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城外,高山连绵,白蝶他们现在正朝着群山中徐徐前进着,如今正是寒冬,群山一片雪白,百兽躲在深山中不肯出来。
只有白蝶一行人。
薛龙走在前面,带着几分感慨的说道:“这石头城外连绵不绝的高山,全部都是我薛府的,而在那深山处有数十座金矿,说起来也有上百年了,我们薛家之所以能长久不衰也是因为这金矿。”
白蝶听后点点头,原来如此,百年来事事皆变,可是这薛家熬过了大启被灭,平稳的在乱世中存活,又怎么能没有点保命的本事,原因就在此处。
众人继续朝着里面走去,在薛龙的带领下,用了一个时辰,他们才走到金矿的所在处。
薛龙指着这片群山嘴角不自觉带着笑容,“从这里开始,连绵十几座全部都是含有金矿的山脉,我们薛家不过是动了这第一座山,其余的都完好无损,今日就送给几位了。”
最后这句话他声音徒然变的很是低沉,有些叹息的开口说。
而就在他们来到这里后不久,从山林中忽然走出来一个少年郎,约摸有二十岁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的,身着棉衣,看起来似乎是这里的猎户。
此人凝望着白蝶,不解的看向一旁的薛龙。
“从今往后,这金矿山就是他们几人的了,郭沛你们也认识认识吧。”那薛龙看着白蝶无所动作,干脆解释起来说:“此人名叫郭沛,当初先祖发现这片金矿山的时候,怕日后子孙贪得无厌,故而让手下最忠诚的奴仆世代看守着金矿山,而这郭沛便是这一代的看山人。”
白蝶听后不由得佩服这薛府的先人,若是没有当年的规定,只怕这薛家的子孙就真的会搬空金山,介时必定惹火上身。
山中人烟稀少,郭沛没有见过什么人,平日里说话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他笨拙的开口说:“你不要了。”
薛龙点点头,方才薛泉被白蝶喂了毒药,薛泉的命没了要这金矿山有什么用。
郭沛看到其如此模样,然后又来到白蝶的面前指着她说:“日后我跟着你。”
他郭家世代便是看山人,如今薛龙将金矿山给了白蝶,那么他日后也是要跟着白蝶的。
白蝶望向连杪尘的方向,只见其点点头这才说:“日后这金矿山还要劳烦你了。”
郭沛只是呆愣的点头,然后站在白蝶的身边。
旁边的薛龙看到一切都办妥当了,忍不住的问:“女侠,现在这金矿山也给你们了,犬子的解药。”
白蝶刚想开口告诉他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片刻后这才又继续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给你。”
薛龙听后惊讶的看着她,敢怒不敢言,过了好半晌才无奈的走到一旁去。
她咳嗦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的拉了拉连杪尘的袖口。
平白无故得了人家这数十座金矿山,还骗薛龙,白蝶略微有些心虚。
连杪尘清了清嗓子,然后上前一步来说道:“你放心,为了这金矿山我们早晚都会回来的,只要你不背后耍花招。”
对面的薛龙也是无可奈何,现在儿子的性命在他们手中,也只能听凭连杪尘的话。
连杪尘抬头又看了看天色,过了半晌才说道:“薛老爷,现在天也不早了,明日我们还要赶路,你就先回去吧。”话说道一半,他就又说:“今夜我们就住在这郭沛家中便可。”
没要到解药,薛龙本就心不在焉,此刻听着连杪尘如此说,干脆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既然如此,老夫告辞了。”
说完,他就一个人慢慢的走出了深山。
直到身影都看不到的时候,连杪尘这才对着郭沛说道:“前面带路吧,今夜我们要借宿一晚。”
郭沛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径直的走向前去,就像个木头人。
白蝶瞧见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的看向旁边的离难,饶有兴趣的说:“这人的秉性和阿难你差不多。”
“主子,我说话利索。”离难有些嫌弃。
郭沛显然也是听到他们的话了,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离难,然后摇头又继续在前面带路,想来也是看不起离难。
她掩面小声的笑了起来,这两个人当真是像极了。
几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用不了多久就到了郭沛的家中。
眼前两三间茅草屋,门前堆着柴火,篱笆里还圈养着三四只鸡,在鸡圈中探出个头来看着他们。
白蝶满意的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茅草屋内虽然简陋,可是胜在整洁。
此时郭沛开口说:“两间屋子。”
连杪尘听罢,立刻上前一步来,“两间屋子,我同丫头睡里面,你们两个睡外面。”
话闭,就不由分说的拉着白蝶走向里面的房间,只留下原地目目相觑的两人。
“喂,快松手,谁要和你睡一起。”到了屋内白蝶没好气的说道。
连杪尘轻笑一声,然后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嘛。”
她听完后俏脸一红,啐了口说:“枉你也是堂堂东宋的皇上,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厚颜无耻还不是只对着白蝶一人,连杪尘笑了笑没有说出口,怕着这小妮子害羞,故意将话题转向别处。
“不说这个了,咱们来谈谈这金矿山的事情。”连杪尘狡黠的看着她,“这数十座金矿山你打算怎么分。”
这数十座金山就摆在眼前,换做谁能够不动心,若是能拥有此等财力,与国有益。
“自然是一人一半,”她十分公平的开口,“只不过咱们得了薛府的金矿,也算欠他个人情。”
她向来不愿意占人便宜,既然得了金山,日后薛府如果有所求,她自然是会答应了。
连杪尘听后也是颔首,心里却在盘算着金山的事情,微微有些出神。
而话说两边,墨关内。
此时,墨关已经被难攻下三四天的时间,苍遥烽干脆就将大军驻扎在此处,和众多将领盘算着如何攻下其余的城池。
正当众人讨论激烈的时刻,突然有士兵来报,“皇上,外面有一男子说是有西凉的情报,要当面禀报。”
此时有西凉来人,那必定是来投诚的,众人不禁大喜,苍遥烽面色阴沉的吩咐说:“命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手中还捧着个木盒。
“这里面是什么,”苍遥烽淡漠的开口说。
那人诡异的笑了起来,亲自将木盒给打开,向前递过去。
气氛瞬间变得诡谲起来,足足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这才有人指着那木盒,结结巴巴起来,“这……这不是西凉皇上姬无双的人头。”
苍遥烽更是蹭的一下站起来,一个箭步来到那人的跟前,双目凝视着木盒里面的东西开口说:“当真是他。”
“皇上,小的不敢说谎。”那人低下头说道。
苍遥烽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欣喜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赏黄金万两,把这人头给朕挂在帅旗上去。”
他要让西凉那群人看看,同他作对没有好下场,就算是西凉的皇,也得人头落地。
可是其余的将士却不如此想,这将一国皇上的人头挂在帅旗上可是奇耻大辱,只怕会适得其反。
顾生家思量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来劝说着:“皇上,依老臣之见,不如将姬无双的人头好生安葬了吧,一来劝降众西凉百姓,二来彰显皇上您宅心仁厚。”
只是他说的这些话苍遥烽又怎么可能听的进去,他一意孤行的说道:“朕,的话谁敢忤逆。”
这下,众将士无一人再敢上前来,心中却暗自叹息,接下来和西凉的战争,只怕胜负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