬼在这儿我也好安心了。”
“您,这是何意啊?”老吴闻听老乞丐有善后的意思,不禁惶恐出声。
“这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小猴子你们几个在外面看着,狗蛋儿你跟我到里面。”老乞丐翘了翘下巴对两个年纪稍大的孩子说到。
老吴见状也不敢多问,领着二人进了酒馆直奔后院,“别上楼里了,就在院里说吧。”老乞丐在后面说到。老吴去大堂搬来两条长凳放在老榆树下的阴凉处,又拿来几个粗瓷茶碗,提着茶壶倒了三碗凉开水方才在一旁坐下。
“你刚才看到的六个小娃娃还有这个,都是我这些年四处游荡时遇到的孤儿,这个狗蛋儿年龄最大,今年十六了,小猴子十四,最小的牛娃九岁,那四个两个十一岁,两个十二岁。都是无父无母,我怕他们饿死,便把他们收拢到一起好有个照应,教了几招小把戏,几个小家伙倒是机灵。”
“嘿嘿,都是老祖宗您教的好,我们哥儿几个才能在江湖上混口饭吃。”狗蛋儿低眉顺眼的嬉笑道。
“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也敢说闯荡江湖?不怕被狼叼走勒。”老乞丐戳着狗蛋脑瓜子笑骂道。看得出对这几个小家伙老乞丐是真心疼爱。
“嘻嘻,有您老手中这根棍子,甭说是野狼了,就是饿虎见了也得早早绕道不是?”
“狗蛋儿你这小子本事不大嘴是越来越会说了……,老吴啊,我有个朋友在大金国天凤城境内遇到点儿麻烦,需要我去帮衬一下,明天我就要走了”“您老别着急走啊,留在这儿让我跟大山和萍儿侍候您也好报答您对云儿的大恩大德不是。”听说老乞丐要走老吴赶忙出声说道。
“得得得,我老叫花子游荡惯了,生来就不是享福的命,这几天在你这吃吃喝喝浑身骨头都发痒了。我那老朋友是个从不服输的人,前几天竟然托人传信给我请我去帮忙,看来这次遇到的麻烦不小。天凤城立这千里之遥,以我的脚程也得十多天才能赶到,事情紧急不能多耽误,迟了恐怕会误事儿,明天我必须得走了。”
“这些天也没见人来找过您啊。”
“你不是江湖人,不懂得江湖人的传信手段很正常。你也不用再多说了,明天一早我就动身,交代你的事情好好记在心里就行。还有,我走的事情你先不要跟大山和萍儿说,我怕麻烦。这几个孩子暂时就留在黑石镇了,他们都跟我学过几年功夫,自己能养活自己,你不用安排他们。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们能也能榜上手。”
“那就辛苦各位小兄弟了!”老吴深知老乞丐脾气,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冲着狗蛋抱拳施礼。
“哎呀,吴大叔您这可使不得啊!我们几个本就四海为家,在哪儿不是过活。何况我们七个的命都是老祖宗给的,老祖宗吩咐的事情我们纵使赴汤蹈火也绝不推辞,往后您家的事就是我狗蛋的事!吴大叔您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狗蛋说的没错,你别看他们小,寻常大汉几个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小云长大了,也有个玩伴儿不是?这几个孩子年纪虽小,却是个个有侠肝义胆,完全可以放心,小云的情况他们会保守秘密的。小云暂时不能学武,过几年等他懂事儿了你们还是先给他找个先生,教他读书识字,多读些书也可以让他明事理。现如今各国武林时常争斗,各有伤亡,各国朝廷不管不问,大有推波助澜之意,怕是迟早会再起战端。黑石镇位置特殊,日后免不了会受波及,你们要早做打算为好。”
老乞丐的话老吴向来是言听计从深信不疑,如今听他郑重其事的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关系一家老小的安危,老吴不能不好好思量,可老吴大小就没离开过黑石镇,根本不知道黑石镇以外是什么样子,一时之间真想不出以后去哪儿安身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老乞丐。
“黑石镇是青龙国地界,往东一百二十里安平城也是青龙国领地,城主阮明为人正直跟我有过一面之缘,有狗蛋他们跟着过去阮城主会安顿好你们的。而且安平城有朝廷开办的学堂,礼聘有各方面的导师,阵法,兵道,医术样样齐全。等萧云过了五周岁你就送他去学堂,不说让他学业有成光耀门楣了,但多学点知识总不是什么坏事,对他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这就去让大山他们准备。”
“不用,不用急这一时半会儿的。短时间内各国应该不会开战,小云刚过周岁,可以等他再大些也不迟。这毕竟是你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等我走后你们一家好好合计合计,商量好了可以先让狗蛋他们去个人到安平城先跟阮明打声招呼。一切安排就绪你们再过去,免得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
“还是您老考虑的周道,只是狗蛋他们……”
“狗蛋年龄大,跟着我在外面跑过半年,阮明见过他。这几年他们几个也是四处流荡,一些江湖路数他都门儿清。有他们在你完全不用担心。在小云十六岁之前,他们几个就是你们家的护卫了。狗蛋你可愿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想好了再回答我,十几年可不是十几天。”老乞丐打断老吴的话扭头看着狗蛋。
狗蛋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迎着老乞丐的目光:“老祖宗您甭拿话激我啊!我们几个是啥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后悔过?别说跟着天生神脉十五年了,就是让我们呆上一百年也没为题!再说了,吴大叔一家又不是江湖人,没有跟武林人士结怨,跟着他们不比我们在外跑着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