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安静的很。
而此刻,在丰图城中央,一间药铺的二楼,灯火通明。
屋子内坐着已经上好药的羽风和花家兄妹。
花镜抿了口茶,轻声的说道:“本公子人也不是白救的,怎么还不打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两人自打在屋内后一言不发,花镜等的实属有些不耐烦了。
羽风先行起身,对着花镜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过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的话说完,只听花镜冷哼一声,“自打本公子救你的那一刻起,在那群黑衣人眼中已经列为必杀之人。”
花镜的话不假,羽风沉默了起来。
在一旁的花月此刻也开口说道:“羽风,这件事情告诉哥哥,说不定对你还有帮助。”
她的话刚说出口,花镜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羽风忖量了片刻,最终将事情的经过同他说了起来,兄妹两人听后皆是大惊,同时花镜还有些后悔,早知是皇家的事,他就不过问了。
“现在事情两位也清楚了,还请保守秘密。”羽风顿了顿后说道。
花镜咳嗦两声,保证的说:“这个事情你放心,本公子绝对不外传。”
而花月在听完他的讲述后,鬼使神差的开口说:“哥哥,既然我们已经掺和了这件事情,不如帮人帮到底,动用花家的人脉替他寻到太子,否则四国这么大他要找到什么时候。”
“不行!”花镜厉声呵斥道,这丫头真是胡闹,本来就已经是多管闲事,若是还帮衬羽风那么只怕还没有找到连杪尘,方奇就先对花家下手了。
花月张了张口,还想再争辩几句,可是看到他严肃的模样只好闭口不言,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不再理会他。
“多谢花月姑娘好意,羽风在这里谢过了。”羽风对着她拜了拜然后向花镜说道:“明日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
花月张嘴想要将人留下来,可是却被花镜拉住,他摇摇头。
她眼睁睁的看着人走,愤懑的转过头来说道:“哥,你为什么不肯帮他。”
“民不与官斗,咱们花家再怎么有势利又怎么和方奇斗,他身居高位现在又是辅政大臣。”
花月不服气的说道:“可是他这个辅政大臣是造反得来的。”
花镜摇头,不论他是怎么得来的,权利在手,他们花家惹不得。
“哥哥,你方才也说了,已经插手救了羽风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按照方奇的秉性又怎么可能放过花家。”花月冷静下来,分析着说道。
他听后沉默了,原本他是打算负荆请罪,心中抱着一分侥幸。
看到他被说动了,花月又继续上前来说:“哥哥,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更何况这太子还在外面,朝中大臣被控制了,边关还有军队,他们怎么能容得下方奇乱政。”
“咱们方家说到底不过是商户人家,这种事还是算了。”他依旧还是拒绝了,可是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商人不得从政,父亲多年来想要哥哥考取功名,不也因为这条规定被拒之门外,若是今日咱们帮了太子,日后太子登基……”话说道这里,花月戛然而止。
花镜听后默然,太子登基那么就可网开一面,父亲多年的夙愿就可以实现,他也无愧花家才子的名声。
再想想方奇那里,不过几日定然会得到消息,按照其瑕疵必报的性格,花家恐怕危矣,想到此次,花镜忍不住抬头看着她。
“哥哥,花家为何不博一次。”她小声的说。
屋子里烛火摇曳,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容我在想想。”
花月点点头,刚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眼他,最后才离开。
房间里,花镜一个人走到窗户边上,看着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脑中不禁回想着她方才的话。
人明日就会离开,此时给父亲飞鸽传书也来不及了,他叹了口气在屋子内来回踱步。
“异人,你说本公子该不该插手。”花镜对着无人的窗户外说道。
而他的身后,这时忽然多出来个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纱,只留双眼睛,想必是他的侍卫。
“公子不是已经插手了。”异人的话轻飘飘传来。
奢求方奇侥幸放过花家,还不如自谋出路,若是失败了大不了离开东宋,花家富可敌国,让人收留寻求庇护不是什么难事。
花镜片刻就想通关键,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着他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命令人调查出连杪尘的去向,明日清晨本公子就要得到他的消息。”
“是。”异人道。
今夜,注定许多人无法安眠。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羽风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继续赶路,而他的房门外花月正站在门外,手中还拿着许多的药瓶。
她犹豫许久,刚打算离去时,门却突然开了。
“花月姑娘,你这是?”羽风看着她手中的东西,不解的文。
她耳根一红,将药瓶全部都推给了羽风,“路上记得按时换药。”
说完就慌张的跑开,可是却撞到一人。
“哥,你也来送别啊。”她揉了揉发红的额头道。
花镜神情严肃,对着对面的羽风道:“羽风,我有一件事要同你商议。”
花月听着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想到了那件事情。
果不其然只听花镜走过去对他说道:“我知道你要去寻太子,我可以帮你,只不过事成以后以后需要太子答应我们花家三个条件。”
花家势利雄厚绝对不止商户这么简单,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说不定对太子有利,想到此处,羽风这才开口道:“只要不强人所难,太子会答应的。”
花镜颔首,然后将今日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他,几人回到房中商议着如何避开方奇的耳目,找到连杪尘。
话说两边,白蝶这面,今日他们已经离开茅草屋。
这长生教的人安插在军营中,早晚都是害群之马,现在必须尽快的拨乱反正。
“蝶儿,你说褚铭真的会帮我们里应外合逼白函夏让位吗?”
这种事情可是形同造反,若是稍有差池晚节不保不说,只怕还会被灭门。
“他会的。”白蝶点头,毕竟此人也曾经劝过她让其继承皇位。
原来昨夜几人商量怎么才能让白函夏让位,下药这种事情太过下三滥,恐怕还会被抓住把柄被倒打一耙,唯有控制住这边关几十万大军为之要挟最为可行,既可逼其退位,又能保护南楚。
而在旁边的连杪尘听着两人的对话却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几日总有些失神,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般。
白蝶也察觉到他的神情,想了许久开口说:“连杪尘,此行凶险,你还是不要跟过来了,况且你的身份敏感,若是在南楚有了差池,东宋那里不好交代。”
“丫头你忘了我已经不是东宋太子了,而且能跟在你身边千难万难又有何惧”连杪尘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白蝶就这么厌恶他吗,这样急的想要将他甩掉,连杪尘心中有些黯然。
月遗寒听着冷哼一声,上前讥讽着:“说的好听,当初别忘了可是你亲手将小东西的孩子害死的,现在又有何脸面说这些。”
本来是激动连杪尘的话,可是白蝶听后却脸色大变,右手不自觉的摸向腹部,寒着脸道:“闭嘴。”
不好,怎么忘了那孩子是小东西最深的痛,月遗寒懊悔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可是却已经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