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垂落,南楚边陲,风沙划过,迷了路边行人的双眼。
白蝶几人换了身黑衣,等待着夜幕来临便悄悄的前往军营。
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烟波,不禁出口问道:“烟波,你为何不回长生教。”
这人说来也奇怪,看同归对他那态度,绝对是视若珍宝,可是此人倒好非但不领情还帮着她逃跑,委实是让人费解。
烟波忖量了好一阵子,这才开口道:“我不想回去。”
“你不回去也行,别再跟着我了。”她没好气的说。
不过是因为她失忆的时候唤了他几天的夫君,这人就赖着不走,和月遗寒那家伙倒是有几分相似。
烟波摇头,天下之大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唯有跟着白蝶心里有那丝丝的欣慰。
此刻月遗寒也跟着过来插嘴道:“你不还有灭门的仇人,赶快去打探消息,莫要缠着小东西了。”
“普天之下,我要去哪里找胳膊上有莲花刺青的人。”他叹了口气说。
人海茫茫,要找到委实是有些难了。
“那你可知当初那些人为何要屠杀你烟家满门。”白蝶此时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莫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么必然是烟府有什么宝贝被这伙人盯上了。
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是这个道理。
而此刻回答她的却不是烟波,反倒是旁边的连杪尘,“烟府的先人曾经救下过我东宋的一位皇,皇室为了感谢其救命之恩,送了一套金丝软甲和玉龙佩剑,这两件乃是当世重宝,想必他们就是冲这个去的。”
“如果这样说,岂不是有这两件宝物的人就是烟波的仇人。”白蝶小声呢喃着。
这莲花刺青难寻,可是两件重宝的消息易得,多加打听定然会有消息。
烟波恍然大悟,而后不禁看向了白蝶的方向,略微想了想才说,“等到帮蝶儿你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就去寻仇人。”
月遗寒听后心里暗自开心,这终于是走了一个。
同时他的话也提醒了白蝶,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色,此刻已经昏黑,他们也该动身了。
“咱们该走了。”
今晚,月黑风高,倒是出来刺杀人的绝好时机。
几人一路前往几里外的军营重地,这才刚刚靠近,就听到传来阵阵的吆喝声音。
白蝶一皱眉,搞得如此乌烟瘴气的,这哪里还像是南楚的士兵,连土匪都不如,将边陲重地交由此等人看守,不出三年,南楚必亡。
“今个咱们哥几个不醉不归,谁要是敢先走了,就是怂包。”有个副将拿着酒坛子过来晃悠悠的说,他的右手边还搂着名歌姬。
众人嬉笑怒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风月场所。
白蝶实在是忍无可忍,刚想出手教训这些人一番,可是却被连杪尘拦下。
“不要误了大事,咱们今天来是来刺杀这里的将军的。”
白蝶微愣,不禁看向神情严肃的连杪尘,小声提醒着,“你先放手。”
他这才反应过来,悻悻的将手拿开。
“走吧,先潜入军营找到主将营帐再说。”
几人隐藏在黑夜中,因着所有的将士都去猜拳喝酒去了,极少有人注意到白蝶几人已经偷偷潜入军营。
他们直奔中间的那营帐,里面时不时的传来歌舞声音,还夹杂着女子的喘息声音,甚为妩媚。
白蝶听的那是面红耳赤,咳嗦了两声对着身后的月遗寒说道:“你去把人绑了去。”
月遗寒委屈的开口问:“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本皇去,那不还有离难嘛。”
离难脸色也是微红,故作镇定的说:“你的脸皮向来是厚,这种事情当然要你去。”
月遗寒哑口无言,这小子平日里没看这么能说会道的,怎么这时就这么多歪门邪理,竟然说他脸皮厚。
“你就快去吧,等的时间长了恐怕容易被人发现。”白蝶再次催促着说。
他无奈,幽怨的看着几人,这才冲进营帐里面去。
只听喘息声音戛然而止,月遗寒的声音响起来了,“都进来吧。”
几人这才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很是淫乱,几个女子被歪歪斜斜的披着几件衣服,目瞪口呆的看向几人,那将军大腹便便的就在下面,衣不蔽体。
他被月遗寒封住了穴道,看着来路不明的白蝶等人,冷汗直流。
“阿难,烟波,你们两人去营帐外面望风,”白蝶吩咐完后,嫌弃的走上前来。
“你是长生教的人。”
那将军点点头,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
白蝶对着月遗寒使了个眼色,让人上前来将穴道解开,可是刚刚解开那人就大喊大叫了起来,“来人啊,抓刺客。”
她心中担忧,刚想要将人嘴巴给堵住,可是不想月遗寒却冷笑起来,不慌不急的说道:“你可别喊了,估计他们现在正在喝酒,谁有功夫来救你。”
那将军面如死灰,双唇打着哆嗦,立刻哀求着他说道:“好汉饶命,只要你饶了我,女人财宝都是你的。”
“这种女人本皇还看不上,至于钱财本皇还缺你这些?”月遗寒好笑的问,直把那人脸色吓得苍白。
这什么都不要,岂不是就要他的性命了。
这个不正经的竟然还和人聊起来了,白蝶一摇头,再次上前来威胁着说,“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如实回答就饶你一条狗命,若是敢说谎,姑奶奶我让你断子绝孙。”
话说完白蝶就抽出长剑冲着他的下身给刺去,那将士差点没吓晕过去,“姑奶奶放心,小的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长生教可有和南楚皇上还有往来。”
那将士哭丧着个脸,“这是高层的事情,小的人微言轻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那就是没用的废物,”白蝶边说着边移动着长剑。
他咽了口口水,急忙又说:“不过,前些日子教中似乎出了什么意外,教主和许多高层都亲临南楚,似乎、似乎是将有所行动。”
这个意外想必就指的是山谷被炸的事情,看来同归等人是没了藏身之处,这才会来南楚。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速速说来。”
“姑奶奶没了,真的没了。”他被白蝶逼问的差点哭出来。
想来此人不过是个小人物,白蝶正打算将人杀了的时候只听他又说道:“那,那个案桌上还有封信件,是黄昏时候刚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连杪尘听罢,前往案桌上搜索了一番,将还未开封的信件交到白蝶手上。
她看了几眼,脸色愈发的阴沉下去,到了最后竟然一言不发的将信件递给了连杪尘。
连杪尘神情和她如出一辙,她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长生教现在在边关安插了多少将军。”
这个问题可把他给难住了,长生教的人向来只认令牌,除了教中高层,谁也不知道他们彼此的身份。
“姑奶奶,”将军焦急的说道:“这个我真的是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在少数,毕竟南战走了留下那么多空缺的位置,都得我们补上去不是。”
南楚自打南战走后,武将多数心中凄凉,辞官回乡的就不在少数,再加上被白函夏打压的差不多多达十几人。
这些人长年镇守边关,如今却换成了此等吃喝玩乐之徒,白函夏莫不是想要让亲手毁掉南楚江山。
“姑奶奶,你看我都说了实话,你们是不是也把我放了。”将军在旁边提醒着。
“确实该放了。”白蝶呢喃的说了句,而后对着月遗寒使了个眼色,只见他猛然间将长剑刺进将军的胸膛。
“我答应饶你性命,他可没有……”她轻飘飘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