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大哭后紧接着是低低的哭嚎,对面的人抱着一个人,周身像是燃烧着,大雨落下,却瞬间蒸发,似乎听得到他胸腔里如雷一般的跳动,他眼镜里迸发金色的光芒,头上擦破的伤口缓缓愈合,残留的血迹青铜一般的颜色。
他如同苏醒的魔神,刚才被掷出去的长刀抖动着凌空飞回在他面前旋转着,他轻轻的怀里的人放在扑倒在地的男孩旁边,旁边流出来的血迹一大片,醒目而悲凉。
四周已经被纯黑色制度的士兵包围,他却丝毫没注意,依然看着两个像是睡着的人,脸上淌着泪痕。
栽倒在地的人背部朝上,旁边的人面部朝上,胸口依然泱泱的流着血,体下的血液却已经快干涸,两个人安静的像是睡着。
他颤抖着站起身,一把抓过面前的长刀,眼神从两个人身上移开,逐渐的凶狠,面部表情逐渐狰狞,脸上的泪痕却依然留在脸上,仿若一个僧侣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魔鬼,脸上的和善却还未来得及褪去。
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刚才被他蒸发的地面大雨落入地面后又开始慢慢的湿润,一步一步的慢慢坚定,到最后他快速奔跑起来,湿透的地面瞬间干燥,又瞬间被雨点覆盖。
周围的士兵刷刷的抬起枪,瞄准他身上,口中还喊着什么,他却已经听不清,他只能听得到自己胸膛里的愤怒和雷鸣般的跳动,胸膛里的愤怒简直要喷发出来。
跑起来的瞬间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在黑暗的世界里醒目。
士兵们瞬间扣动扳机,无数子弹向着他冲过来,他停下抬手挥刀,动作缓慢,周身环绕的弹雨一颗接着一颗被切开,却没有爆炸,在他周身半空中缓缓地浮动。
他手中的长刀缓缓地从刀柄处慢慢的向刀身流动青铜色的液体,他一步踏出,周身环绕的子弹纷纷落地,而他同他手里的刀如同一道青铜色的闪电,瞬间就到达几位士兵面前,青铜色的眸子冷冷的扫过,士兵还想扣动扳机,他轻轻地抬手,士兵却发现手中没有任何力气,瞬间自己被分为两半。
他一步一步的踏出,一次次的挥刀,周围的人如同泥土,被他一刀一刀的割碎,一瞬间周围的人都分成一块一块不均匀的血肉,切割处光滑如镜,连带着骨头都是。
这一方空间里,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液体,却不是血液,而是他手里长刀刀身的青铜色熔岩溅起,所有人的血液在刀切过的瞬间都被蒸发。
他冷冷的环顾四周,发现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围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所有人荷枪实弹。
他松开手,手里的刀缓缓地浮起,刀身一滴一滴的滴落青铜色的熔岩液体,他轻轻的握住手掌,整柄刀慢慢的蠕动,像是一团液体,而后他张开手掌,一团青铜色色的液体瞬间爆炸,向着四面八方激射,擦中枪支刀剑都缓缓地融化为岩浆,在士兵的手里流下,整片手掌的血肉都被烧毁,连骨头都是成为飞灰,周围的士兵无一幸免,被擦中任何地方整个人整个身体都在瞬间裂开,裂口里发着青铜色的光芒,而后所有人一同炸开,没有血雾,只是像是一团绚烂之极的烟花骤然盛开,整片校园在黑夜里瞬间被照亮,这片区域里所有的水都瞬间蒸发,升腾起一片大雾,连带着整片校园上空正在落下的雨都瞬间蒸发。
大雾弥漫。
几乎整片校园都是废墟,废物里存活的生灵都在瞬间被融化。
大雨又落下,融入被烧红的地面。
他踉踉跄跄的走回两个人睡着的地方,单膝跪下,静静的端详两个人,女孩今天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化了一半,只剩下一半在脸上,跟一个挂着面具的怪物一般,丑陋却善良,他静静的端详,不发一言,也没有再哭,只是静静的半跪着,周围的雨来到周身瞬间升腾起一阵阵雾气。
一片朦胧中,只能看清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只能清楚的看清水雾中一对青铜色的眼眸发亮,而后亮得像是燃烧的眼眸突然熄灭,朦胧的身影也栽倒在地,大雨瞬间覆盖下来。
……
“这次行动,冲锋的人马全军覆没,连最后的求救都做不到,怎么回事?”此刻,在这座城市中一座守卫森严的建筑里,有人在议会。
“目前不清楚,只能等前去观察的第二波人马反应。”一个坐在议会桌上的中年男人说。
“按道理来说,我们得到的情报,此次任务只是B级,达到B级还是因为对方入侵一片校园,以平民百姓挟持,可是连带着我们的人马都覆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另一个坐着的中年人说。
“那在座的各位,谁能解释解释一下,除了我们这座大楼,为何整座城镇都被炮火覆盖?那帮歹徒能有如此覆盖范围的巨型重炮吗?就算有,怎么可能会不首先重点攻击我们这里呢?根据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来反应,校园里更是被重点照顾,最后一阵炮火几乎覆盖整片校园,无论是学生老师还是歹徒更或是我们的人马,谁能解释一下?!”此时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坐在中间的一个可能有五六十岁的老将军发话,散发的一股威严让的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将军见谅,这是在下得到的命令,是我的直属机关首长向我下达的命令,所以我没有像将军汇报,请将军恕罪。”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高大男人站了出来,他竟然没穿军服,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他没穿军服,微微躬着身,却也能从他的姿态里看出他并没有什么害怕或者畏惧的神色。
“什么?!你是何人?在议会室里竟敢不穿军服?!还有,你上司是谁?从事哪个机关单位?越过我就算了,屠城?谁给你们的权力?”老人怒发冲冠,大拍桌子,桌子轰轰作响。
这时有下属军官适当的上前靠在将军的耳边低语,将军面色微微一变,不过下不来台,怒视着他。
“在坐的各位,我想以大家的军衔权限都可以得知被国家赋予唯一一个有权力不经过批准而下达命令的独立机关——‘武器部’吧?”中年人微微一笑,可即便是笑容里也是久经沙场才能拥有的威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将军在首座脸色阴沉,默不作声。
“那你们又如何能屠城呢!仅仅是一座校园被入侵和挟持,为何连累多少无辜者!”将军言语也是低沉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喉咙里迸出来。
“这个,我想我恐怕不能告知将军,以及在坐的诸位。”男人又是一笑,虽然眼中神色不显得尊敬,军规礼仪制度却丝毫不差。
大家都默不作声,都知道那个机关的能力,恐怕在场的所有人一起上告都不会撼动这个特殊的组织。
“既然如此,我想我要跟各位道声歉了,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办,对不住。”中年男人举起手敬了一个军礼,随后就往门外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