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州他这么做,凭什么!
疯了!疯了!
他凭什么一直都当她是犯人,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惩罚任何人!
绝望再次从心底蔓延开,安瑾然猛得冲向门口。
秦管家一个侧身挡在她面前,明明一步之遥却如鸿沟无法跨越。
“安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吗?”秦管家客气疏离的声音,摆明了安瑾然不能出房门半步。
安瑾然呼吸微乱,“你给我让开!”
秦管家只是堵在门口,脸上的神情都未有半分变化。
安瑾然有些崩溃喊道,“我让你给我让开!江煜州!我要见他!”
“安小姐,你的身体不好,少爷也是为了你好。”秦管家面无表情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安瑾然却冷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
她注视着秦管家的双眼,突然笑着向后退,一副不会冲出去的样子。
她想得很清楚,既然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让她远离那个神经病,那么她何乐而不为。
待在这里,寻找机会。
五年都熬过来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面前的女人安静下来,秦管家看了眼安瑾然脖颈上刺目的紫青,淡声道,“安小姐好生休息,待会我让人把早餐送上来。”说完把门关上锁死。
安瑾然虚脱坐在地毯上,心缓缓裂开再也无法愈合。
呵,她爱过十年的男人啊!
她受过的风雨、苦难都是他亲手赐予!
安瑾然抬手擦去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她就不该有过多的奢望。
所以……
江煜州我不会爱你了,再也不爱你了!
“砰砰”
敲门时响起,安瑾然慌乱的擦拭眼泪,她不想有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咔嚓”
门被打开,秦管家身后跟着一个女仆,手里端着早餐。
她不爱他了!更不愿留在他身边,安瑾然没有那一刻有如此强烈离开江煜州的身边,去到一个没有江煜州的地方!
安瑾然抬眼看着秦管家,略一思索,人精的秦管家便淡声道,“安小姐,恕我多嘴,安小姐想来也是挂念父母亲,若讨得少爷欢心,不定那天安小姐如愿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安瑾然怒视着秦管家,却也放弃了心中的打算,她自己是无所谓了,可若是爸爸妈妈她们受牵连……他们已经够苦了。
但讨好江煜州她永远都不会!
早餐放下,秦管家把门锁死离去,屋内彻底静下来。
安瑾然费力的迈着步子,在台桌边坐下,自嘲一笑,大口吃起饭来。
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个男人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
午后,安瑾然额头微微发烫,她躺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再睁眼,屋内一片漆黑,浑身提不起劲来,安瑾然躺尸般的睁大眼睛瞪着黑夜。
外面传来车的声音,安瑾然的心莫名紧了起来,她浑身肌肉绷紧,留意那个人会不会进来。
“嚓”
门被打开,随即是皮鞋进来的声音。
安瑾然紧紧抓着被子坐起身来,灯被打开,安瑾然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
不知是因为发烧的缘故,雪白的小脸此时白里透红,着人想咬上一口。
修长的天鹅颈上面,分布着几块刺目的紫青,江煜州瞳孔闪烁了一下。
在对上安瑾然森冷防备的眼时,江煜州神色彻底冷下来。
冷眸斜视了眼安瑾然,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一律全部抱走,只留下几件换洗的里衣跟睡衣。
江煜州彻底断绝了她外出的可能!
安瑾然浑身颤抖,为什么要怎么对她?
没一会,女仆送上晚饭,等女仆来收拾时,见饭菜未动过,收拾下楼向秦管家报告。
“咚咚”
上楼的声音,可见来人的气愤程度。
“安瑾然!”
江煜州一进来就朝安瑾然怒吼了一声。
“安瑾然,你收起那些手段!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就会怜惜你吗?!”
安瑾然心又裂开一条口子,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做他眼里一切都是她的错,从来不会问她。
“呵,你的怜惜?我会稀罕!”安瑾然眼角微红,只看了眼江煜州便移开了视线。
江煜州怒火中烧,阴测测地开口:“是吗?当初是谁不要脸,一直追在我身后?现在知道装清高了?”
听着他将以前自己的深情形容的这样一文不值。
安瑾然不由得一个劲地发抖。
她很生气,甚至十分气恼。
她看着面前男人愤怒的双眼,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你不会怜惜我,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闲的?”她继续说着。
江煜州突然沉默了,紧紧地握着拳头。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安瑾然的身影。
她的双眼,她的倔强,她的不妥协和不服输。
当初他只看到了安瑾然不断地追求他的卑微模样,全然没有注意到她还有这一面。
可是每次当他一想到是安瑾然害死闻琪的时候,他就十分地恨这个女人。他恨这个女人的残忍,恨她的无情。
“因为我想看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冷笑,“当你失去所有的自由意志时。”
安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江煜州,我恨你!
安瑾然无力反抗,就算她再倔强,也改变不了现在她是弱势的事实。
江煜州看到她终于沉默,仿佛心情很好,不管不顾地扯过安瑾然,顺势躺在床上入睡。
安瑾然皱着眉头,准备挣扎。
“你要是敢乱动,信不信我真的要了你。”冰冷的话语传入她的耳中。
安瑾然深吸一口气,只能老老实实待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她的眼神浮现出了一抹柔情。
这毕竟,是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啊。
安静的睡颜,让他少了几分凌厉。
便是睡着了眉头也是微皱在一起,安瑾然下意识伸出手,在要碰到的一瞬间,回过神来,手堪堪收回。
安瑾然啊!安瑾然。你有点自尊心!
但睡着的江煜州看上去太无害了,安瑾然忍不住看了又看,这个男人是她曾深深爱过的人啊!
轻叹一声,安瑾然去到浴室。
“嘭!”
巨响,江煜州神色不虞醒来,起身进浴室,见到的便是满地的碎瓷片。
安瑾然坐在地上,雪白的地板上滴上了朵朵‘红梅’。
“安瑾然!你以为自杀我就会放过你了吗?!”江煜州暴怒。
“如果我说是不小心撞碎了它,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