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郑老头,合着你在我面前吹嘘着你的徒弟有多好,就想让何萧跟他比试的?这可不行!”想也不想的,华诸葛就一口拒绝了。
郑修心现在都把人给弄到岭南市,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跟他的徒弟比,何萧要是应了,就算是赢了也没啥,要是输了……当然,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存在!
华诸葛一贯是谦逊的,但是这种谦逊的态度在何萧的身上基本上是用不到,他知道这小子的医术有多高,如今就连司徒老头也是对着何萧称赞不已的,这不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何萧的认可了?
至于医术比试这回事,说的好听一些是切磋,说的不好听了那是借着对方的名声做筏子往上面踩!
郑修心原本也是个很出色的中医,医德方面更是没的说,但是人嘛,总是有点儿私心的,他就算是再看中何萧,也知道何萧对他的情谊不可能像对待华诸葛一样,但是林天就不同了,那可是他正儿八经收下的关门弟子。
所以,两个一对比,他立刻就有了选择。
被华诸葛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吼,郑修心是老脸通红,没话说了,他也知道这纯粹是自己的私心,人家说的也没错。
“华教授,您这么说就错了,既然大家都是学中医,切磋切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医术这东西从来都只有第一,谁不想做第一?”
见自己师傅的提议被华诸葛一票否决,林天是憋不住了,郑修心是知道他想跟何萧比试的决心的,所以才会主动提起,他原本以为,由自己的师傅去说,何萧总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这正在高兴呢,谁曾想半路杀出个华诸葛。
“小子,这是我和郑老头的事,按理说,没有你插话的余地吧!”华诸葛的脾气虽然好,但是也不是任由人捏圆捏扁的,他当即冷眼一瞪,毫不客气的呵斥道。
原本,他就对林天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很不满意,中医最讲究的就是规矩辈分,何萧根本不算是自己的徒弟,所以自然可是华老头华老头的叫他。
但是林天却是郑修心的徒弟,郑修心既然与自己交好,林天也就是晚辈了,自然,他跟郑修心说话,就没有林天插嘴的份。
更何况,林天的这一席话,也着实让人听着不舒服,从来只有第一?那这么说,做不了第一的人干脆全都该行算了!好好的治病救人的东西,愣是被这些人给糟蹋了!
“哎,华老头,你说你置什么气呢!”
林天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虽然郑修心也觉得他说的实在是不合适,但是却不得不开口为他开脱。
“学医术者,心性最重要,没有好的心性,医术再好都没有用!何萧,把人推进去吧!”华诸葛冷然瞧着林天,再看看从头到尾一直守在老人的身边,仔细的观察他生命体征的何萧,当场就骄傲起来。
这么一看,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一个就只知道你争我抢,另一个却是将病人的生命当成是最宝贵的东西,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谁最适合做医生,那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吗?
何萧应了一声,之前在巴士上,因为环境不允许,他也只是匆匆的观察了一下老人的病情,发觉他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是各项的生命体征却是全都正常,所以干脆也就尽力将他维持现在的状态,想等到到了医院之后再详细的检查一番。
如今华诸葛发了话,他当然是无条件遵从了。
“林天,我看就算了吧!反正何萧也是要参加中西医比试的,你有机会真正跟他较量的!”华诸葛的脾气,郑修心清楚的很,别看他平时极好说话,但是真遇到原则问题,那根本就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的,所以,他也只能劝慰自己的徒弟了。
林天如今已经在京都的选拔比赛中初绽头角,也确定了可以参加下一轮的比赛,而对于何萧的医术,他也是不担心的,所以,这两个人迟早会撞上的,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不!我一定要看看他的真本事,不然我不会甘心的!”林天看着何萧的背影,发着狠说道。
他一向就是这个脾气,如果是何萧主动找上门要跟他比试的话,他说不定也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但是现在是他主动找上门,何萧却拒绝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甘心的!
