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简约白朴的石阶,透露着一庄严盛大的凝重。这个地方是百官议事,朝见天子的庄重之地,同时也是决断天下大事的重地。大承,身为一个建国了几十年的国家。她如同新生的生命一样,给人以蓬勃发展的朝气之感。
“众卿,可有事要奏。”天子坐明堂。声音洪亮,说道。
“臣有本要奏。”兵部尚书出列说道
“何事?”天子问道
“北境边镇,有十八员骑兵,扰乱民生,抢夺商旅,导致北境边镇商旅不行,百业发展受阻。再加上周边官员频频投诉这群骑兵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依新订的朝廷法令。十八员骑兵应该判处流放南荒,但他们军功巨大,确实是我大承开国的有功之臣。臣实在不好决断。故望陛下圣断。”兵部尚书将一份奏折承了上去说道。
“调离原驻地,安排他们去南方一地。找个巡领将的职务给他们。北边无战事,他们太闲了。给他们找份事做他们就不会闹了。”天子拿着递上来的奏章看了看,大概事情就明白了。本来想着就十八员骑兵,怎么值得兵部尚书如此烦恼。想我大承,兵员过百万,带甲几十万,骑兵十几万。这十八员骑兵,怎么就让兵部尚书觉得难办了。看到奏章上的描述,大承知道为什么兵部尚书会觉得为难了,因为这十八员战骑,是曾经令他父皇也头疼的一支部队。
这只部队就十八员骑兵,这支部队的前身是陷阵营。大军开拔是先锋,大军撤退负责殿后。又被人私底下称为炮灰部队,敢死队。当年为了大承初立,周边各国虎视眈眈,为了扩充军队,把监狱里的死囚犯,被贬为奴的那些人组织起来,凑成军队开赴北方前线。以军功来免死和脱开奴籍。满员五千人,原先是叫死营。因为每逢大战,这营人马死伤都高达六成,几轮下来。基本全营包括统领都换了一茬,所以被称为死营。死囚和罪犯本来就不受人待见,这样的部队用来当炮灰,将领们也没多大压力,因为本来就是要死嘛,死战场上更有价值。就这样一只爹不疼娘不爱的部队,扛过了几轮大战后,开始展露头角,便有了正式点的番号陷阵营。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不能令其死亡的只能让其更强大,这个就是死营的真实写照。
后来敌国被打败,陷阵营便成了北边军镇的精锐之一。为了彻底解决北边敌国的威胁,先皇在将内乱给平复下来后,便开始对北方敌国动武了。陷阵营也随之参加了征伐,这次虽然成功的夺取了敌国的关卡屏障,让敌国以后无力再入侵大承,但征伐的大军也是损伤惨重。陷阵营五千人的满员,打到剩下五百。随着敌国威胁彻底解除,大承的皇帝也就开始下手裁撤掉一些骄兵旱将,陷阵营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这支部队组成就是死囚和罪犯,现在要让他们回家种地,还是挺难处理的。最后用多种方式,拆分了这支部队。把五百人分到天南地北各个部队去,当个小头领,分而化之,免得聚集起来闹事太难管。而这十八员骑兵,就是陷阵营拆分后留在边镇的十八员最精锐的彪骑。
疾如风,勇如火,徐如林,不动如山。身经百战,锐不可当。纵横无数战场而未成一败。这个是先皇对这十八员彪骑的评价。
“臣遵旨。”兵部尚书听到天子这么说后,心中一定。
“陛下,巡领偏将一职。目前只有越郡有这个职位。”兵部尚书说道
“爱卿,你看着安排就可以了。”天子对着兵部尚书说道
“臣明白了。”兵部尚书说道
随着兵部尚书退下,群臣又开始启奏各类军政,人口多少,产量多少,哪里需要治理之类的事情了。
朝会结束,兵部尚书便按照陛下的旨意。开始发布调令,把这十八员骑兵调到越郡任巡领偏将。
“不知大人找属下有什么事?”十八彪骑的队长曾先问道
“这份调令你看看,回去收拾一下,立即动身。”边镇总兵官说道。
“调越郡任巡游偏将。即刻出发。大人路上接待安排好了没有。”曾先笑着问道
“放心,兵部的令文下达。途中的驿站已经有接到消息的了。”边镇总兵官笑着说道。
“大人,小的们在这边关镇守了这么多年。我们舍不得啊!”曾先眼中挤出了两滴泪水,露出一脸故土难离的可怜姿态说道。我们要走,总兵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曾兄弟!曾老弟!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是军令难违啊!大哥也没什么好送的,给你们摆下宴席,送送你们。过几天再动身。”边镇总兵官脸色有点发黑,也露出一脸悲伤的表情说道。摆次大宴,吃饱喝足送你们走行不?
