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回吧,这件事情老妇不知道。”章香颤巍巍的说道。
连杪尘看她的表情怎么会是不知道的样子?只怕是不愿意说出真相。
“您听我说,我只是要……”
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章香已经起身想要离开,这件事就像噩梦一样在她脑子里几十多年挥之不去,如今才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绝对不能提起。
“还请公子赶快离去吧。”章香起来下了逐客令。
此时在门外的浩儿看到连杪尘失望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他小跑来的奶奶的膝前。
“奶奶这个大哥哥救过我的命,你就告诉他吧。”
章香长叹一口气,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此事绝对不能说。如果一旦被查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连杪尘在旁边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忧着什么,但这件事非常重要关乎很多人的性命,还请你能够告知。”
“奶奶,你不也是常教育孙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浩儿一直在摇晃着章香的衣袖。
连杪尘思量了半会忽然说道:“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那么浩儿呢,这件事情真的可以瞒一辈子吗?”
章香闭着眼睛沉痛不已,连杪尘说的对,这件事情是瞒不下去的,她已经多活了这几十年,剩下的日子本就不多了,只是浩儿……
她慢慢的开口说道:“如果公子愿意做我孙儿的师傅,这件事情老妇可以告诉你。”
她早就看出来浩儿甚是喜欢连杪尘,再加上此人气宇不凡,如今卖他这个人情日后也算给孙儿找个靠山。
小孩子心性单纯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对话,只以为奶奶要给他找个师傅了,心里很是开心。
“您请放心,我必定会照顾好他。”
浩儿也甚是机灵,立刻对着连杪尘磕头说道,“徒儿拜见师傅!”
将人扶起来,连杪尘拍打着他膝盖上的灰尘:“既然你唤我一句师傅,那么日后你需得听我的话,不可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来。”
浩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章香心中放心了不少。
“乖孙儿先出去玩,奶奶和你师傅有话说。”
这次章香看人出去后,特地前去把门栓上,就是怕浩儿偷听,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再让人知道。
“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连杪尘想了阵子,“我想要知道关于俪贵妃的所有事情,她是怎么入宫的,又是怎么逝世的。”
那边的章香遥望着桌上的茶水,慢慢回想着多年前的一切。
“公子既然追查贵妃的身世,那么也应该查到了俪贵妃没有任何族人,听人说他是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救下来的孤女,皇上登基后便封其为贵妃盛宠不衰,至于是怎么逝世的。”章香犹豫了一会儿道:“难产而死。”
“如果她真的是难产而死,那么为什么刚才我提到俪贵妃的时候,你会如此的恐惧。”
章香看着他张张嘴,最后只好说了,“我只能告诉公子,天下人的生死都掌握在天子手中。”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在告诉连杪尘,俪贵妃是白禹杀的,但是等到他再要问的时候,章香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
话说两边,南楚皇宫里白禹正在议政殿里看着暗卫禀报的消息,王福康站在他的左侧,手里端着莲子羹。
“皇上,这是德妃娘娘差人送来的。”
白禹头都没有抬一下,王富康心中了然命小太监把东西拿了出去。
“他的莲子羹没有俪儿做的好吃。”
王富康不敢接话,隐退在旁边。皇上这是怎么了?今日竟然提起俪贵妃来了。
他将手中的奏折一扔,“害怕什么,说实话。”
这……
过了很久王富康才敢低声应一句:“俪贵妃做的确实好。”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心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敬畏的望着白禹。
但是白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久久没有说话。
如此过了许久,风吹落案桌上的书信。
白禹凝视着窗户外面喃喃自语道:“现在蝶丫头也有这种力量了,朕怎么能让她嫁入东送呢。”
这下王富康的头埋得更低了,脑中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个驾驭着百兽征战的少女,白蝶公主会是下一个俪贵妃吗?
就在两人都陷入回忆的时候,有一个小太监从殿外走进来,他趴在王福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又缓缓地退下。
“皇上,宁姑娘说要见你。”
白禹并不是太想见这位姑娘,足足想了两个钟头左右,才对着王福康道:“走。”
两人一路朝南而去,直到走到南边的枫叶林中才停下。
如今正是深秋,枫叶红得似火,美得像那天边的云霞,这一方如同红色的世界,是南楚皇宫中最亮丽的风景。
而在这枫树林中有一堆假山,只是上面也落满了枫叶,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此处的原貌。
白禹大踏步的走了过去,只见其扒开枫叶,摸索着假山上面突出的一块儿石头,只听到啪嚓的一声假山向两边移动开来,底下露出来三米宽的地洞。
他们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
里面每隔百步便有一盏油灯。只见他们穿过长巷,又转过两个拐角来到一座石门前,门前有两个暗卫把守着。
“见过主人。”
“起来吧。”白禹对着身后的王富康说道:“在门前守着。”他一人独自走了进去。
石门内的屋子精致的很,有淡淡的香气飘来甚是好闻,房顶上镶嵌着夜明珠如同天的星辰般照亮着屋子,就连那椅子也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所制。
“你来了。”远处一个女子说道。
她穿着白色的宫裙,明明是和白蝶同样的容颜,但是气质却很是冷艳,这女子正是当日的那个假公主。
白禹冷淡的问道,“白宁,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怨言,她没好气地说道,“父皇,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身份?”
当初父皇曾经承诺过,有朝一日定会恢复她公主的身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世人只知道有白蝶公主,却不知道有她白宁。
白禹看着她,“你既然是朕的女儿,这公主的身份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又是这句话,她这么多年早已经听够了,或许在白禹的眼里只有白蝶这么一个女儿。
而自己永远不过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