“何苦啊!你……”郑修心知道林天执拗的脾气,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徒弟,悟性不错,也肯吃苦,可就是太较真,再加上加入自己门下的时候年龄也大了,他就算是想要调教,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急救病房里,何萧和华诸葛围着依旧是在昏迷不醒的老人。华诸葛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说道:“现在看来,内部的脏器没什么问题了,看样子是脑部出现了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脑部可是人体中最精密的部位,通常这个地方如果要是出了问题,肯定是相对而言要严重一些的,所以华诸葛才谨慎的问了一句。
其实,他知道,以何萧的医术,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依我看,应该是脑部长了肿瘤,我在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脑部气血循环不畅,您看这里,他头顶上方的这一块头骨明显的要比右边凸出一些,所以我怀疑应该是肿瘤的缘故造成的。”
华诸葛沉吟了片刻,然后伸出手再一次仔细的扣在了老头的手腕上,眯着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番之后,这才闻到:“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通常,如果是这样子说的情况下,基本上就等于他已经认同了何萧的说法。
“我认为,让他转西医,开刀吧!”何萧很理智的说道。对于中医来说,却是能够调养身体,并且在治病的过程中,副作用也是微乎甚微的。
但是,中医的见效效果显然还是慢了,如果要是早发现一两个月,或许他是完全有把我在老人脑部的异物消除,但是现在,老人已经出现了深度昏迷的症状,显然是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等待了,所以,何萧建议做手术切除,当然,如果必要的时候,在恢复的过程中,可以考虑加上服用一点儿药膳,效果还是不错的。
“如果你们不愿意治,那就让我来!”正在何萧和华诸葛两个人商议事情的时候,林天居然像牛皮糖一样又黏了上来。
他心里算是想清楚了,不管用什么方法,自己都要在短时间之内跟何萧比试一番,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
刚刚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刚巧就听说何萧要让老人转院接受西医治疗,做手术切除病灶。
林天自以为机会来了,当然是主动请缨。同时,他对何萧的行为也产生了鄙夷,不是说西医不好,但是,你亲手把病人推走,这是不是就说明何萧的医术,根本就没有自己师傅说的那么厉害呢?
原来弄了那么半天,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医术而已!当场,林天对何萧就更加的蔑视了。这样的人,怎么就能让华诸葛如此帮着?而这个病人,他既然不出手,自己可不介意出手!若是治好了,那就是给了何萧响亮的一记巴掌!
何萧还没来得及表示一二,华诸葛就已经变了脸色:“郑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纵容徒弟找茬?”
这个帽子扣下来,郑修心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不过徒弟是自己的,尽管他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那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吧?
“华老头,我看,你就让他们试试,这孩子性子犟,再说了,切磋切磋没什么不好,也不算正式的比赛!”
在中医界来说,两方切磋医术的行为就像是斗医,所谓的斗医,那就是有高有低,赌约在事先说好,谁有本事把病人治好,那就算是赢了。
当然,斗医的要求就比较严格一些,一般都是需要公证人的,但若是平常的切磋,那就是可有可无的,赢了不算什么,输了也不丢人。
“那也不行,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亏你想得出来!”华诸葛不客气的讥讽道。
“我同意!”何萧突然说。
“你说什么?”华诸葛一下子急了,他大掌一挥,唾沫横飞道,“小子,你可不要中了他们的激将法!既然进了咱们医院,你又是主治医生,当然是你说了算!他们插手算什么!”
也不怪华诸葛会如此暴躁生气,这样的诊疗结果也是他跟何萧共同确定的,这老人的颅腔里有肿瘤,而且以病人的体征,应该是良性的,只是压迫到了神经元,这才导致了昏迷。
以中医的治疗方法来说,就算是用针灸的方法刺激,再加上药方之类的,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效果,但是谁又能知道这个过程有多久?老人的身体情况能不能经得起这么漫长的治疗?
而西医就不一样了,对于治疗这种良性肿瘤,完全就可以用微创手术的方式,既没有痛苦,而且见效又快,既然有更好的办法,他们何苦非得让病人采用中医手段?
身为医者,要的是治病救人,可不是一味的只想着自身的利益!而林天,就是犯此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