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的很,所有人都望向远处,只见白函夏从殿外走来,他在路上接到奴才来报,急忙赶了回来,还好来得及时。
“把人放下。”白函夏边走边说道,他眉目清冷,不似以前温柔。
白蝶从没有想到两人会这种方式见面,他抓紧褚凡梦意思很明显,“太子哥哥以前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这次绝对不行。”
“本太子再说最后一遍,把人放下。”他已经动了真怒,神色骇人的盯着白蝶,好像她说一个不字,就马上会不念亲情将其诛杀。
这还是曾经那个如切如磋的太子哥哥吗?白蝶怎么感觉他变了如此多。
白函夏对他这个妹妹很是了解,知道来硬的不行,他立刻又带起了那幅温润的面孔,“蝶儿,把人放下,现在凡梦是本宫的太子妃了,你要把她带哪里去?”
他们成亲了,这是白蝶没有想到的,她看向褚凡梦。
褚凡梦勉强支撑着身体向前走了几步,声色冷寂,“若是可以我希望这辈子都没有嫁给过你。”
她竟然如此恨我吗?白函夏微微睁了会儿,然后轻声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今生你都是我的太子妃。”
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终于嫁给了他,一定要在宫殿里藏得好好的,谁也不可以带走,谁也不可以!
白蝶有些害怕的后退半步,白函夏这个样子仿佛入魔了般可怖。
他狞笑一声,“赶快把人给我。”
“凡梦根本就不想嫁给你,白函夏你放手吧。”白蝶依旧没有松口。
如今她已经看清了白函夏的面目,更不可能把人往火堆里推,但是这也触犯了他的逆鳞。
“敬酒不吃吃罚酒,白蝶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白天摇着头,“蝶儿从来不想你为敌,只想把凡梦带走罢了。”
白函夏见她心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说废话,对着身后的禁卫军招招招手,漠然的下令道:“将两个人全部抓住,只要不弄死,出了任何事本太子给你们担着。”
“你们谁敢动试试!”她愠怒道。
禁卫军迟疑住了。这下令的是太子,被抓的人是公主,两边都是位高权重的人。他们谁都开罪不起。
白函夏看着指不上他们,干脆自己动手。
但就在这时,忽然一柄利剑从他耳边穿过,再往下三分,其命休矣。
离难凌空踏步来到白蝶面前,将鱼肠剑收了回来。
“敢阻拦者––杀。”
禁卫军因为害怕离难伤了太子,立刻把他围住。
鱼肠寒光闪过,离难毫不畏惧,“谁人胆敢上前?”
离难有以一敌百之勇,再加上其身法诡异,禁卫军实在是不敢造次,只得护着白函夏步步后退。
眼瞧着他们就要离开太子宫,他按捺不住了,推开禁卫军亲自动手,他就不信小小侍卫敢拦他。
但是白函夏错了,离难的眼里只有主子,任何威胁主子的人都该死。
离难用剑身挡住他的攻击,抬腿便是一脚,直接将人踹飞了好几米,手下没有半分留情。
白蝶趁着众人去扶白函夏的功夫,立刻带着褚凡梦从大门出去。
“滚开,没用的东西。”他擦擦嘴角的血,阴鸷的望着白蝶离开的方向。
若不是顾忌白蝶的身份……
但无论如何,褚凡梦,本太子定会把你再抓回来的!
从太子宫里逃出来的白蝶几人,一路前去华阳殿。
这才刚进去,就有奴才奇怪的偷盯着她看,尤其是看到褚凡梦时,更加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白蝶把人扶进内殿,对着清连吩咐道:“快去把药箱子拿来。”
清莲没有反应过来,按理说不是应该去请太医吗?公主怎么自己找药箱子去了,莫不是糊涂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
“好,好。”清莲立刻去房间里找来药箱子。
只见白蝶行云流水般的翻找着金疮药,先是给褚凡梦将伤口简单的清理下,又熟练的上起药来。
“公主这几个月你不是都在佛堂养伤吗?怎么今日突然回来。连上药这种事都会做了,”清莲实在是忍不住的问,“而且你怎么跟褚小姐在一起她不是要刺杀你嘛。”
褚凡梦刺杀她?这怎么可能,白蝶因着在这里上药,没有时间问清连,等过会可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蝶越处理伤口越生气,这么多伤都是白函夏做的?褚凡梦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上好药的褚凡梦失神的躺在床上。
白蝶看在眼里心中难免焦急,“凡梦,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可知道那个假公主。”褚凡梦嗓子有些嘶哑。
她轻微颔首,为了逃脱东宋的追杀,那时确实有个假公主代替她在皇宫中,白蝶这是知道的。
褚凡梦又继续问,“那你可知道那个假公主同你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白蝶迷惑的问。
这世上就算同胞姐妹都也只是相像,两个没有血缘的人怎么可能一模一样,难不成还是她的姐妹不成?这也说不过去啊。
那时褚凡梦也不敢相信,还以为那真的是白蝶,但是那人气质冷艳形似神不似。
“我没有说谎,”她回忆着说:“那日我是偷溜进佛堂亲眼所见。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说我意图刺杀公主,白函夏就是这个时候赶来的。”
“他不仅救了我,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皇上给我们两个赐婚。”
褚凡梦难过的抱头痛哭,如果可以,她倒宁愿被皇上赐死。
难怪刚才清连会说褚凡梦刺杀自己,但这又怎么可能,白蝶心疼的指着伤口问,“那这些呢。”
“我自己弄的。”
她这辈子喜欢的人唯有南云城罢了,如今被人占了身子,觉得肮脏极了,也不愿苟活于世。
白蝶上前擦拭着褚凡梦的泪水,就算白函夏得到她的人,却也得到她的心,竟是如此可悲。
“在这里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出宫。”
白蝶思量了好久,宫里到处都是太子的耳目,唯有出去安全些。
褚凡梦答应着,她应该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不一会便沉沉的睡过去,白蝶对着清连低声道:“去把阿难叫过来。”
“是。”
须臾,离难来到了寝殿里。
白蝶压着嗓子道:“阿难,你去佛堂探探那个假公主的虚实,记得一定要看清楚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