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无人的夜空,突然有几个身影闪过,七个黑衣人凭空出现。
烟波一皱眉,这七个人好像是守白塔每一层的层主,武功高强,没想到同归竟然将他们都派出来了。
“放了公子,否则死。”其中一人上前来冷冷的开口了。
白蝶微微愣住,古怪的看着他们,差点说出口这是烟波求着她将他带上的。
月遗寒懒得和他们废话,赤手空拳的就上前说道:“竟然敢拦本皇,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他就兴冲冲的杀向那几人的方向。
那七个人面面相觑,全部出动,将人围在中间,同时动手。
几个回合下来,月遗寒背后出了些汗,这几个人实力当真是强悍,原本想着速战速决的他,此刻实在是吃力。
倒是下面的白蝶聪明,小声对着烟波说道:“既然他们认定是我抓的你,不如就假戏真做。”
烟波点头,配合的被人扼住脖颈处。
“你们几个人还不赶快住手,小心他的性命。”白蝶对着不远处大喊一声,手下却紧了紧,烟波装出面目痛苦的模样。
白蝶咋舌,这人演戏的本事当是一绝。
同归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将烟波平安带回,几人相互看了眼后同时收手退了几步,白蝶松了口气,可还没有高兴多久,只听身后又传来一阵声音。
竟然是同归率领着教徒寻了过来,白蝶暗道不好,这下性命堪忧了。
这才刚走进,同归就看到白蝶要挟着烟波,顿时火冒三丈,“白蝶,你快放开波儿,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同归叫的如此亲昵,难不成这烟波是他的儿子?
烟波不经意的抬头间看到白蝶怪异的眼神,忍不住开口道:“舅舅我没事。”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烟波第一次这么称呼同归,对面的人神情更加激动,那敷满白粉的脸都掉落下不少粉来。
白蝶可没工夫看他们血浓于水的画面,手下凶狠的用力,直把人的脖子掐得通红,“有没有事我说了算,同归,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放我们走,我放了烟波,否则大家一起死。”
“你敢!”同归怒喝一声就想要上前将人给抢过来,可是奈何烟波的阵阵惨叫声将他给逼了回去。
弄风此时上前来说道:“教主,要不然就按照她说的做,公子不能有事。”
同归目光阴沉的给了弄风一脚,恶狠狠的说道:“滚回去,本教主做事还用你教。”
想要他将人放了,不可能,他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同归眼神愈发的冷漠起来,他上前几步来,“好,本教主可以答应你,不过……”
白蝶心中一喜,手下也松了松,“不过什么。”
而这碰巧被对面的人抓住机会,只见同归猛然发难,对着白蝶面门就是一掌。
同时月遗寒和离难也扑了过来。
“小东西,快躲开。”
“主子,快走。”
可是如此短的距离,如何能将人救下来,眼看白蝶就要被击中面门,她前面的烟波此刻却突然往后一仰,白蝶承受不住重量,两人纷纷滚下斜坡去。
众人皆被这聚变惊住,最后还是月遗寒先反应过来,他提着离难的衣领运起轻功,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同归心中心心念念着烟波,根本没有功夫管那逃走的两个人,早知道是如此结果他就不应该拿烟波冒险,这斜坡下面布满荆棘,凶险万分。
先前被他踢了脚的弄风此时在旁边小声问,“教主,可要派人下去寻公子。”
说这话时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人死了才最好,这样争夺教主之位的又少了一个。
同归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声音阴寒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什么都找不到那么你们也不用活了。”
话说那滚下斜坡的两人,白蝶起初被烟波好生保护着,没有受多大的伤,可是奈何这路况陡峭,两人撞在一块巨石上后逐渐分开。
而此时的白蝶额头上鲜血淋漓,已经昏迷了过去。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白蝶只怕会死在这里,不远处的烟波看着她的情形后足下用力,猛然间跳跃她的位置将人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失而复得……
烟波此时身上也已经伤痕累累,而两人还在不断的下降着,恰好此时不远处有一巨大的树枝,他牢牢将人护住,硬生生的承受了全部的伤。
还好,停下来了。
他看着怀里已经昏迷多时的白蝶,又伸出手来试了试她的鼻尖,嘴角欣慰的笑了起来,还好没死,否则他受这些伤可就亏大了,只是这头出了如此多的血,委实是有些渗人。
烟波先简单的将她头上的伤口包扎住,然后扶着人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行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烟波累的瘫软在地上,此时抬头看向夜空,只见流星划过天际。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流星,烟波兴奋的合不拢嘴。
等等,他能看到流星了,那么岂不是说明他们已经走出山谷了。
想到这他更加的兴奋,扭头看向身边的白蝶,呢喃着说:“放心,你会没事的。”
话说完,他又继续带着白蝶走了下去。
第二天,一小村庄内。
“话说昨晚上这村子里的狗叫了一晚,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可不是嘛,吵的我都没睡好觉。”
清晨有农夫拿着锄头正准备去田间务农,几人聊着家常。
几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村口的农田中去,可是今日的农田似乎有些不同之处。
“你们看这地上的是不是血啊。”其中有人指着自家的农田惊呼着。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有一大摊血迹,看样子应该是刚留下不久。
其中有胆子大的农夫干脆顺着血迹走过去,大约走了有十几米后在农田后的树林中他们终于发现了端倪。
“快看,那躺着两个人。”
“可不是嘛,赶快救人。”
话说两边,从山谷中逃出来的月遗寒两人,此刻已经乔装打扮,正准备前往疆国去搬救兵。
离难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走了好一阵子后他忽然又扭头回去道:“不行,我要回去找主子,这样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们回去不过是拜拜送死,东派人手众多我们不是对手,还是从长计议。”
可是现在的离难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话,仍旧是自顾自的准备回去寻找白蝶。
不找到主子,他是不会罢休的。
月遗寒心中本来就因为白蝶的事情烦闷,又遇到如此固执的人,干脆从后面偷偷点穴。
“你赶快给我解开。”离难挣扎了一番,双眼愤然的盯着他说道。
“只要你答应我随本皇,别回去添乱自然就给你解开。”月遗寒冷声说。
而月遗寒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他的脸上却有些臃肿,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好似是脸上的皮要掉下来一般。
离难瞪大了双眼,可月遗寒还以为是其心中不满,“你瞪我也没用,不论如何你都不能回去。”
而他的话刚说完,只见额头处有什么东西脱落下来,逐渐的脸上也掉落些许东西。
离难定睛一看,这地上的东西不是旁物,而是一块块人皮面具……
他暗道不好,刚想把脸遮住,可是却看到了离难吃惊的表情。
看来有些事情要瞒不住了。
“你是月遗寒。”离难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是,本皇是明渠,你认错人就。”他不愿意承认,依旧还在欺骗着离难。
可是他却忘记了,人皮面具一掉,那么他就不再是明渠了,而是那早已经死去的月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