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三更有怪鸟的叫声在东宋皇宫响起,听着甚是凄厉。
时常有巡逻的人马在宫中走动着,一只信鸽从夜空中飞过来,直直的飞向西凉皇后的寝宫。
它绕过昏昏欲睡的宫女,停在床榻边上,咕咕的叫着,床上南宫箫满头大汗,似乎是做了噩梦。
“不,姬素守快回来,不要!”
猛然一声尖叫声南宫箫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后怕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努力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
刚才她做了个噩梦,梦里南宫箫看到姬素守死了,在熊熊烈火中,被活活烧死。
这时旁边的鸽子又叫了两声,她这才看到将上面的密函拿了出来。
慢慢的南宫箫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老人说梦都是相反的,果然不假,刚才姬素守信中说他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又过了阵子,她独自轻声说道:“来人啊,去告诉月遗寒让他立刻前往郢都,数月前死了的尸傀派上用场了。”
只看她话刚说完,忽然几道身影闪过。
幽幽的烛火燃烧了大半,南宫箫起身来到书桌前铺开信纸给他写着回信。
旁边有醒过来的婢女,想要过来帮忙却被拦下了,南宫箫嘴角上扬带着笑意。
原来想念是这种感觉,以前她从来没有过,现在只觉得奇妙的很,信中言语也多是小女儿的姿态。
不多时信鸽便从南宫箫寝宫飞出。
此时的她已经睡意全无,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此刻正好有人前来。
南宫箫又披了件大衣,“东宋那边出什么事了。”
“启禀圣女,是连明珠偷偷传信给连杪尘被我们的人拦下了,要不要属下动手将人杀了。”
她早就猜到不会那么乖乖的束手待毙,不过没想到竟然敢通风报信,既然这个样子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去命人在她的膳食中放下毒药,要是她再敢轻举妄动,本圣女要她毒发身亡而死。”
要不是还有用到她的地方,恐怕南宫箫早就让人将其杀死了。
话说两边,同时间的边境处,两国联盟的营帐中。
凤阙正被捆绑在轮椅上面,他的周围还站着许多的人有痛心疾首、有作壁上观。
苍遥烽面色复杂的凝视着他许久,在北燕的那段日子里,他和凤阙以及凌越生死相依,没想到凤阙却是西凉的细作,这让他怎么能相信。
凤阙生性高傲,最是受不了他这种同情的目光,冷笑着说道:“你们还在耽搁什么,这次是我失算,要杀就杀。”
离他最近的白蝶听到后,不禁有些兴趣的问,“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别人都是求生,你却是求死。”
“完不成任务的细作便是废物,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的好,省的让主子派人来杀。”他说这话时,有几分凄楚的感觉,双目不自觉的下垂。
与其回去后生不如死,还不如此时就死在这里,正好一了百了。
“你如果想活下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只不过……”
白蝶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轮椅上的人就拒绝了,“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话来,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出卖太子。”
苍遥烽听着心口微疼,缓缓走上前来直视着他,信任这么多年的谋士没想到竟然是细作,当真是可笑。
凤阙被盯的有些心虚,脑中不禁回想起来在北燕的场景来,终是他辜负了苍遥烽。
“你走吧。”最终苍遥烽背过去说道。
凤阙还以为听错了,睁大了双眼看向他,忍不住出声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等于自杀,介时我把这里的军力部署告诉太子,你们都得死。”
他转过身来,轻飘飘的看了其几眼,“就算死,也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便亲自将凤阙身上的绳索割断,对着身边的将领说道:“将人送出去。”
白蝶在旁边看着想要上前阻拦,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下,这件事情她不便插手,只能命人暗自跟着凤阙。
等人送出去后,苍遥烽这才再也忍不住的露出疲态,多年来的密友,如今换来细作的身份。
“现在该怎么办。”白蝶不禁出声问。
连杪尘将袖中的地图拿出来,缓缓的说道,丫头你看,我们两军的位置是在这片平地处,而在那不远处却有处峡谷,地势陡峭,如果能把敌军引到此处,一把大火定然让他们片甲不留。”
此刻苍遥烽也强打着精神看着地图,不禁轻声疑问着,“谈起来容易,姬素守深谙兵法怎么会轻易上当。”
连杪尘将目光投向远处的鸟笼中,里面关着离难方才抓到的信鸽。
如果假借凤阙的名将信鸽放过去,那么姬素守又有什么理由不信,介时西凉人马还不是必死无疑。
此刻苍遥烽顿时又有点后悔,早知道先不将人放走了,若是凤阙去了姬素守那里岂不是前功尽弃。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将人追回的时候,从外面忽然来了个士兵,来到白蝶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苍太子你放心吧,他离开这里了。”
苍遥烽听到后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连兄说的办。”
众人又在营帐里面商量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的离开回到各自的帐中,而连杪尘和白蝶却是心事满满的走在路上。
“杪尘你是不是在担心孙将军他们。”
诱敌深入这招确实是好,可若是孙庆云他们也跟了过来,那么只怕也是有来无回。
连杪尘知道瞒不过她,可是又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丫头别管我了,你又在想着什么,怎么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她也说不上来,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南楚的方向,总觉得心里有些担忧,好像就要发生什么一般。
但愿这种感觉是错的……