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骞已经忘记上次被月遗寒这样威逼利诱给人看诊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因为白蝶?
“怎么样了,”月遗寒迫不及待的问道。
程子骞摇摇头,没好气的张嘴说:“给本公子安静些,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看诊。”
话说完他就有些后悔,按照月遗寒的秉性,还不生吞活剥了自己,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月遗寒竟然听话的退到一边去了,那模样很是委屈,像个犯错的孩子。
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月遗寒露出这个神情来,有些难以置信。
就算以前白蝶受了伤,也不曾见过月遗寒如此担忧,难不成……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惊。
“到底怎么样,”月遗寒在旁边又忍不住的问。
程子骞这才回过神来,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你放心,只不过是受了伤没有及时处理,只要有本公子在,就没有救不活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月遗寒放心了不少,方才看到东方瑶儿躺在那里,当真是慌了神,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星辰也破涕为笑,“太好了,瑶儿姐姐不会死了。”
程子骞看了眼寝宫外跪着的那些人,咳嗦了两声说道:“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赶快让那些人走吧,莫要惊扰了东方姑娘。”
经过他这么提醒,月遗寒才后知后觉的答应着,“对,本皇这就让他们走。”
只见月遗寒来到寝宫外,对着他们下令道:“都给本皇滚。”
众人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纷纷离开行宫,而赵莫却没有跟着走去,反而大有深意的留在了寝宫外。
“赵莫,本皇说的,你难道听不明白嘛。”月遗寒冷着脸质问道。
“启禀皇上,这东方姑娘被掳走,臣也有责任,所以想在这里等着她醒来亲自赔礼道歉。”
月遗寒此刻气已经消了大半,再加上心中忧心东方瑶儿倒也就任由他留在这里,自己则转身回了寝宫内。
一刻钟后。
程子骞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手上还牵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星辰。
赵莫立刻迎了上去,“程公子,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子骞听后,长舒了口气后这才说道:“赵护法请放心,现在人已经就活了,现在刚刚醒来。”
“这样啊,那么以后就要多劳烦公子了,”赵莫忖量一下后说。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间,寝宫内又走出一个人,原来是月遗寒也出来了。
赵莫往后退了退,避开月遗寒,等到人走后这才抬起头来,慢慢走向了寝宫当中。
“东方姑娘,”他刚进去就轻声唤了句。
东方瑶儿本已经打算歇下了,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又强打着精神起身来,“护法,前来有什么要交代的。”
赵莫淡淡一笑,感慨着开口说道:“姑娘心中如同明镜,既然已经来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打算,能不能将皇上留在疆国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东方瑶儿听后先是沉默住,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这才应承着,“护法放心,瑶儿会把皇上留住的。”说这话时她的嘴脸勾起一抹笑容。
“既然如此,姑娘早些休息,”赵莫说完就徐徐退了下去。
而此刻留在寝宫中的东方瑶儿躺在床榻上,久久没有入眠,脑中不断回想着方才的画面。
月遗寒深情款款的守在她的床榻边上,眼神向极了以前看白蝶的模样,那一刻她甚至差点扑倒他的怀里哭起来,可是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睁开眼看到的人会是赵莫等人,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他,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月公子的心里会不会也已经有了我?”东方瑶儿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小声的嘀咕出声,待到失态后又立刻捂住嘴巴,担忧的环顾着四周,看到无人这才放心。
罢了,还是莫要想那么多,说不定月遗寒只不过是担忧,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方才护法来让她想办法将月遗寒留在疆国,她还是好生想想这事才对。
这边东方瑶儿春心萌动,那一头的月遗寒坐在行宫中,闭目养神,可是脑中却不断的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幕。
猛然间,他睁开双眼,盯着远处不说话。
他何时如此关心东方瑶儿了,可有可无的人,竟然能让他如此惊慌失措,这种感觉只在白蝶身上出现过,为何现在会对她……月遗寒想不明白。
也就在他百思不得解的时候,逄祥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那个愁容满面的模样,忍不住的说道:“皇上,您可是还在担心东方姑娘。”
月遗寒下意识的点点头,可是嘴上却不承认,“没有,本皇在想别的事情。”
可是这些怎么能够瞒得过逄祥,上前提醒着他,“皇上,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臣有些话想要同您将。”逄祥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了。
月遗寒本就心乱如麻,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臣以为,自打你决定留在疆国寻找东方姑娘的那一刻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很明了,纵使你不愿意承认,可确实事实,一直逃避不是办法,不仅对不起东方姑娘,更加对不起自己的心,难道真的要等到东方姑娘香消玉殒,皇上才追悔莫及嘛?”
听着他的话,月遗寒不禁沉默住了,难道真的如此明显,他的心里真的是向着东方瑶儿的?
他扪心自问着,可是过了阵子又摇摇头,“不会的,这关乎到东方瑶儿的性命,本皇担忧点也是应该的,逄祥你想多了。”
“是臣想多了,还是皇上不愿意承认。”逄祥针锋相对的问道。
月遗寒被逼问的说不出话来,张张嘴浓浓的叹息一声。
逄祥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故而没有再加劝告,只是低声说了句,“皇上自己想想吧,以后莫要后悔。”
最后那两个字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月遗寒心口有些隐隐作痛,如果东方瑶儿真的死了,他不愿意去想,慢慢的陷入沉思当中。
话说两边,此刻南楚。
这些日子白蝶镇守南楚,再加上有南战和褚铭的辅佐,如今的南楚欣欣向荣,一切又回归平静,那同归也消失的无隐无踪,郢都内的不安分的势利也被剔除干净。
只不过那刺杀连杪尘的人却始终没有查出来,没有留下半点线索,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些人到底会是谁的手下,白蝶目光看向远处,神情忧虑。
褚铭在她的旁边,不由得也叹了口死,“公主,一切不如顺其自然,想必用不了多久这群人还会动手的。”
这群人既然刺杀连杪尘,那么早晚会按捺不住继续动手。
“我当然也明白,可是心中不安,只怕这平静的天下又要再起风波。”
褚铭摇摇头,“这天下从来没有太平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公主安心。”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忽而有一士兵从远处急急的跑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启禀公主、丞相,有西凉密报。”那士兵气喘吁吁的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西凉太平的这么长时间,难不成又出什么事情了,想到这里白蝶不禁又想起不久前的事情来,当即急忙的将信件拆开。
她看完后脸色变了变,然后将信件交给褚铭。
过了半晌后,白蝶才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褚铭将信收好,略微思量了下,这才开口说:“不过两年时光,西凉还没有从那次大战恢复过来,我们暂且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若是敢与南楚作对,不如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