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神情复杂的看着几人,目光在连杪尘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只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无比的心痛,撕心裂肺。
“丫头,”连杪尘情不自禁呢喃的开口。
白蝶觉得如此的耳熟,却没有上前答应,而是退了几步痛几人都保持了些距离。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些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就连这些日子最亲近的烟波也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
她现在还能相信谁……
白蝶扪心自问,突然抬起头来看向玉临城的方向,“烟波,我要去找凤阙。”她平静的开口。
烟波愣了片刻,而后点点头想要牵着人走回玉临城可是不曾想却被人挣脱掉。
他苦笑一下,只好在前面带路,身后的众人徐徐跟着。
这临江小筑依水而建,四周景色甚美,种满了花卉,此时正是金菊盛开,好一片人间美景。
这还未走进去,在墙外就听到阵阵琴声。
琴声磅礴大气,耳边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厮杀,让听者有热血沸腾之感。
白蝶听了片刻,一曲终后刚想要上前敲门,这时门却突然开了。
一个身着青衣的书童,对着她拜了拜道:“这位姑娘,公子等候多时了。”
“凤阙怎么知道我会来。”白蝶忍不住的问了句。
可是那小童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
月遗寒冷哼一声,“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了不起,”话说完就抬脚欲进入小筑中,不曾想却被那小童拦下。
“公子说了,只准姑娘一个人连明珠进去,众位还是在外面等候片刻。”
“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情,本皇要进去你也拦不住我。”月遗寒才不管她这么多,立即就想要闯进去,可是不想白蝶这时却上前来了。
她径直走向小筑台阶处,对着面前的小童说道:“劳烦书童带路了。”
书童颔首,引着人走入小筑内。
而此时凤阙早已经等候多时,身边横放着一把古琴,对着刚刚进来的人说道:“公主请坐。”
白蝶看了眼气定神闲的人,落座在他旁边的石凳上。
凤阙首先开口说道,“公主要问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沉思了片刻张嘴问,“我是谁。”
她到底是谁,记忆中的那一片空白处到底有什么,还有谁到底才是她的夫君,这些她都想要知道。
凤阙听着后微微一笑,手中抚摸着长琴,慢慢讲述着白蝶的一声。
她在旁边听着,有吃惊有愤怒,当他讲到连杪尘的时刻,白蝶的心中一阵抽痛。
半个时辰后,凤阙的声音渐渐小了,而白蝶的面容愈发苍白,这个小会得知了如此多的东西,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凤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该说的不该说的,在下已经全部告知,何去何从就看公主自己选择了。”
如此,他也就算还了当日在军营中白蝶的不杀之恩,也算将恩情给还了。
她能如何选择,白蝶仰天强忍着不让泪水滑下来,她喊了多日夫君的人原来是个假的;那让她感觉到心痛的人,原来真的亲手杀害了她的孩子……
这些日子她不过是活在梦里,活在梦里。
“啊!”白蝶头痛欲裂,长啸一声。
外面的人听到后,立刻就冲了进来,却看到白蝶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缓慢的转过身去,怔怔的凝望连杪尘,几度张嘴最后只说了句,“我一切都知道了。”
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连杪尘声音低沉的开口问,“丫头以前是我的错,全部都是连明珠……”
他试图解释着,可是白蝶却摇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意,当日的休书说的很清楚,你我各自安好吧。”
连杪尘张张嘴,她已经将视线转移到别处,看向烟波。
“你已经回复记忆了?”烟波首先问道,嘴角带着苦笑。
白蝶点点头,“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不过几日失忆的日子却是她这么长时间来最欢心的时刻。
傻蝶儿,该说谢谢的是他,烟波这句话始终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化作了浓浓的叹息,只怕她如今恢复记忆也是两人缘分到头的时刻。
果不其然,白蝶下一刻就走向离难的身边,小声说道:“阿难,咱们走吧。”
可是连杪尘怎么能眼睁睁的将人放手,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绝对不能失去第二次,绝不能!
他想着想着立刻就追了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现在我已经不是东宋的太子了,你去哪里我都要随着。”
白蝶听后虽然心中震惊,却还是挣脱开他的束缚,“当日的事情小女说的很清楚,从此互不相干,还请连公子自重。”
话说完,她就随着离难双双离开。
连杪尘凝视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而月遗寒却命令九大域主将人全部带回去,自己独身一人跟在白蝶的身后。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只余下连杪尘。
只不过是深秋,他却觉得寒风凛冽,耳边充斥着白蝶的那句“互不相干”。
他们的感情又怎么能是一句互不相干就能抹平的,白蝶你想的可是太简单了些。
连杪尘想着想着不禁摇头长笑了起来,慢慢的泪流满面,“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互不相干,注定相互纠缠一生一世。”
话说另一边,那东宋的连明珠自打被连杪尘如此一闹,在宫中早已经沦为笑柄。
现在谁人不说太子妃手段毒辣,陷害上任太子妃,最后爬上太子的床榻,只可悲到头来太子还是喜欢白蝶公主。
如今的东宫与冷宫不相上下,要不是她肚子里面还有皇子,只怕现在早就被慕芳华赶出东宫去。
此时,连明珠抚摸着肚子里的骨肉,已经将近五个月了,明年晚春时节多半就要临盆,可是如今他的父王却……
想到这里,连明珠愤怒的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正好砸到蕊儿的脚边,她吓得后退了几步。
“怎么,你也在看本宫的笑话嘛!”她怒气冲冲的说了质问着。
蕊儿立刻跪下来的哀求着,“娘娘饶命,奴婢绝对没有这个胆子。”
而此时毒玉正好从殿外进来,看着地上的碎茶盏,对着蕊儿说道:“你先退下吧。”
蕊儿望了眼毒玉,眼中精光闪过,这才慢慢的退下。
“你来做什么。”连明珠没好气的问。
毒玉将茶盏捡起来,踱步上前来,“我为何不能过来。”边说着他边动手,将人给抱了起来。
连明珠见状大惊,挣扎了阵子却挣脱不开,咬牙切齿的质问着,“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断的看向门外,生怕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如此她的名节算是彻底没了。
可是毒玉乖张,依旧我行我素的抱着人走向床榻,将人放在床上,给人脱掉鞋袜。
“你现在怀孕了本公子能做什么,只不过你现在该好好修养和那些奴才置气什么。”
他动作轻柔,冰凉的指尖碰到脚心还有些痒痒的,连明珠忍不住将脚缩回来些。
“你可知现在宫里流言蜚语。”连明珠怄气的说。
“他们说的又不是流言蜚语,这不都是真的。”毒玉瞧着床榻上的人脸色突然一变,想了想又说:“不过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不过是些低三下四的东西,你又何必当真。”
“说得倒轻巧,只怕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就到了本宫离开太子宫的日子。”慕芳华的本意就是要个皇子,生母是谁,死活如何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