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集市上面鸡飞狗跳的,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四处逃窜着,她的身后还有许多的人拿着棍子正在追赶着她。
“妈的,给老子抓住她,不能将人放走啊,竟然偷我们药堂的草药。”
“快追、快追。”
突然前面逃跑的小女孩被绊倒,猛的磕在地下,头上出了不少血,鲜血不断的流出来,有些骇人。
那些人狞笑着说道:“跑,让你再跑,怎么不跑了。”
他们边说着边动手打着那个小女孩,她蜷缩在地上,顾不得擦拭头上的鲜血,死死的护着胸膛里面的东西。
那人眼尖,当即就发现了,“快把她手里的草药拿过来。”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其中有好心的中年人出来说道:“算了吧,你看这小姑娘已经伤的不轻,不如就饶人一命。”
“好啊,要我们饶了她,这草药你买了,两百两银子。”
中年人听到这么贵后立刻就不再说话了,众人听到也是大吃一惊,什么草药这么值钱。
人群里面有一青衣男子从中间路过,他歪着头看着这里,手上还拿着株灵芝草,正是来到郢都采药的程子骞。
只见那群人从小女孩的怀里将草药抢过来,已经成了几段,看不出是什么药草。
“妈的,把这个人给老子打死。”
有几个胆小的妇女已经捂住眼睛,心中不忍看到她被活活打死。
就在情况危急的关头,程子骞从人群中走出来了。
“这小姑娘我看着面善的很,不如你们就放了。”程子骞说道。
“让我们放人也行把银子拿过来。”
程子骞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暗道不好,这些日子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银子。
那头的人也看出他囊中羞涩,顿时不屑的看着程子骞。
“没有银子给老子打死她。”
程子骞一咬牙,看了看手上的草药后说道:“等等,我将这手上的药草换她的命。”
那人这才仔细的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顿时双眼放着精光,这可是灵芝草比刚才的那株值钱多了,他立刻将草药抢了过去。
“我们走,要是下次再敢偷草药,打断你的腿。”
程子骞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肉疼的很,他好不容易在郢都寻了这么株草药,现在又没了。
就在他刚打算走的时候,那个地上的小女孩勉强的站起来,对着程子骞就是三叩首,地上留下一摊血迹。
“你这是做什么。”他立刻将人扶起来,可是那个小女孩就是死死的跪在地上,双唇紧紧咬着。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
程子骞恍然不悟,原来她偷草药竟然是为了救爷爷,他本就是医者仁心,此刻见到小女孩如此凄惨心中更加不忍。
“想要我救你爷爷也可以,不过你在这里不要动。”他凝视着其额头上的伤口说。
小女孩不解,只好呆呆的跪在原地,只看见程子骞将衣袖撕开给她擦拭着伤口,而后又动作温柔的敷上药。
不过半盏茶功夫程子骞就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了。
他温柔的说道,“这些日子可要小心些,否则留下伤疤可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似懂非懂,站起来紧紧的拽着他,似乎是怕人跑掉一般。
程子骞有些哭笑不得,对着她说:“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现在你带我过去吧。”
小女孩听到他这么说才放心了不少,立刻牵着人向着远处的西市的破庙跑去。
郢都东西两市,东市繁华无比,而西市却是落魄的很,居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还有乞丐。
他们两人快步的穿梭在房屋之间,不多时在西市的最西边停下,眼前正有一间破庙。
程子骞走进去看了看这里都是些乞丐,看到他的到来反而有些不适应,还有些想要上前讨要铜钱。
那小女孩此刻怒斥一声,“你们都走开,他是我找来救爷爷的。”
乞丐们听到后虽然心中不敢,可是也给两人让出路来。
程子骞这才看清楚那躺在最里面的老人,他的身上盖着干草,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水泡,看起来恶心极了,有些地方还有蛆虫在蠕动着。
纵然是行医多年的程子骞此刻也忍不住的作呕,从来没没见过这种怪病。
小女孩看到他的神情还以为程子骞不愿意救人了,立刻小声哭泣了起来,又要跪下。
“你放心,我答应了定然会帮你的。”程子骞立刻安抚着她说道。
“你别过来,”他制止了想要上前帮忙的小女孩,反而是给她把口鼻捂住。
先是银针试毒,后又切脉,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人此刻却躺在这里,这是为何。
程子骞心中只觉得疑点重重,只好先给他用了些解毒的药丸,然后又将身上化脓的地方剔除掉。
那小女孩几次想过来可都让他给止住了,刚才他进来的时候便发现这破庙里面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黑水泡。
整整过了两个时辰,程子骞才把老人身上的侬全部清理干净,敷上药物,但愿会有作用。
“大哥哥,我爷爷他没事吧。”此时小女孩担忧的问。
程子骞许诺道:“有我在,不要怕,到时候一定还你个生龙活虎的爷爷。”
小女孩听到后顿时喜笑颜开,高兴的守在爷爷的身边,程子骞则是出了破庙,在周围闲逛起来。
四周有许多的乞丐,他们大多躺在外面晒着阳光,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些人,身上都发现了黑点,只不过还没有变成水泡那么严重。
他又往前走了走,半个西市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发现了些。
没想到这东西的传染能力这么强,必须得赶快告诉白蝶他们,否则只怕是整个郢都都要被传染。
正当他赶往皇宫的时候,离他不远处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若是此时的程子骞回头看的话,定然会认出此人。
“教主,我们要不要杀了他。”
月遗寒凶狠的盯着说话的那人,“你敢打他的主意本教主不介意把你扔进那破庙里面。”
程子骞是他唯一的朋友,月遗寒绝不容许有人动他,至于那瘟疫,凭借程子骞的医术绝对不可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