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肆泽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看向正在集合备战的人,她接过战非递来的头盔,慢慢戴在头上。
这时,战肆泽看向战非和一位不惑之年的将军:“战非、方奕忠率前探卫再次打探,切记不可!动手。”
跟在战肆泽身边的战非:“战非领命!”
方奕忠从人群中走出来,露出一张带着半边伤疤的脸:“方奕忠领命!”
战肆泽又看向人群里,靠前的俩人:“魏来、战朝率前锋卫先行,待前探带回了消息,以刺激挑衅,找出破绽与诡异,伺机而动。”
一位模样清秀、身材偏瘦的人上前:“战朝领命!”
一位身高马大,同样年纪不大的人:“魏来领命!”
战肆泽越说越冷静:“前探卫继续窥探,一有消息立即禀报,不得有误,前锋卫兵分两路前进,作之而知动静之理,主军紧随其后,止于断戈壁。”
“是!!!”
战肆泽看着他们迅速整合,通报,从黑木手里拿回了,闵至痕递给她的剑,才抬脚朝前走去。
……
片刻后。。。
黑云在天际盘旋,呼风在天际嘶鸣,入夏的天异常烦躁,为接下来的一场厮杀渲染了沉重气氛。
战肆泽闭上眼,坐在马上回想上一世:“上一世……并未有这一遭,难道我的重来改变了什么……他们,全是因我而死……”
战肆泽这般急躁这般悲愤!绝大部分是因为,她将此事归咎与自身,是她的重来,改变了轨迹,让他们枉死……此时,她一张脸满是哀痛……
“阿泽。”
战肆泽猛得睁眼,看向走过来的闵至痕:“你……你叫我什么……”
闵至痕看着这样的战肆泽,难得心疼:“不要有心结,平安归来……”
战肆泽下马朝闵至痕走去:“我一定不会有事,我保证。”
闵至痕抬手为战肆泽擦去,脸上干枯的血迹:“我记得了,你答应我了,也保证了。”
战肆泽抓住闵至痕的手:“才来了第二天就让你这般……等我回来。”
闵至痕点着头,脸上全是担忧:“一定……一路平安。”
这时,战昊天等人也走了过来:“我已经听说了你的谋略,很好,大家都等着你们回来。”
战肆泽站直身:“请元帅放心!”
所有人:“请元帅放心!!!”
语罢,战肆泽深深看了眼闵至痕,上马,头也不扭的离去,她怕她会有留念……她还要为弟兄们复仇,还要保护好她要守护的人……
……
‘踏踏踏’
风起云涌间,铁马战骑的将士们扛着旗帜朝战场出发,英勇无畏的战士们立着杀意朝战场前进,他们黑云压境般袭过风沙,堪比之天际的浓重黑云。
‘吁’
一位小兵止住马,立在一处山丘往下看,而后,他接住飞来的羽鹰,朝停在身后的战肆泽等人跑去。
战肆泽稳坐在马上,身后都是黑压压一片的战家军,她看向跑来的士兵:“如何?”
那小兵将黑色的绳子抬起:“回将军,两只羽鹰绑的绳子颜色相同,属下也笃目相看,前方无恙!”
战肆泽摸摸停在她护腕上的羽鹰,放飞后:“那么~全体听命!杀。”
‘噌噌噌’
顿时,拔剑声响起,同时,众人齐道:“杀!!!”
……
‘嗖’‘嗉’‘呛’
场上羽箭飞梭着,刀剑与马蹄声四起,战士怒喊声与凶兽惨叫声响彻云霄,血光与剑光交杂着,这是一场活着的烈狱!
不知多久后,屠戮还在进行,锋利的尖牙,发狂的刀剑,血腥味久久不散,黄褐色的沙土被鲜血浸染,全无了先前本貌。
战肆泽挥剑斩杀了其中一只凶兽,她立在满是尸体的地方,看向远方荒兽一族的地盘……
……
远处。
一位模样小巧,眼里冒着精光,她跪趴在地上,用很细的声音这样说道:“我帮你杀了那边的将军……领头者……你要放了我……放了我的族人。”
她身边立着一位身高九尺有余,面上画着图腾,上身赤裸,下身只裹一件兽皮,凭借这些,他赫然就是荒兽一族的人!
此人张着嘴,说着拗口的话:“好……只要你能杀了……”
那个小巧,枯瘦如柴的人,眼眸微闪得这样说道:“以那些死去的人,将其引入陷阱,‘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
那位荒兽一族的人拎起地上的人:“如果没有……我要将你生吞活剥,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那小巧的人假装害怕的颤抖:“我已经帮你杀了,那些来探消息的人了……我有用的……有用的。”
荒兽一族的人,毫无怜悯得将她扔在了地上:“逃了……两个!我的……死了三只!”
那人忙摇着头隐去杀意:“我不知道会有人来救……这是意外……”
‘啪’
荒兽一族的人怒扇了那人一巴掌:“那么……这次……全都死了!”
那人捂着脸倒在地上:“就是要这样……他们才会放松……再遇到他们的同伴的尸身才会来……”
荒兽一族的人胸口不断起伏:“该死,该死……将另一……放出!”
他身边和他服饰一样的人,忙转身去呼喊,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抬头恶狠狠看着挥舞双臂的人……敛下眼里的狠意,和嘴角的阴森笑容……
……
厮杀过后。
战肆泽始终站在残骸之间,不去看收拾战场、解剖凶兽的那些人,她抬头看着暗沉的天,始终不说一句话。
这时,战非走了过来,他语气沉重:“小将军,死了一百零三位弟兄,伤了一千三百二十……”
战肆泽闭上眼:“好好带回去,为他们厚葬。”
战非抱拳敛去泪水:“是!”
正当所有人准备回去的时候,有人怒喊出声:“啊!是……”
战非走过去:“喊什么!?”
那位喊叫的士兵颤着手,指着不远处:“是那些前探的人……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他们了……怪不得!”
不远处,那里立起十余个木桩,木桩上都是是低着头,四肢残缺着,身上伤痕累累,除了依稀可见的盔甲,没有一丝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