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世界。
或者用小艾的说法，这里是“四维空间的投影”。
四道光影中打绵拳的那位，一套拳打完走到了韩山跟前。
它没有五官，也不会发声。
韩山揣摩道：“这是要和我对练？”
“亲，是的。”
得到肯定回复韩山扎好下盘，光影挥动手臂。
一拳一式凌厉迅猛，第一记击肘差点没把韩山左手骨给敲碎。
“嘶......”韩山吃痛。
“影子的力量与你大致相等。”
同样的力量在影子的发挥下，竟是截然不同。韩山闻言激发出好胜心，暗暗琢磨光影的发力方式。
韩山毫无保留，那光影毫不相让，局面从对练升级成互搏。
光影下盘坚若磐石，力量运用也是无可挑剔。韩山被虐得全身酸痛，欣慰的是他自觉对战斗的理解在不断增强。
周日晚上到宿舍，兰特二人已经等候多时。
兰特把水杯往桌上一摆。
“喀。”咳嗽一声。
埋头刷视频的肖百乐爬起来，与兰特一同拦在韩山面前，俨然就是三堂会审的阵仗。
“交代吧。”
“啥。”韩山装傻。
“还装呢，孩子名字我都替你起好了，叫韩夏吧。”兰特促狭地看着韩山说。
别说，这名字还挺有点言情小说男主角那味。
“什么，什么和什么啊。”韩山嘴瓢到结巴。“都在扣扣里和你们解释过了，吴老师是她舅舅，我们都是吴老师的学生。”
肖百乐：“害，近水楼台先得月，替你取了名备着。”
“好家伙，怪不得前几天看你总偷着乐。”兰特啧啧嘴：“这下全对上了。”
“要真被你得手，那得惊掉多少人下巴啊。”肖百乐感慨。
......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雪地上，宁城中学开始有了动静。
这是个平凡的早晨，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不平静的早晨。
高三12班。
“许东，别忘了打开观战功能，哥几个要看乐子。”某个蛮精神的小伙子探长脖子和许东说话。
他其实此前和韩山半点矛盾都没有，但是暗恋两年的女生竟然和韩山这小子传出了绯闻。
有人说看到两人结伴进了女孩的专属炼体室，这怎么忍得了？
一定是这小瘪三自己造的谣，小伙有一句“您配吗？”想送给韩山。
“一定。”许东不爽道。
上次偷偷地阴阳怪气，韩山当班上同学面点名道姓让他下不来台，这仇还记着呢。
精神小伙陈运来又开始发动左右的同学。
“你也去看。”他威胁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内向少年。
“我......我不看了，我想抓紧时间学拳法。”少年马危宇实际是不愿看韩山出糗，他是班上唯二，现在是唯一的零段学生，自感和韩山惺惺相惜。
“看，就一两分钟的事情，你差这点时间？”
“好，好吧......”马威宇被吓得一抖。
“垃圾。”见他毫不反抗，陈运来连继续奚弄的兴趣都丧失。“整个学校就四五个零段的垃圾，竟然丢了两个在我们班。”
他此刻是对韩山不爽的很，懒得装把心声全然道出来。
八点，周一第一节是物理课。
不过那位教物理的老先生貌似犯上了遇到周一就身体抱恙的毛病，铃声响，出现在门口的是体育老师吴健。
老规矩，先热身四千米。
类同于“阶级固化”的概念，有武学研究家提出了“体力固化”说法。
“体力固化”具体放到高中生们身上的阐释，就是从学生高一末的体力水平即可预测高三结束的体力成就高低。
夏叶是班上第一位步入一段的学生，在高一末已是吓人的二段，现在铁定是跑在第一。
但是，“韩山又是什么鬼！”
许东眼睛瞪直了，跑在最前面的，和夏叶齐平的黑白运动服，那不是韩山吗！
“卧槽。”精神小伙子撒脚丫子一股劲地冲，全然不顾协同气息，想超过韩山。
到最后都没追上。
