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茶楼里,说书人正在说书,讲的慷慨激昂,下面的人听的那是目瞪口呆,仿佛置身在那说书人口中的世界时不时的还拍案叫绝。
红衣的月遗寒就坐在角落中,静静的听着说书人的故事,神色淡然,与周边的百姓格格不入。
不多时,他的身边又来了一个乞丐。
“大爷,行行好吧,施舍点铜板。”
此时,他才睁开眼看了此人几眼,随手将腰间的十几两银子全部都扔了过去,“铜板没有,银子倒是不少,今日全给你了。”
那乞丐听到他的话后,两眼放精光,钱立刻还了回去,小声的说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他们长生教的暗号。
“听说南楚的白蝶公主被长生教追杀,这是怎么回事。”
那乞丐听到是这件事情,立刻变得谨慎起来,趴在他的耳边呢喃着,“大人,这件事情坛主正要向上面禀报,那南楚出现的长生教是东派的人。”
乞丐的话刚说完,只听到“嘭”的一声,是茶杯震碎的声音,还有他们偏居一隅,这里又人多口杂才没有被发现。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是东派的人,月遗寒双目阴冷,只把旁边的乞丐吓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后退几步。
当年长生教之所以会没落下去,全部都怪东派妄想帮助如今的四国夺得天下,而西派却是支持大启,如此才会发生歧义,甚至导致日后的灭亡。
原本以为这东派的人已经全军覆灭死在内乱当中了,没想到竟然还苟延残喘,看来此行还真是没有白来,他定要让这些东派人士灰飞烟灭。
长生教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月遗寒统帅的。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又问,“那你可知道这白蝶公主在哪里。”
乞丐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突然抬头道:“好像是在郢都,前些日子当今丞相和清平侯打了个赌,说是要一个月内抓住白蝶公主,而近日郢都城内的官兵多了不少,小的猜测……”
话没有说完,乞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月遗寒。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邪魅的笑起来,随手摘下身上的一块玉佩扔过去,“日后你便是这里的坛主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月遗寒说完就徐徐走出了茶楼,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南楚倒是发生了不少事情,还有这清平侯,还真是个秒人,竟然敢和东派的人叫板,看来得找个机会去会会。
正当他在这里想的出神的时候,只见不远处突然一辆马车朝着他这边奔来。
车夫在上面大喊着,“赶快让开,马儿受惊了。”
眼前着就要撞上月遗寒的时候,只见他一个飞身顺手抓起缰绳来,跳到马背上面去。
月遗寒爆喝一声,双腿用力的夹住马腹部,“孽畜,还不赶快停下。”
那马儿嘶叫了几声,折腾了好一会这才停下。
月遗寒看着事情也解决了,把缰绳一扔就打算离开,可这时忽然马车里走出个青衣公子来,此人长得清秀,俨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他却久久的盯着这人。
而这对面的青衣公子不是旁人,正是白蝶,她下车后看到来人也是吃惊,怎么会是明渠。
忽然,月遗寒笑了起来,眼神中尽是欣喜,小东西的易容术也太拙劣了些,竟然被他给认出来了。
白蝶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咳嗦了两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月遗寒看她不欲说破身份,也装模作样的作揖着,“这命也不是白救的,正巧今日走得急忘记带银两,就劳烦公子了。”
她听着惊掉了下巴,此时不是该说什么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嘛,这人脸皮当真是厚。
可奈何这人又是救了她的性命,白蝶无奈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恩人就随在下回府,应当好好款待一下。”
当她话刚说完的时候,只看见月遗寒已经跳上了马车,躬着身子就走了进去,仿佛就是马车的主人般,这可把周围人给看呆了。
白蝶嘴角轻微的抽了抽,百般不情愿下,只好也跟着走进去。
马车,缓缓前行着。
可就在他们走了没多久后,只见那原先街道上又出现一个人,若此时白蝶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此人正是罗涛手下的弟子。
马车内本就不大,现在两个人坐在里面更加是有些拥挤,白蝶蜷缩在角落里,尽量离此人远远的。
可是月遗寒时不时的就凑上来,直把人逼到了死角里面。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把将人给推开了,“明渠,你给我去那边。”
这人分明就是早就认出她来了,故意在这里占便宜。
月遗寒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顿了顿才说道:“小东西,你这是扮成男子要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他摇头想了想道:“自然是来找你的。”
白蝶不解,这人来找她做什么,可还没有问出口来,只听到月遗寒又问,“小东西,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她倒是也没有骗他,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日子的事情给他讲了讲。
月遗寒仔细的听着眼中露出沉思来,这东派的人下手还真是快,竟然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在两人谈话间,清平侯已经到了。
那管家看到人来了,立刻迎上去,自打上次白蝶发现他是皇上的人却也没有将人赶走,反而是留在身边,愈发的器重起来。
“侯爷,您回来了。”管家上前说道可当看到身后的月遗寒后眼底有精光闪过。
白蝶自然是看到了,可是却没有在意,反而笑了笑后说:“管家赶快去准备宴席,本侯爷要好好款待恩公。”
她说的煞有其事,月遗寒在旁边听的接连摇头,什么时候小东西撒谎也如此厉害。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房间内,立刻有人过来上茶。
“你们都下去把,本侯爷要和恩人有事商讨。”白蝶看到人全部都离开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明渠,你这次来到郢都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委屈的瞧着白蝶,就差哭出泪来,“本皇,当真是来寻你的,多日不见,想念的很,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过来。”
这人脸皮厚的程度怎么和月遗寒有的一拼,她不由的想起了那个人,眼神有些黯然。
刚想着怎么把人给弄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将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转而说道:“你当真是来寻我的?”
月遗寒卖力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就怪不得她了,白蝶狡黠一笑,然后开口了,“既然你是寻我的,那么必然要待在我的身边,如此的话正好我的身边缺个侍卫。”说完白蝶就奸诈的冲着她直笑。
他这时才回过味来,小东西的意思是让他当个小侍卫?想他堂堂长生教教主,疆国皇上,竟然沦落到给人当侍卫的地步。
白蝶瞧着他那副不甘的样子,眼一闭,继续厚着脸皮说:“明渠我可是给你机会了,要不要就看你自己的。”
月遗寒无奈的看着她,最后只能干巴巴的点点头,只要能待在小东西的身边就是好的。
“好了,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就快去换身衣服,别穿的这么显眼,免得招惹是非。”她打量了几眼而后说道。
显眼……月遗寒嘴角抽了抽,最后幽怨的看了她许久这才走出房间去。
留在房间中的白蝶,得空这才休息了阵子,现在离难不在身边,多亏今日遇到了明渠,有他保护,那些宵小之辈想要下黑手是不可能的,只希望离难在皇宫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