“大人,我们舍不得这个地方的老百姓!他们多么的和蔼可亲!我们真的想留在这里啊!”曾先又挤出一滴眼泪说道,就这样?不够不够。
“本官也是同情弟兄们呐!此去山高路远的,我单独出给每位兄弟五十两银子做安家路途之用。再让本地的乡绅们给你们凑凑此去的路费,本官想每人几百两还是应该有的!”边镇总兵官黑着脸说道,还嫌不够?给你们凑点钱,应该每人三百两是有的。这总行了吧。
“小的谢过大人。这次离开,小的会时时想念大人的。”曾先听到这,再努力挤出半滴眼泪说道。没有五百两,我们自己找乡绅们要。
“曾先啊!我们边镇虽然地处偏远,略显贫瘠。但决定不会让兄弟们吃亏上路的。一定让兄弟们开开心心的上路。”边镇总兵差点就吼出来了,想到终于可以跟他们分开了,未来肯定见不到了。说道,包你满意!包你满意!
“谢大人!我们这就收拾收拾,这几天就按兵部的调令去越县。”曾先脸色有些不舍,微微说道。多谢了大人。
“曾队长,你被大人叫去干啥?”曾先手先的骑士之一,曾一问道
“没什么。有份兵部的调令,让我们到南边的越县去任职,当个巡游的偏将。”曾先说道。脸上不再挂着那份可伶的脸色。给人一股肃杀之气的凌冽感。
“队长什么时候动身。”曾一问道。身为十八员彪骑,不用一刻钟,他们便能做好准备,时常处于特急战备状态是十八骑的特色
“几天后吧。”曾先说道
“属下领命。”曾一说道
“曾一,下次长官找人。你去怎么样?”曾先略微坏笑着看着曾一说道
“队长,你又说笑了。兄弟们除了打仗杀人,什么都不会。让小的去跟大人谈,搞不好就得罪了大人。还是劳烦队长大人了。”曾一连忙挥手说道
“是啊。在咱们十八人中,也就我还能挤出几滴眼泪咯。”曾先有点惆怅的说道。他被选为十八骑的队长,并不是因为他最能打,而是因为他能更好的跟上官交流。懂得讨价还价。
交流这事情剩下的那十七个人真的做不来。因为长年的杀戮,感情和思维他们已经硬化了。除了曾先还能像人一样挤出几滴眼泪外。其他人连眼泪也挤不出来。按他们的话来说,他们曾经也歇斯底里的哭过了,眼泪在以前已经流干了,现在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曾一,咱这次走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了。用我们的方式给当地乡绅告个别吧。”曾先坏笑着说道。
“好的队长。”曾一答道。心中为当地乡绅默哀了一秒,便随即准备道。这些日子队长最喜欢的就是打地主了。听说是队长小时候被地主压榨过所以很恨地主,当地乡绅应该要被抢了,抢个四成左右吧。
“大人,这次弄大点,弄四成吧。”曾一说道。
“我不是说要给他们留下难忘的回忆吗?抢个四成怎么够,抢六成。然后老规矩,城中那些贫困的,扔给他们。”曾先吩咐道。曾先抢夺商旅,除了他本身贪财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他的辖区确实穷,没什么进项,领地百姓也是穷。这个时候,有一队一队的商旅从他面前经过,他就动心了。只要经过他的辖区,绝对会被他扒下来一堆东西。他虽然不懂怎么赚钱,但他知道怎么抢人东西。当初敌后作战,他最擅长的就抢敌人的物资了。结果肥了自己,还拉高了边境军镇人们的平均收入。
这些思路就被他用来对付商旅的身上了,结果就造成了边镇商旅不行。成本跟收益完全一样,不赚钱。所以愿意来的经商的人就少了。
“诸位乡绅,本官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曾先的那十八骑,不日调往越郡。这几天就要走。”边镇总兵对着下面有些菜腌腌的乡绅们说道
“!!!!!!!!!!!!谢大人!”静默了几秒,原本菜腌腌的乡绅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叫了起来。这群煞星终于是走了!在坐的乡绅没少受曾先的欺负,哪家的商队没被曾先打劫过。乡绅们还联合起来过专门重金雇佣了一些勇猛的武人护卫,结果那些在他们眼里的猛士,力破千军的勇士。半点鸟用都没有。你说受伤那还叫光荣负伤,直接被完好无损的绑了,还叫派人叫嚣换更猛的,这种货色不够看。
当看到那些护卫被扒得剩下一条裤衩被运回来的时候,他们心里是绝望的。按他们的说法。这几十个人都是硬爪子,没几十个人连按都按不住。结果扒得像一只只白花花的猪。
这次被朝廷调走了,真是皇恩浩荡。
“曾先这十八人要走,本官要大摆筵席送他们离开。他们离开,我们总不能不表示表示。”边镇总兵官使了使下眼色。下边的人个个是人精,哪里不知道大人的意思。
“大人,既然是这曾大人要走!我们自然不能失了情谊!小人愿出一千两,给曾大人当路费之用!”一位乡绅率先跳了出来说道。众人心中小九九打得响亮,只要这群瘟神一走。商路通行,再多的钱也能赚回来。这个时候都往死里砸钱,他们心中深信,投入得越多,这瘟神就走得越远。
“好好好!本官先谢过各位乡绅!”边镇总兵官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银子,笑着对乡绅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