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函夏的大军已经到达云水关,正驻扎在百里外。
此时军营当中,同归派遣过去的三大护法、五位坛主,方才刚刚到。
白函夏琢磨了阵子,这才开口问道:“众位,不知对攻下云水关有何妙计。”
三大护法中的红烛上前来说:“皇上,咱们十万大军不如硬攻,就算这云水关再怎么艰险也挡不住大军压境。”
话说完,白函夏率先摇摇头,用蛮力根本不可行,若是能用蛮力攻破那么又怎么能够称之为天下第一关。
这时三大护法中又走出一人,名为红月,他就比红烛高明的多,思前想后了这才献计道:“皇上,这云水关虽然易守难攻,可是若我们两面夹击,说不定可以攻下来。”
“两面夹击?”白函夏呢喃了句,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红月继续上前解释着说:“从目前的形式上来看,这边境也不全是被他们控制在手中,不过是寥寥几个关卡城池罢了,皇上可以密诏其他的将军擒贼,从后方给他们致命一击。”
白函夏听到后心里欢喜,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妙啊,妙啊,这样一来南战必败无疑。”
不仅是南战,他的背后一定还有白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相信白蝶会不知道,这次总算可以做个了断了。
“传令下去,按兵不动,”他声音冷漠的说,等到边境的将士率人赶到时,白蝶必亡。
而另一边,白蝶站在关卡上面,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此刻南云城也走了过来。
“云城,你说今晚他们会不会夜袭。”她思量着问。
南云城摇摇头,“这个不好下定论,不过他们刚刚安营扎寨,按照道理讲应该休整一夜再说。”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继续补充着说:“我们也不宜出兵。”
白蝶颔首,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今夜命将士好好休息。”
剑拔弩张的战场,今夜却是出奇的安静,双方谁也没有率先出手,一夜就如此过去。
次日清晨,战鼓齐鸣。
白蝶登上城墙,看着下面黑漆漆的人马,目光平静,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她果然在里面,白函夏遥望城墙上的人,冷淡的说道:“白蝶,朕就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在幕后捣鬼。”
“多说无益,谁是谁非,就交给老天来定夺吧。”话说完她就向后退了几步,南战等人走上前来。
南战在城门一站,下面的大军略微有些骚动起来,他们谁人没听说过南战的名头,此刻要他们与之为敌,顿时有些畏惧起来。
军心为重,白函夏怒斥一声,“对面云水关上的人是逆贼,你们怕什么。”
他的话说完后,将士果然平静下来,可是南战又怎么能够任由他诬陷。
“我等是逆贼,那皇上身边的又是何人,”南战痛心疾首的继续说道:“那几个难道不是长生教的乱贼。”
提及长生教,下面的众将士脸色大变,白函夏一看情况不妙,立刻下令道:“拿下云水关,朕重重有赏,杀!”
随着他这一声怒吼,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声势不可挡。
南战对着旁边的南云城点点头,只见关上一排排弓箭手已经蓄力射箭,顷刻间关下惨叫连连。
白蝶听后后,徐徐闭上双目,这些都是南楚的百姓,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愿意自相残杀。
这还没有渡河白函夏那边已经死了一批人,再加上他们没有准备船只,此刻只能下河强渡。
水流湍急,不多时已经有许多人被冲走,众将士不禁向后退去,可是奈何身后又有红烛等人在逼迫着,只能咬着牙继续渡河。
一时间,被河水冲走的人不胜其数。
而再看城墙上,弓箭手已经换了三四批,南云城对着手下挥挥手,只见弓箭手全部都退下,搬上来数百个酒坛子。
他们要搞什么花样,正当白函夏疑惑不解的时刻,只见关卡上面那些酒坛子纷纷扔下来,有的落在河水中有的砸到将士的身上,还有的落在岸上。
这个味道……红月嗅了嗅,忽然脸色一变,大叫道:“赶快撤回来。”
可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关卡上羽箭再次射过来,不过这次上面带着火花。
片刻间,河岸上着起火来,短短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顺着河流蔓延开来。
原来这酒坛子里面装的是火油。
已经走到一半的众将士声声停住,不知该何去何从,这往后溃逃怕会乱了阵脚被河水冲走;而若是继续上前,先不说这河水有多深,就算侥幸渡河成功,前方还有火海等着他们。
红月思量片刻,上前说道:“皇上,要不然命将士们撤退吧。”
白函夏双目猩红,紧紧的盯着战场,恶狠狠的开口说:“朕有十万大军,又何惧一条河,就算用人命填,朕也在所不惜。”
此话一出,身边其余的将士脸色变了变。
“给朕继续冲。”白函夏策马上前来说。
在河水中央的将士一咬牙,闷着头继续往前走着,大军前仆后继。
“白函夏疯了,”白蝶站在关卡上,神情愤怒。
可是现在容不得她想那么多,大军眼见着就要渡河过来。
此刻,十万大军已经死伤两万左右,剩下的将士搭云梯,妄图爬上关卡上来。
“公主,这里危险,为了你的安全……”
白蝶摇头,“将士在这里拼命,我有什么理由离去。”
她说着边抽出长剑来,上前一步把将要爬上来的敌军刺下去。
“将士们,誓死杀敌。”她怒吼一声,众将士士气高涨。
关卡之上,此刻已经沦为战场,越来越多的人从云梯上攀爬上来。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有三个时辰,天色变得昏黑,四周充斥着血腥味,黄色的河水此刻也变得猩红,云水关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乌鸦飞来停留在上面,尖声怪叫着。
白蝶身上也有些破碎,上面沾染了不少的血迹,现在已经有些发干,凝固在衣袖上,而旁边的南战等人身上也差不多。
此刻南云城走过来禀报说:“公主,这一战死伤总共一万多。”
幸好他们有云水关在,虽然战况惨烈,可最后还是将关卡守住了,白函夏那边恐怕死伤更多。
“让将士好好下去休息,”白蝶说道,而她却没有下去休息,而是带着药匣子给将士包扎伤口。
话说两边,那吃了败仗的白函夏回去后大怒,众将士跪在下面瑟瑟发抖。
他怒气冲冲的说:“十万大军竟然攻不下一个云水关,要你们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将领们慌忙的请罪道。
长生教的一干人等站立在旁边看着冷笑起来,最后还是红月上前来安抚着他说:“皇上,边境那边的将士明日应当就会赶到,介时白蝶等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听到这里怒气才平息下去,看着跪在下面的将领们斥责道:“还不快滚出去。”
那些个将士早就吓出一身冷汗来,此刻听到他这句话如蒙大赦般慌乱的退出营帐中去。
出去后,那五六个将军聚在一起。
其中李世将军接连唉声叹气说:“现在可怎么办,皇上宠信长生教的人,只怕日后军中再无我等用武之地。”
苏河冷哼一声,“将军还想用武之地,日后这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李世听到心中有些惊慌,不禁将人拉到旁边来,小声的说道:“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
“今日的情形难道李将军还看不明白吗?长生教本就是乱党,而皇上却委以重任,今日是对付南战元帅,来日就是我等。”苏河看他面露沉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朝着自己营帐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