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仿佛从另一个视角观看了整个事件的发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好似掉入了温暖的海水中,回到母亲的怀抱,意识进入了身体的角落,却又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就像进入了上帝视角。
他并不感觉害怕,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操纵躯体的人是你又不是你。
可以称为是潜意识,又或许是本能。
突然间,一阵吸力从莫名处传来,整个人迅速从海水中上浮,一抹光从他眼前浮现,下一刻,他便投入了其中。
他醒了,渐渐地四肢也有了知觉,微风拂过他的面孔,带来清爽的触感。
痛!!
剧痛!!
徐克睁开了肿胀的双眼,向周围看去。
他好像一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破布娃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
他的脸上苍白的就像一张纸,并且十分怀疑自己下一刻是否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徐克瘫倒在早已破碎不堪的青石板上,身旁站着一脸严肃的老头子,他看向徐克的眼神就像看着一种稀奇动物,死死地盯着他。
徐克被他盯着头皮发麻,浑身直冒冷汗,这老头不会是有奇怪的爱好吧。
......
魔卷是假,此地也非久留之地。
虽然他们心中还有某种疑惑和猜测,但此时全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况且众人伤的伤,残的残,首要任务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最重要的是躲避同类的暗算,邪魔外道可从不讲仁义道德。
全性的白阳荣率先开口,他受伤严重,也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留,拱手说道:“既然此事已了,白某就先行告退了。”
“今日能见到诸位是我白某的荣幸,日后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说罢,也不等众人回答,自行向客栈外走去。
中间他略过徐克师徒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猜疑,却转瞬即逝,随即路过杨英父女身旁,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杨震,似乎是记住了这个威震西北的镖师,却也没多说什么。
转眼间他便出了大门,飘然离去,不见踪影。
一个一个走,这可能是他们不约而成的默契。
下一个开口的是西北苗疆的毒姥姥,她虽未受伤,可此时却被吓破了胆,被老捕快冷冷的扫过一眼后,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老婆子我也先告辞了。”
她撂下一句话,也不多看众人,只是神色慌张,匆匆的离去。
气势汹汹的来,却灰头土脸的逃,不过这也是她能活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出了门便朝东北方向逃去。
接下来,是那红发巨汉王七七,只见其站起身来,显露着魁梧的身躯,铜铃般的大眼看向杨震,咧嘴一笑。
“你这人倒是个汉子,日后若是震远镖局的行镖至连云十八寨地界,有人难为你们,就提我的名字。”
随后也不多说,迈开两条粗壮的大腿,出了客栈,朝着东北方向奔去。
东北方向?他往那边走干什么?徐克陷入了思索,同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老头子见此场景,捻着八字胡微微一笑,看向王七七奔走的方向,似是心中的猜想有了结果。
然而在无声无息间,那影子杀手竟早已消失不见,若不是留下一地残骸,他是否存在都会有人质疑。
在杀死赵旭的过程中,他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不过楼外楼和青衣楼本就世代仇怨,相互瞧不起,他会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转眼间人走了大半,只剩下寥寥数人和满地的尸体。
只见位于二楼的老板娘终于行动起来,素手轻扶斜栏,一步步走下楼梯,其摇曳的身姿好似一朵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看得徐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要不是他身受重伤,早就竖旗致敬了。
人还未到,香气先至,一缕缕幽香不停的钻入了徐克的鼻中,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随即眼神逐渐迷离,仿佛失了神志。
恍惚中一个仙女从远处款款而来,她穿着大胆,身段妖娆,素手芊芊,扰人心弦,好似下一刻要投入徐克的怀抱。
“迷神大法...”
能够无声无息的就迷惑一个人,此女非同小可,于正看向对方的眼神更是慎重。
老头子见徐克一副舔狗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拉下脸,不禁冷哼一声。
随后抬起脚,一脚踩向徐克的伤口处,还狠狠的碾了两下。
“我靠!!你个糟老头子!”
一阵剧痛传来,好似冬天里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便清醒了。
她见此场景反而嫣然一笑,素手掩住嘴角,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其身上的媚意更盛。
她妩媚精致的面孔上带着一丝笑意,言语间略有些挑逗,对徐克说道:“小弟弟,姐姐我叫温庭筠,下次见面时,可不要忘了我呀。”
说话间那沉甸甸的胸脯又晃动了两下,看得徐克又是一阵恍惚。
然后,便摇曳着倩影朝着客栈外走去。
而那童子小二此时也寒着脸出现在徐克的面前,精致如洋娃娃的脸上满是冷意,眼中寒意更胜,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
只见她冷冷的说道:“记住了,我叫曲晴儿,这是要杀你人的名字,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头也不回,便随着前方那道倩影跑去。
转眼间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靠,真是倒霉,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娘们?”
这娘们...她是个女的!随后徐克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掌中还依旧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不自觉的捏了捏手掌,嘴角勾勒出一丝猥琐的微笑。
剩下的人就只剩徐克师徒和杨震父女了。
只见杨英俏脸煞白,哭的梨花带雨,眼眶通红的趴在杨震的身上痛哭,见其伤势过重,此时孤立无援,却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老捕快来到他们身边,对杨英和蔼的说道:“小友,不妨让我看看,我虽学艺不精,但对一些伤势治疗还是有些心得。”
“那就...麻烦您了。”
她惨白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希望,看得徐克又是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