韩山冲刺在前，突破给他带来的体力红利，超乎想象。
体力的相差无几，力量掌控技巧的完虐，使得他超脱一众二段同学，一马当先。
夏叶放缓了脚步，跑得比往前慢些许，她是故意同那个少年，一同奔跑。
韩山鼻腔吸进一口气，气在躯壳循环。
偷偷地往左侧看一眼，对上了女孩的明媚的双眸。
这感觉真好。
其实工作日每天都有体育课，每天都有热身，韩山前几天很低调依旧跑在后头。
今天，不装了，摊牌了，我跑得比你们都快。
韩山想告诉那些人，假如我没资格追，你们更不配！
若是让兰特来点评下，就是：“韩山你又冲动了。”
热身完成，众人聚集着等候吴健发话。
吴健负手，也不言语，他不说话渐渐就有人说话。
“他嗑药了吗这是。”有人嘀咕难以置信，韩山怎么会跑得如此快。
“上次他拦住刘君昊动作就很快。”上次指的是上周一，刘君昊私斗的事情。
“那次只不过是大家没注意他而已，零段再快也不可能跑得过我啊，我可是二段。”
吴健待话题彻底发酵，才不急不徐地说：“永远都不要轻言放弃，诸位，韩山同学，现在已经是体力一段。”
“这么久才一段，有什么值得得瑟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有人笑道。
光在这宁城中学内，每天在战网的同学对决就不计其数，原先韩山周一的对决在大部分二段以上的学生心中是无感的。
一个零段和四个一段的菜鸡互啄，在自傲者眼里，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
但是上周末，从未与男性有过密交往的校花夏叶，竟被传说与韩山有一腿。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管传言真假，很多人都想看韩山被打出口恶气。
“韩山突破到一段。”这个消息被12班的学生们散播出去。
“你看么？”
“看，正好有时间。”
一时间整个校园里都是诸如此般对话。
此时的韩山没在乎别人说什么，他想搞点钱。
“百乐，我听你说过有人设了个赌局是吧。”
“对，参与的人还真不少。”肖百乐说。
韩山不了解这些：“具体是个什么规则？”
“有人坐庄，以分钟为计时单位投注。可以投一分钟，两分钟之类的整分钟。比赛持续时长加减两分钟内赔率1赔1.5，压中那准确的第几分钟1赔2，其他1赔0.8。”肖百乐想了想，简单地解释到：“比如你打了三十分钟结束。”
“我投了十块钱在二十分钟上，就只能拿回来八块钱，要是投十块钱在二十八分钟，就能拿回来十五块，净赚五块钱。”
若是压在三十分钟，就是本金翻倍。
韩山不动声色点点头：“兰特，借兄弟点钞票。”
“还剩两万多点零花钱，我转给你。”兰特当即道。
“你不会要打假赛吧？”有离得近的听到动静钻过来说，话里玩笑意味居多，他不怕韩山故意快点输。因为他押的是两分钟，零到四分钟内结束比试他都能赢钱。
估计韩山顶了天撑三四分钟，要是拖到五分钟自认倒霉。
不是看不起韩山，刘君昊上次丢了脸必定要第一个上，那可是一段巅峰，自己这个老牌的一段上去也就三四分钟的事情。
“不用转给我，帮兄弟个忙，到那里押注两万在五十分钟，完事就还你。”韩山朝边上努努嘴。
坐庄的人就在那里，他为自己盯上了韩山这个商机沾沾自喜。
殊不知韩山也盯上了他。
“你确定要押？”兰特看到了韩山的脸，少年的脸上是自信的神色。
神采飞扬。
仿佛有魔力般让人也热血沸腾。“好，赢了算你的，输了算兄弟我的。”兰特拍拍韩山肩。
“你认为你能撑到五十分钟？”插话的那哥们惊道。
“不。”韩山淡笑。
“那你钱多的糟践啊。”两万块这一来一回就白送给别人四千啊。
“我能控制在第五十分钟，解决最后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