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邶的这一刺,位置是心窝,然而长刀入身,不但没有解决掉变异老人,反而激发了老人的凶性。
就像突然爆发了一样,变异老人的力气猛然增大,那两只干枯的手掌不停地扒拉着,挡在门口的杂物也开始摇摇欲坠。
彭子邶眉头一皱,抽回长矛,然后直接对准老人的头颅,用力刺了过去。
之所以第一次没有刺老人的头颅,是有原因的。
第一,彭子邶想要试试,除了头部,感染者还有没有能致命的地方。
第二,变异老人毕竟是王雨妃的亲人,要是直接砍了头,连个全尸都没有,感觉有些不好。
结果很明显,刺心脏都不死,身体其他地方也悬,所以彭子邶决定结束战斗。
只不过,意外再次发生,也不知道是变异老人的头颅太硬,还是菜刀质量太差,嘣的一声,菜刀就断成了两节。
短暂的愣神后,彭子邶继续拿起已经断了刀刃的简易长矛,再次向着变异老人的头部刺去。
因为没有了刀尖的那部分,所以接连刺了几下,都如同刺在了老树皮上了一样,不但没有对变异老人造成多少伤害,而且还更加激发了变异老人的凶性。
吱吱几声,门口的沙发直接被变异老人向前推动了一部分。
没有备用武器,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点,重新准备武器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办法,彭子邶只好瞄准变异老人头部脆弱的地方,比如嘴巴和眼睛。
可是变异老人又不是死物,会站在那里任由彭子邶刺它,所以接连好几下都没有刺中。
又连续刺了十多下后,终于噗呲一声响后,那半截菜刀刺进了变异老人的右眼。
顿时,还在发狂的变异老人猛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如同运行的机器被拔掉了电源。
见状,彭子邶也从慌乱中渐渐稳定下来,为了防止意外,他猛然转动手中的简易长矛,让那刺入变异老人眼中的半截短刀旋转起来。
搅动过后,彭子邶又用力将手中的简易长矛向前推了一段距离,让那半截断刀刺的更深了些。
少许乌黑散发着浓烈腥臭的液体从变异老人的伤口中涌出,彭子邶闻到这个味道,胃里直接一阵翻滚,险些吐了出来。
松手后退几步,捂住口鼻的彭子邶看向王雨妃,说道:“应该解决了。”
王雨妃因为站的比较远,所以看的并不是太清楚,听彭子邶说解决了,她便拿起蜡烛,大着胆子向着老人门口走去。
当看见变异老人现在的样子后,王雨妃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了丑陋恶心无比的“人”是她的公公。
无奈,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是不行的。
缓了口气后,彭子邶上前将已经破损的简易长矛从变异老人的眼眶中拔了出来,然后又提着长矛在变异老人身上捅了几下,确定变异老人已经死亡后,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再次杀死一名感染者,彭子邶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感染者的特性。
感染者的皮肤特别坚韧,如同树皮一般,用刀去砍的效果不如用尖锐的东西去刺来的轻松。
而且感染者的致命部位是头部,不论是砍掉整颗头颅还是对头颅造成损害,都是能“杀”死感染者的。
至于感染者是否像电影中的丧尸一样,缺胳膊少腿依旧能够行动,那就要实验过后才能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感染变异后的“人”,拥有着比普通人还强一些的力气,对它造成不致命的伤害后,它的力气还会增加。
除了力气,感染者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反应能力也和常人无异。
还有就是,感染变异后的人对声音很是敏感。
目前的结论就是这些,至于感染者还有没有其他特性,那就还得继续观察研究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在暗自做着总结的彭子邶被王雨妃的一句话打断了思路,他看了看老人门口的一片狼藉,想了想说道:“先清理一下吧。”
王雨妃点点头。
于是,两人开始整理房间门口的杂物,彭子邶用处理王松鹤的办法,将老人变异后的尸体拖到了阳台。
彭子邶没有和王雨妃提起老太太的事情,毕竟他很清楚老太太和变异老人待在一起的下场是什么。
不过当看见房间里那血腥凄惨的景象后,饶是已经有些习惯死尸的彭子邶,也忍不住冲出房间找了个地方吐了起来。
见到彭子邶的样子,王雨妃也忍不住进房间看了一眼,结果不言而喻,她直接吐了出来。
最后,两个人蹲在一起吐了半天才算消停。
彭子邶对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王雨妃说道:“那房间现在清理不了,要不你先锁起来吧,不过得将门封上。”
“嗯。”王雨妃轻轻点头,随即,再次开口说道:“把我爸的……尸体,也放回房间吧。”
虽然觉得麻烦,但彭子邶还是点头答应。
王雨妃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要是以后他回来了,还能再见到自己父母一面,虽然他的母亲已经面目全非,他的父亲已经不成人样,但他们依旧是他的父母,总会想见最后一面的。
因为天气寒冷,短时间内也不怕尸体会发臭腐烂,所以将尸体放在房间里也没什么问题。
再次拖着变异老人的尸体回了房间,彭子邶打开窗户后走了出去。
王雨妃站在门口,强忍着恶心再次看了看两位老人的尸体,然后才关上门。
随后,两人用垃圾袋与透明胶带将门封死,等弄完这些,已经大半夜了。
王雨妃没有要留客的意思,彭子邶也没有留下来的打算,所以活一干完,彭子邶就回到了隔壁。
而王雨妃,则饿着肚子回到自己房间,直接躺在了床上。
她今天经历的一切,是她前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此刻虽然累的不行,但她却没有丝毫困意。
至于彭子邶,今晚注定是他的不眠夜,因为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