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静悄悄的,却注定有些人不会安眠。
房屋顶上一道人影闪过,飘飘然的落单驿站的那一边。
离难穿着夜行衣,警觉的在屋顶上面,掀开瓦片来扫视着房间里面人,有几个还没有睡去,而独居一隅的南云城却已经睡着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对着里面吹了吹。
没过两刻钟的时间,只见里面的人流昏睡了过去,东倒西歪的瘫软在地上,离难趁机来到窗户边跳了进去。
他脚步轻盈的来到南云城的床榻边上,然后拿出个药瓶在南云城的鼻子下面晃了晃。
原本已经昏睡的人,这时悠然醒来,迷糊的看了眼面前的离难,张大了嘴刚想说话,可是却被人死死捂住。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南云城看到后立刻点点头,离难这才把手松开。
“跟我来,”离难小声的说道。
他带着南云城顺着窗户跳出去,一路来到白蝶的房间内,此时本该就寝的人此刻就端坐在屋内的座椅上面。
“见过公主,”南云城看到她后立刻上前跪着说道。
白蝶亲自把人扶起来,来到旁边的座椅上坐下,“云城,多日不见你仿佛憔悴了不少,还有今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南云城叹了口气,脸上的忧愁更加浓重,“公主,南楚千万不要回去,这是个陷阱,皇上想要把你一网打尽,然后借机向东宋宣战。”
“什么!”
屋内两人同时惊呼一声,白函夏竟然要借机开战,而且还是要以她的名义,白蝶怎么都想不通,最后还是离难一语道破。
“主子,白函夏要杀你,然后嫁祸给东宋。”这样南楚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否则还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白函夏的野心已经不能容忍他等这么久了。
白蝶此刻也明白过来了,单手紧握住茶杯,又问道:“除了这件事情南楚最近还发生了什么。”
说道这里南云城脸色明显的变了变,然后才说继续开口了,“公主,父帅被幽禁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白函夏他怎么敢这样做。”
南战是南楚的战神,历年来镇守边关,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差池,怎么会被幽禁,而且他如果被幽禁的话,边境现在谁来守。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疑问,南云城这时又补充着,“白函夏秘密将父帅召回来,刚到皇宫的那晚就被革职幽禁在皇宫中,前几日他又拿父帅的性命威胁我,逼着我同那些人一起来召你回宫,只为了故技重施,既解除了你的威胁,又可以有理由向着东宋出兵。”
或许等到白蝶到南楚之日,就是她和南家被杀头之时。
白蝶冷静的听完他说的话,沉默了好久,而后才问道:“如果南家没了,谁替他来镇守江山,莫不是想要自取灭亡。”
南家一灭,武将凋零;将士易得,名帅难求。
南云城听到她的话后,苦涩的笑了笑,颇有股无力回天的感觉,“皇上,已经不需要我南家了,他的手里下有许多的能人异士。”
说来也奇怪,不知什么时候起,白函夏身边忽然多了许多的高手,其中有三个人更加是能和南战匹敌的存在,可谓是当世的高手。
她心中震惊,一时间竟然也不该怎么说了,白函夏自幼是生活在南楚皇宫中,素来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离难在旁边听着后,思量了片刻说:“主子,要不然咱们留在疆国吧。”
从南云城的话来看南楚是不能留了,现在四国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现在只有留在疆国。
白蝶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没能决断下来,留在疆国那么就意味着和南楚彻底闹掰了,她的身后还有两千的南楚士兵,还需得再想想。
她疲惫的闭上双目,“云城你先回去吧,不要被他们发现了,这件事情我在想阵子。”
南云城颔首,对着她又行了个礼,这才退下去。
庭院里面,明亮的月光照在地上,洁白无瑕。
一人的身影出现院中,身姿绰约正是半夜无眠的白蝶。
她抬头望了眼碧空,不禁回忆起来在南楚的日子,那可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如今当真是回不去了嘛。
而就在这时,突然屋子上面有一人影闪过,她前去的方向正是阁楼处。
白蝶心中起疑,这半夜三更的那人是要去做什么,想着想着她干脆就跟着跑了过去。
屋顶上面人影不断的跳跃;屋顶下白蝶紧紧的跟着,不多时她们就到了阁楼处。
白蝶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跟了进去,这刚进去,黑影就进了月遗寒的房间里。
看这人的身影应该是个女子,该不会是这位疆国皇上的红颜知己吧,说不定是苗疆那里的习俗也说不定,如此想着她又往回退了几步。
而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出声音来。
“你怎么回来了,”房间里面月遗寒看到来人后惊慌的说道。
房间内月光照在那女子的脸上,露出娇小的脸来,正是东方瑶儿。
她紧咬着嘴唇,有些不自在的回复道:“我担心公子的安危,所以就从东宋那里回来了。”
与其说是担心他的安危,还不如说是因为心中思念,最重要的是白蝶来了,她害怕……害怕月遗寒会被抢走。
月遗寒多少也猜出了她的意图来,有些叹息和无奈的开口了,“瑶儿,你不必……”
他的话刚说出来一半,可是还没等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月遗寒盯着那门外,冷声呵斥着,“谁在外面,出来!”
该死,怎么那么不小心,白蝶调整了下心态,然后才推门进来,尴尬的说:“好巧啊,今夜月色不错我……”
正当白蝶要走到月遗寒的身边时,他忽然一把将她推搡着出去,边走边说着,“月色不错吗?让本皇也去看看。”
“哎、哎。”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不解的看向屋子里那个黑衣女子,还差一步就看到脸了,怎么总感觉这人的身影很熟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